少秋复回自己屋子。而不少人围住了他的屋子,此时想这些人走开,怕非易事。这些男人们,因为自己的女人摸过少秋的脸,此时非常之不舒服,有人甚至扬言要吊死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上。面对此种种,孤独的少秋唯一能做之事便是不听不闻,只管读书好了,可是正当少秋读书之时,门外不少人又在大声地吵着闹着了。少秋只好就这么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心绪苍茫,百无聊赖,人生至此可算是够惨的了。男人们觉得对付不了少秋,不能这么无辜杀了他不是,人家毕竟也是一条性命,何敢无端杀戮?这便如烟散去,而一时少秋的屋子门前,空旷古朴,毫无动静,唯三两只小虫鸣叫不休,一时如泣如诉,颇为撩人心弦。夜色下,荒村业已睡去,三两盏灯火闪烁其间,狂风一吹,便又悉数灭去。而小河东流,夹带着一枚枚艳丽的花朵,微笑着,飘然而远去。少秋打开一本书的时候,只见门前有个脚步声,沙沙沙……一时也不那么害怕,不过,听闻此地颇有些鬼怪,一时也不便出去,而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再凶险万分,也不至于丧命吧?却于此时,有人趴在自己的窗户上,伸头进来,似乎想一窥里面的究竟,一见少秋正襟危坐,一时“噗”地笑了一声。笑了一声后,一时少秋屋子又沉浸在一片凄凉之中,唯风不断地吹着,不时掀起一片小小的叶子不知洒落何处。还是不要管这些俗事吧,自己读书要紧,不然的话,流年岁月之逝去,而尚且一事无成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却正于此时,打门声又响起,再要读书,于此种情形下,怕是不行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一女士站着,不是花姑又能是谁,却不知为何,瞅着少秋微微笑着,而这笑容看上去之时,也一度有如桃花,美艳绝伦,一时慑住了,尚且不敢动弹分毫。“你……你来了。”
少秋问候了一声,而这花姑这时也不便进屋,只是这么站在这外面,哼着歌跳了一跳,有如小女孩似的顽皮。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少秋一时无法读书,只好就这么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花姑跳了一阵子,便又走到大路上去了。花姑朝少秋看了一眼,而这眼神如此深情,还真是见所未见,一时更是有些心跳,而花姑这便慢慢走到小河边去了。“来……”花姑丢下这话,便一时隐身于一片漆黑,不可再见矣。而听着这话的少秋,此时能跟着她去小河边吗,自己不是刚从那儿捡回一条命?此时,少秋准备回屋,而在自己屋子门前,又看到一对情人相互拥抱在一起,敢情这强盗之法令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那对情人在少秋屋子门前拥抱了一阵子,此时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而少秋此时看了看天空,月色如水,正泼在大地上,美不胜收。关上屋门后,少秋甚至也不敢开灯了,因为听见门外似乎有个笑声,这笑声围绕着柚子树不住地盘旋着,甚是不想离去。不过这风一刮,这声音又一度不可再听见矣。这一天,少秋扛着锄头上了大山,而在去大山之路上,少秋看见了花姑,也不知为何,一看见她,少秋便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而这花姑也是在见到少秋时走入了岔路,说是要去做什么,一时听不清楚,不便妄揣。花姑走入岔路,不久便隐身于一片乱草丛中,不可再见她好看的身影矣,这令少秋一时也是走不动路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不想上大山了,就此坐着。花姑之此去,应该不是做什么正事,而是去……不过此时不见了其身影,少秋一时也是不太聪明,不然的话,上去找找,应该可以找得到的。花姑应该就呆在不远处,此时隐身于一片乱草丛中,而且大山之荒凉更是令人有种天地苍茫之感,却不知花姑为何突然不见了呢?少秋在大山上寻找了一会儿,而风绪零落,大山沉默,唯泉水丁冬,在耳畔演绎着落寞无聊。一时无法找到,唯有呆在一块石头边,望着天地之旷远,而穷愁潦倒之感顿生,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上面更是脏污一片。找不到花姑,少秋此时只好扛着锄头上了大山了,这便不住地挖起地来,而自己的大田已然快要荒芜了,再不努力的话,收成便算是没了。当自己正于大山上耕种土地之时,而不远处,落日下,更是有个鬼陪着自己,不时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笑。要非为了庄稼,少秋才不想呆在这大山上哩,而那鬼甚至想走上前来帮忙,这令少秋却有些怕了。而正于此时,荒山远处,一空旷苍茫处,花姑站着,深情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可能觉得这大山上不太安全,要自己回去了吧。听见有人呼唤,鬼一时也有些怕了,落日下,不住前行,不久便隐身于一片树林,渐渐湮灭了。少秋不便再呆在大山,既然有鬼的话,这也断非一个人所敢呆着的地方,这便扛起锄头离开了。而在大山脚下,花姑正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那块石头上,等着自己,于是两个人沿着这大山上荒凉的不平的山路走去了。再回头一看,荒山上的鬼正站在高高的石头上望着自己呢,似乎希望自己不要走,就此与之走进那片树林里去,却还是留不住少秋,这不,少秋跟着这花姑离开大山了。鬼甚是失望地站在高高的大山上,又不便扑过来,因为荒村的人气足,尚且有些害怕。“要是少秋不离开的话,与自己走进小树林,那便好了。”
鬼这么想着。鬼这时见少秋并不把这锄头带回去,而是撂在这大山上,一时也走到这大田,抓起这锄头,为少秋锄起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