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如火似的肆虐着荒村,每天死去的人,因为怕传染,一时也是没有人埋葬,任其雨打风吹去,渐渐不是被野狗刁走了,便是不知随着流水漂到了什么地方。为了防病,人们得戴一些防护用品,而这口罩更是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人们把这死去的人悉数堆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这些病人,一旦与之接触上了,不是死就是亡。因此,在一般的人看来,这少秋屋子门前有了这些个东西之存在,此时想出来的话,肯定得小心又小心,不然的话,只要这么轻轻地一碰,这便完蛋了。不过,人们也并不过于虐待人,把这些个尸体往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放,其用意也是简单不过,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使少秋的读书失效,不至于念出法术来,而后使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人们的目的一达到,这便火速把这些个尸体运走了,草草掩埋于荒山野岭树木丛杂之处。可是,这些个抬尸体的人们,因为自己之不小心,或是因为山路之过于坎坷,或是由于自己腿脚之不灵活,往往要碰上这些个尸体,并因此而死去的人已然是不在少数了。久而久之,这抬尸体之活儿,在荒村渐渐便没有人肯干了,纵使是一些傻子,听到有人喊自己去抬尸体,亦要感到相当之惊骇,因为这可以说是等于死神的召唤,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不想去干。少秋因为身体之瘦弱,此时又染上了风寒,因此更不能与这些尸体呆在一起,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感染上这些个不明不白的病。为了躲避人们的召唤,少秋直是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敢出去,纵使是想出去,亦只有等到天色黑了,荒村无人之时,这便悄悄上了大山,想去看看这山川风光之美,甚至想看看这小花的容颜。可是此时断不可以出去的,这外面,因为人们之怕传染,纷纷不准把尸体堆放在自家门前,只有少秋的屋子门前,因为可以随便堆放,一时也没有人说,这便堆积了不少的尸体,本来这尸体上尚且蒙着白布的,可是到了夜里,大雨一淋,风一吹,往往不翼而飞,不知去向了。更有甚者,这些个尸体往往在半夜时分会莫名其妙地趴在少秋的窗户上,似乎想爬进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却由于这铁窗之拦阻,一时只好是把这不祥的企图打住了,否则以少秋的无力气,在这些个尸体面前,只怕是不太招架得住的。不过,纵使是如此,少秋亦不肯出去,知道这对自己的身体将会是相当之不好,甚至可能会因此而要了自己的命。由于外面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人提议,何不把这少秋的门打开,不然的话,这些个尸体尚且有不少横在这路之当中,而这行走其中的人,颇有不少因为走夜路不小心而碰到了。而那些碰到了这些个尸体的人,本来也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是吓来吓去,渐渐心里杯弓蛇影的,不久也便因为心情之抑郁而亡。也是因为这事,不然的话,亦无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是要把这些尸体运进少秋的屋子里去。面对人们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议论着这样的事情,少秋大不以为然,如此肮脏之物,一旦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毒性之大之烈,只怕是空前绝后的。而这人们也是因为担心此事,毕竟少秋也是个人嘛,不然的话,还用得着去议论?早就把这些尸体运进去了。正于此时,外面不住地下起了大雨,也是因为如此的缘故,不然的话,人们也不会强行把这尸体弄进了少秋的屋子了。因上这尸体是自己的父亲,那些人们,一时看着这大雨把自己父亲淋的,这便不忍心了,亦不顾及少秋之感受,直接把这些个尸体就弄进了少秋的屋子。一阵风吹进去,使得少秋不住地咳嗽来着,因为肺病之未好,此时甚至还咳出一阵血来了。不过对于少秋之如此,人们视而不见,甚至有人看到少秋的样子,此时直是白了他一眼,以这样的姿态迎接客人,不是过于不礼貌了吗?而更多的人,因为少秋之咳嗽,这便啐了一下,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谁也不会把这些尸体弄进少秋的屋子来着。不过这也是因为少秋胆子大,曾一个人把这大山上一具鬼打死的尸体运回了家,不然的话,人们何以至此呢?人们把这么一具尸体运进了少秋的屋子之后,这便离去了,因为怕呆得久了,会对自己的身体有所妨碍,这便关上了屋门,因为怕这邪气会从少秋的屋子里飘出去,从而使自己也如这尸体一样,就此死去了。人们走去了之后,在此屋子里,便只有少秋一人了,此时面对此物,不能不有所害怕,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此时蹲坐在一边,也是胸中了无对策,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呆了这么一会儿,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处,灯火一度灭去了,而屋子里因为灯光之没有了,此时一片之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少秋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又不敢靠得与那尸体过近,否则正是瘟疫肆虐之事,万一招染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少秋只是呆在一片漆黑之角落里而已,可是此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而这风过处,灯火也渐渐可见,这说话之人可不就是那具尸体来着!“不行,我得去床上去躺躺。”
听见尸体如此说话,少秋一时也是不敢说什么阻止的话,怕万一得罪了此物,只怕是凶险万分,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危险。不过这物一旦爬上了自己的床,这后果亦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把自己的床染污了不算,传染上病毒,尚且因为尸体之浑身上下一片之污泥,甚至可以看到有蛆虫之爬动,这要是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便不能再去睡觉了都。不过,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既然这人没有死,那么自己受点委屈实在也不算什么,这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这尸体爬上自己的床睡觉去了。而自己此时蹲在床下面,本来想出去的,可是因为门口颇堵了不少尸体,这要想出去的话,只怕是不成的。第二天,那“尸体”又从床上慢慢走出去了,不过在走出去之际,那“尸体”的儿子尚且没有忘记对少秋吆喝着,非要他扶住了自己的父亲。这“尸体”虽然是未死,可是这身上病毒肯定不少来着,此时要少秋去扶住,又无防护服什么的,这样做的话,肯定会直接感染上了。、见少秋有所迟疑,那做儿子的,因为对父亲的孝敬,这便非常着急,见老人家几乎走路都走不了了,而自己亦只能是远远地看着,并不敢上前去搀扶,怕传染上这病。此时亦只能是靠着少秋了,反正少秋也是个传染病人,活不了几天,何不在去世前帮自己的父亲一把呢?自己不能去搀扶的,不然的话,得了病,身上没有力气,届时上了大山,纵使与花姑呆在一起,那又如何,根本就做不了事情,岂非太可惜了?此时只能靠着这少秋了。少秋本来不肯去帮忙来着,可是不去的话,那做儿子的已然是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能不去扶住人家的父亲吗?不扶他一把的话,那老人家可能会直接掉进下面的臭水沟里,而那臭水沟里,一时有条毒蛇正张天了巨口,似乎在叫这老人家下去与之说说话哩。没有办法,只能是去扶一把了,不然的话,一来那做儿子的可能会捅自己一刀,二来看着这老人家掉下去了,被这毒蛇咬上一口的话,那肯定是活不成了呀。无论如何得去扶一把,纵使是因此而传染上瘟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见了老人家出来了,花姑躲得远远的,而对于花姑如此之态度,那做儿子的尚且没有说什么,甚至还为她伸出了大拇指,夸说她机智来着。见少秋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那做儿子的一时把这刀放下来,此时也站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不住地嘘寒问暖地问着,这里痛吗,头晕不晕呀……这样的问着。少秋把那老人家送进了他自己的屋子,这时才放心地回来了,而摆放在少秋屋子门前的那些尸体们,因为人们怕如呆在少秋的屋子里的尸体一样,重新活过来了,这得有多吓人哪!这便匆匆把这些个尸体运走了。见人们走了,而这荒村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与那老人家接触过,此时似乎也不太对劲,走起路来虚飘飘的,有几次甚至还飞了起来,若非自己及时抓住了一些大树,这大概就此飞走了都有可能。少秋独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一时也是无奈之至,而这外面,因为夜色之浓郁,此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