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站在大山上,拿刀在手,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把自己的庄稼乱刀砍掉了。要知道,把这些庄稼种好,可以说是颇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而此时怎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用刀砍掉了呢?砍完了自己的庄稼,花伯看了看自己的牛,而自己的牛正在不远处与另一只母牛做着坏事。竟然因为太好色,把那头母牛都弄哭了。花伯一时因为自己的牛过于没有家教,一时不愤,这便凑上前去,打着自己的牛,算是教训了它了。而那头母牛的主人,因为听到自己的牛哭了,一时尚且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循着哭声过来一看,见花伯的牛正在欺负自己的牛,这便对之破口大骂。幸好花伯在场,不然的话,自己的牛极有可能被那婆婆打坏了的。婆婆打了花伯的牛一阵子,当然,这也使花伯相当之难受,打狗也得看看主人不是?可是因为是自己的牛犯事在先,一时也不能说人家什么,只能是不住地教训着自己的牛,就如教训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似的。此时,婆婆的儿子也来了,见花伯的牛如此欺负人,此时也像这花伯的牛,去反过来欺负一下花伯家里的女人,也算是为自己的牛报仇了。那位婆婆的儿子这便走进了花伯的屋子,这在他看来是正大光明的,当着这花伯的面,便欲对花婶下手了,可是听见有人阻止,却也并不急于去把事情做出来。何况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走出来了,说报仇不是这样报的,听到这话,花婶一时大哭不止,总算有人为自己讲了句公道话,不然的话,在这强大的婆婆儿子面前,花伯断然不是其对手,届时还不得任其对自己为所欲为?可是有了荒村的人们说了句公道话,花婶知道自己没事了,这便哭出声来。到了这天夜里,人们散去了之时,花伯一个人呆在自己屋子里,此时看到神算子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无论如何,纵使是花伯一看到他便把这门关上了,也无法阻止其走进自己的屋门。神算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其堂屋,不时笑着,且说这花伯可能会有大的灾难,不出数日,他必死无疑,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此话怎讲,花某一不偷,二不抢,杀人就更不敢,与荒村之人亦相处融洽,何来如此横祸?”
花伯尚且不慌,淡然说道。“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信不信由你,神某说了,不出三日,你必死于乱刀之下,而且是身首异处!”
神算子故作高深地说道。“我日你老母亲!”
花伯骂道。当然,因为神算子耳朵有些背之缘故,纵使是花伯破口大骂,亦可以说是听不见。此时尚且以为是想送自己些钱财,这便不住地点着头,算是答应了花伯的要求了。花伯一时也是无语,知道他耳朵有点背,不然的话,听见自己骂娘,那还不得用法术把自己弄死了?此时又不住地说着道歉的话,说自己刚才并非骂他,却是骂着天。“你敢骂天?”
神算子这句话听到了,便如此问道。“天反正是不存在的,骂骂何妨?”
花伯笑着说。“我日你老母亲你敢骂天?”
神算子此时也撂出了一句口头禅。“不敢,鄙人不敢的。”
花伯如此回答。“其实我来足下此处,亦不过是为了足下好,能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不然的话,老夫才不来此地呢。”
神算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花伯说道。“也不为别事……你的牛不要了,因为此牛可以说是天上的一位灾星下凡,你留之在家,所在多有不便,甚且可能使你出大事。”
神算子这么说,说完这话,又在花伯的堂屋里吐了好大一口痰。神算子怕这自己吐出来的痰让人看到了,不太好看,这便又用自己的脚擦着,不久,这痰便被他擦没了。花伯本来要发作的,可是看到这神算子把自己吐出来的可能含有细菌的痰擦没了,一时也不再说他什么了。神算子擦完了这痰,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咳嗽了好久,脸都几乎红了,这才拿住了花伯递给自己一张纸,不住地擦着嘴巴。略作休息,便又与花伯商量着事情来了。“大师,你看这事情有得救吗?”
花伯如此问道。“你这牛不是个好牛,是不是在荒村到处惹事生非,是不是一上大山便会偷吃人家的庄稼,是不是叫出来的声音也是相当之难听?”
神算子如此问道。“大师说的是,我的牛就是这么个德性,这不,几天前还欺负了一头母牛,直是有如强暴了人家,使人家一家人都在荒村几乎是抬不起头来了。”
花伯如此回答。“这便是了,此牛不是一般的牛,如果不处理掉的话,可以说是后患无穷。”
神算子说道。说完这话,又喝了杯花伯递给自己的开水,而且要花伯在这开水中加上些蜂蜜,不然的话,尚且说自己吃不习惯。“那依大师看来,当如何对待我的牛呢?”
花伯十分惶恐地问道。“这个嘛……”神算子沉吟着。“给你!”
花伯此时给了这神算子些钱,钱不多,也就几百块,不过这在荒村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多了。神算子拿了这些钱,一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便又乐呵着与花伯闲话开来。不过,似乎嫌这些钱少了,这便尚且有些不满足,不过看到花伯家徒四壁,一时也只好是不作声了。既然拿了人家的钱,神算子一时也不得不对花伯明说了,要他无论如何把这牛打死。不然的话,此牛甚至会对他的八字亦有所妨碍。不过,听到神算子如此说话,花伯并不相信,自己就不信这个邪了,没有牛,大山上田地要如何耕种呢?没有饭吃的话,先别说其他的,饿都饿死了。见花伯沉吟着,似乎舍不得牛,一时神算子便说了声叨扰,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这便欲出了花伯之屋门。不过,在出门之时,神算子又对这花伯说了,既然舍不得牛,那么也就不要怪他了,出事之后也要花伯不要去找自己。此时花伯才感觉到有些害怕,这便拉住了神算子的衣袖,不放他走,无论如何得与自己在此堂屋把这事情说道说道。而花婶此时也侧身其中,不时说着好话,甚至在说话之时还夹带着哭声。“怎么?”
神算子问道。“既然是这么个不祥的牛,那么我们还留之作甚,干脆送走得了,打死的话,我们作为善良之人,亦可以说下不去这个手。”
花婶看着神算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将牛送给老夫吧,让老夫与之去死磕,你们看如何?”
神算子这么问道。“不行,牛是我的,没牛,大田里的庄稼如何能种好,难道靠人拉吗?”
花伯一时非常之气愤。“好了,不行就算了,神某还有事,这便不打拢了。”
神算子丢下这话,这便火速离去了。“滚!”
在临去之时,花伯尚且对之吼了一声,平日与少秋相处,多少也知道些书上的道理,知道此不过只是迷信,因此对之并不放在眼里,此时甚至还骂了神算子的娘了。“好好好,你骂娘!好好好。”
神算子看了一眼花伯,一时也不是过于气愤。“砍脑壳死的,不要骂娘,不然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
花婶如此劝说着。听见花婶这么说话,花伯无语,而且怕着这神算子可能真的会些法术,一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了。不过想了想,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小小的法术何足道哉,一时也是不怕,而且自己亦不是没有见过鬼,不过见了鬼又如何呢?“好好好,你骂娘,好好好。”
神算子如此说道。“你可别后悔呀。”
听见神算子如此说了,花伯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与花婶呆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此事。花婶此时正在纳鞋底,知道花伯吓着了,这便安慰着,等事情来了再说吧。荒村依然是夜了,人们悉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敢出来,亦且外面到了夜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了。唯小河东去,夹带着几颗星星的光辉,也带着一片红叶,不住地东去。花伯站在自己的天井,望着天空,天空此时看上去,不知为何有些令人害怕,高深莫测之样子,直是有如有神之存在似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鬼倒是见过一个,至于神,却是根本就未曾看到过。此时想起了神算子的话,不知这到底要如何是好呢?而自己的牛,此时从牛圈里走出来了,与自己不住地说着话,当然牛只是哞叫着而已,似乎在对自己表示着感谢。花伯此时看着这天空,发现这天空一时变了,一半的天空红了,而这另一半天空不知为何竟然是黑如锅底,非常之令人害怕。此时想起神算子的话,花伯深悔自己之不听他的,不过事已至此,亦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