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这天早早起了床,也不与自己的丈夫告别,只是随便打扮一下,便去了吕镇。吕镇此日可谓是相当之繁华,来往之客商多如牛毛,三教九流之辈,为非作歹之徒,比比皆是,好一个大千世界,真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啊。当然,好花此去最主要之目的还是去安慰一位少年,因为自从在吕镇看到过她之后,此少年对之可谓是害了相思病,再不看见好花,这便可能就会不在世上了。好花之此去,亦是受到少年父母之请求,姑且去与之说说话什么的,至于其他之事,少年之父母既不说,好花也不打算去做。好花一踏上吕镇大街之时,虽然吕镇是一片之繁华,而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屋,正对大街处,听见一位少年不住地哭泣之声。而看到好花来了,少年的父母纷纷额手称庆,救星来了,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此位少年便说要自尽了。相比上次之去吕镇,此时好花穿着不是太光鲜,一来怕高僧之叨扰,二来如此招摇过市,亦不太像话。可是,少年因为看了好花一次,对之念念不忘,而好久不见,这便饭食不思,形体亦日见消瘦,根本之原因便在于好花,此时一看到好花,少年一时止住哭泣,而不住地大嚷着“饿了。”
此少年是吕镇一位有钱有势的人家的独生子,此时看着好花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说自己什么人都不要,而把呆在自己屋子一位少女亦踹了一脚,“滚出去!”
少年对自己的未婚妻这么说道。好花看了一眼这位少女,脸形既相当之俊俏,而这眼眸更是清澈如水,更兼话语含情,顾盼生辉,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少年自从看上了好花之后,对之直是视如粪土,一时非常之看不上眼,而少女亦因为没有人爱自己而相当伤心。那位少女走了之后,好花一时甚至也想走了,可是少年说什么也不允许,直是强行把好花抱住了。而这位大官,看在自己的儿子快要不行了的份上,一时也是颇能纵容,并不责备,再说这好花也实在是长得好,自己儿子对之如此,此亦属人之常情。“我有丈夫的,我丈夫知道了此事,这便不好了。”
好花如此说。“我就喜欢有丈夫的……”少年如此对好花笑着说,而说完这话,少年一家子都已然是哈哈大笑着了。听见少年如此说话,好花一时也是默默笑着,想起自己丈夫之不中用,不然的话,何至于使自己的女儿受辱如此,这便甚至想嫁给少年了。少年一时约好花走上大街,而今日赶集,吕镇大街上,颇有不少荒村赶集之人,看见好花与一位少年拉拉扯扯,莫不掩嘴装作不见。少年一时因为高兴,浑身所有的疾病皆烟消云散,此时身体之强大,足以把好花扛在自己的脖子上,目中无人地走着。而吕镇大街上的人们,一看到这位少年,亦纷纷对之表示祝贺,而对于其不德之行为,皆三缄其口,并不多说什么。少年毕竟不是太壮,抑且刚刚病愈,因此之故,扛好花之时,并不能扛多久,不过实在是因为喜欢,一时也并不觉得有何困难。而吕镇此日,更是观者如潮,纷纷对好花指指点点,为人何可如此之势利,因为丈夫之一点点不好,便跟上了这么个好色之徒,简直是世风日下啊。好花此时打扮一新,妖娆之态足以使人为之发疯,而少年扛着好花在自己的肩膀上,招摇过市,人们莫不为之侧目。少年之有钱有势,一时使人们并不敢多说什么,否则灾祸加身,甚且可能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若非知道少年有钱有势,好花亦断不会与之在一起,此时趴在少年之背上,心情亦是格外之美好。至少可以不用像在荒村时那么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了。少年一时把这好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不住地走着,而吕镇之交通一度为之堵塞。此时有一辆车,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车主从早上一直堵到了晚上,车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得了急病,却因为这交通之堵塞没法急时看医而死在了车中。车主一时之气愤怎么形容亦不为过。此时怒吼了一声,对着吕镇的人们横冲直撞,反正自己的父亲死了,此时不撞几个人出出气,这便几乎要疯了。车主在撞死了几个人之后,吕镇为之让开了一条道,而车主的父亲已然是因为交通之没有章法而故去了啊。车主一时拉着自己的父亲,从这个小小的通道走了,留下哭声一片在吕镇,而少年此时却不管这么多,在大街之上,车来车往之中,尚且要与好花睡觉了。当然,少年之不聪明亦是吕镇出了名的,此时把好花放在这大街之当中,却要人们闭上眼睛背转身子不许偷看。而少年与这好花,在此大街之上,当作众人之面,便欲行那丑事。好花尚且不太在乎什么,反正自己已然是老娘们一个 ,嫁人多年,而且也没有什么钱。对于这事儿,倒也不怕。少年本来是不聪明的人,不然的话,何不随便在什么地方找个背人之处,与好花亲热亲热,这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可是非要炫耀自己的成功,这不,竟然当作吕镇的人们的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在此大道通衢之中作此见不得人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少年亦有自己的想法,好花之美吕镇有目共睹,情敌环伺,不如此,不足以使人们放弃对好花之想念。当时有人看到少年竟然如此无耻,而对好花亦心存不满,说她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自己为之而痴狂了。见好花如此之下流,一时吕镇曾对之有过想法的人们,纷纷说瞎了自己的狗眼,有人甚至当作好花的面生生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了。当然,对此,好花亦不说什么,反正这也不管自己的事,那人纵使是自杀了,也不能怪自己不是?完事之后,少年复把好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沿着吕镇石板路走去了,而那些曾经喜欢过好花的吕镇的老少爷们 ,此时不再对好花如痴如醉。而好花进了少年的家里之后,每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倒也过得相当红火。这一天,好花又骑在少年的脖子上,在吕镇大街上游逛,而平日来吕镇赶集的人们,此时纷纷躲避着,似乎不愿意看到好花以如此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其他之人,好花尚且还可以不予理会,可是这天碰到了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一时不理会的话,怕是不些不妥的。好花的丈夫也是在听见人们说自己的女人在吕镇和一位少年好上了,这才千里迢迢奔赴吕镇,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不然的话,以后在荒村活人,甚至没有人与自己说话了。可是碰到好花这天,好花甚至也不想与之多说什么,自己此时已然是丰衣足食,天天吃龙肉,而不再是在荒村时的那翻情景了。至于要去大山干活之说,这更是不存在了,自己如今是不用干活,天天在吕镇大街上溜达,而这口袋里的钱也是花也花不完。相比昨日,还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而好花的丈夫在看到好花这天,一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甚至躺在这吕镇大街上,一时没有什么心情管人们笑话不笑话。而好花看到自己丈夫如此,一时也不理会,甚至还对着少年笑了笑,说躺在这吕镇大街上的那人是个叫花子。对于自己妻子如此说话,好花丈夫一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了,这便甚至想大吼一声,“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
但是,在看到好花有吃有穿,而且出行甚至不用走路,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了。一阵风横扫而过,吕镇大街一时一片之混沌,不复闻人语闲话之声,而好花在此一阵大风过后,与少年一起也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好花丈夫此时躺在这大街冰冷石头上,一度想死去了,而过往的车辆纵使是在如此灰尘满天的天气里,亦能小心翼翼地避过好花之丈夫,转了个弯,从一边逃之夭夭了。好花丈夫寻死不成,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在吕镇大街上走来走去,想把好花寻出来,之后再去与自己一起过好日子。自己一定会努力奋斗,绝对不会再让她过苦日子,自己甚至可以为之而去死了。可是,当好花丈夫出现在好花面前之时,虽然脸上挂着泪花无数,甚至想扑进去与之说说话,可是少年此时赫然出现,对好花之丈夫怒吼一声,一时使之不再敢对好花如此“无礼”了。而当少年问好花此人是谁时,好花却又说自己并不认识此人,而且催促少年把此人及早赶走。好花丈夫从少年的屋子走出来时,一时晕头转向,也不知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去,此时便走到了小河边,一时甚至想扑进了小河,就此了结自己一生。可是,当好花丈夫准备跳河之时,好花又一把抓住了他,一时两个人坐在河边,面对这西下之夕阳,无语相对,而泪花不住地在眼眶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