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镇。大汉自从割了三毛的那话儿,夫妻俩也是日夜争吵不休,而大汉知道三毛不过是一流浪儿,一时也是相当后悔,不该如此对待人家,此时恨不能也割去了自己的。不过,大汉在想了一想后,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谁叫那人半夜三更出没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老婆是谁也不能碰的,就是看一眼也不可以。要说有点良心谴责的话,亦只能是那个少妇,若非她出于“好心”,三毛何至于如此受罪呢?而此事渐渐在吕镇传开了,人们对大汉可谓是相当忌惮,平日与少妇打牌闲谈之人,此时也渐渐疏远了,不复往来,甚至在路上看到,亦只能是眉目传情,并不敢与之说些话。最可怜的是一位少年,因为不知情之情况下,与少妇同坐一辆车子,而少妇看到那个少年眉清目秀,虽然年纪不大,而这长相亦颇见成熟。这便与之坐在车子上闲话开来,觉得自己的男人反正是个傻子,与如此一人共度一生,令少妇心有不甘。而与她坐在一起的少年,看上去聪明伶俐,为人亦机巧权变,不似自己的丈夫,死脑筋,甚至认死理,否则三毛亦不至于变成一个残废。想到三毛,少妇往往会泪流满面,而此时呆在这车子上,因为相互之间纯粹是陌生之人,闲谈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少妇此时甚至想靠在那个少年身上了。不过,因为听人们说了,这位少妇之丈夫颇为了得,专门要割男人的那个地方,一时也相当不自在,甚至不想与之坐在一起了。可是这少妇挡住了少年,想从她的身体上跨过,让人知道了,会觉得少年在对这少妇耍流氓。因此之故,少年一时并不敢从少妇的身上跨过,可是与之坐在一起,又并不敢,让少妇的丈夫知道了,自己可能命都没了。少年是去吕镇抓药的,一时与少妇同路,可是,与之同坐一个车子,对少年来说,不知到底是好事抑或是坏事呢?少年坐在座位上,一时不住地咳嗽,甚至厉害得使人要为之流眼泪,而少妇对之更是疼爱有加,甚至把少年抱住了。本来,少妇之丈夫就不太中用,不然的话,少妇亦断不会找三毛,而此时面对这少年,模样清纯可爱,亦且颇能善解人意,与之坐在一起,对少妇来说,当真是相当快活的。可是,少年可不敢与之坐在一起,这便想出去,可是少妇一时舍不得少年之出去,这便装着睡着了。少年望了望窗外,外面已然是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不断地洒在大地,淋在一个农人的身上,使之不停地打着哆嗦。少年看着那位农人,一时想起了自己,不禁又要流出泪水来了。雨越下越大了,而少年并不能成功从少妇身边脱身,而就此跳下车窗,不要说这车来车往的,就是这大雨亦会要了他的性命。此时夜色渐渐降临,而这吕镇似乎还没有到,一时只能是望着外面的起伏着的山峦与长河翻滚着的浪花,借此聊以驱散自己的闲愁苦闷罢了。少妇之身体渐渐地,不知到底是假装抑或是真的想睡了,这便靠在少年的身上了,而少年对此,亦不过是无动于衷,并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然的话,三毛之下场便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在这下雨天,想出去亦是不可能的,何况车路上浊水横流,一片之泥泞,这要下了车,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客车在破败的车路上不停地颠簸,远远看去,有如舞者,而溅起来的水花亦相当可观,足可于倾盆大雨相媲美。黄昏之吕镇渐渐出现在少年的眼前,而少妇一时尚且并没有醒来,少年此时相当着急,这要是让少妇的丈夫知道了,后果如何,可不是明摆着吗?“阿姨,醒醒啊,到了吕镇了。”
少年着急地喊着少妇,而少妇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正呼呼在睡着,似乎尚且在做着美梦呢。因此对于少年的话,亦可以说是充耳不闻,只管靠在少年的身上,甚至这手也在不住地抓摸着,一时使少年相当之不自在,这让人看到了,可不是个事哩。大雨不住地哗哗地下着,而在吕镇车站,一位大汉正站在那儿,见车来了,一脸之兴奋,敢情等了好久了吧。车停了。而大汉此时很是心急,亦不顾自己两脚泥巴,这便上了大车,无论如何要去帮自己的老婆一把,因为老婆此时肚子里正怀着孩子哩,可不能累着了不是?可是,当大汉站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却发现这少年正躲在里面角落里,敢情想出来不得出来,有如舍不得自己的老婆。而大汉的老婆此时正睡着,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呼呼地打着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正作着什么美梦哩。大汉此时也不管自己两腿泥巴了,这便想跨过自己女人的身体,朝着这里面的少年踹去,吓得少年不住地尖叫着,浑身更是哆嗦不已,有如得了打摆子的病,使大汉一时有所收敛,可是这一脚终于还是踹下去了。少年一时吓懵了。少妇醒来之时,亦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见自己的男人这么对少年,亦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何这么对人家,你再这么下去,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啊。”
少妇说,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的情形,发现这双手已然是搭在少年之肩膀上,而少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知他到底对自己动没动过手脚呢?“看他那个样子,肯定对你非礼了,让开,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不然的话,岂不天下大乱了吗?”
大汉看了一眼少妇,如此说道。而少妇素来怕着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对他不太喜欢,却很怕他,这便走开了,断不敢得罪。不然的话,回到了家里,丈夫不知要如何对付自己呢,甚至可能把自己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