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兄弟选个漂亮姑娘，再给我挑几个美人过来。”
老鸨强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笑吟吟地说道：“客人，您还需要几位姑娘呢？”
阿吉指了指顺子，“他一个，给我来两个吧。”
老鸨嘴角一抽，心想给你倒是可以，但是你消受得起吗？
没一会儿，几位美人便走了进来，顺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花魁同情地看了一眼进来的新人们，遇到这两位客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那些女子一看到屋内的客人，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些人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
两人在美人的环绕下喝酒吹牛，好不快活，等夜深后就各自抱着美人回房了。
翌日清晨，几声尖叫响彻了整个风月楼。
……
风月楼发生了命案，衙门的人来了之后，老鸨赶紧上前迎接。
“哎哟官老爷们，那位客人死于马上疯，昨晚叫了三个姑娘，我是劝都劝不住，这不关我们风月楼的事啊！”
捕头额头一抽，厉声道：“少废话，带我们进去！”
老鸨被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阻拦，急忙开了门。
一开门，屋内就见两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围在一起哭，捕头看了一眼，偏头对老鸨说道：“你不是说是三位女子吗？”
老鸨干笑道：“确实是三位女子，只是我们那位花魁现在已经去就医了……”
捕头见老鸨说话吞吞吐吐，不耐烦地问那两名女子，“另一个人呢？”
女子抽泣道：“艺怜姐姐身体不大好，那位客人用了虎狼之药，折腾了我们一夜，艺怜姐姐被折腾的最惨，现在已经病倒了。”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干咳声，捕头瞪了身后的手下一眼，“愣着干什么，随我去看看。”
昨夜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正僵直地躺在床上，嘴边还留有白沫，捕快掰开他的眼皮子看了一眼，他两眼泛白，已经毫无生命体征。
老鸨捏着手帕静悄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捕头的脸色，赔笑道：“大人，这人的症状和马上疯一样，姑娘们也说他昨夜用了虎狼之药，应当与那药脱不了干系。”
捕头拧眉看了一下四周，吩咐道：“搜一下身，找出那药。”
捕快们得令，当即将阿吉扒了个精光，全身上下都搜罗了一遍，除了些钱财和杂物，什么都没有。
一旁正在哭泣的女子擦了擦通红的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早这位客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他的那位好友当即从旁边房间走了过来。
先是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匆匆忙忙地便走了，说是要去找大夫。
好像是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女子当时被吓得不轻，并没有看真切，只隐约有些印象。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姐姐……”
年长一些的女子显然也想起了这茬，却脸色一冷，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做口型道：“不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把这事给解决了便好。
搜身一无所获，老鸨眼睛一转，忙说道：“许是没有多的药了。”
“那他可有同行的人？”
老鸨脸色不自然地僵硬了一瞬，笑着道：“没有注意到他是否有同行的人，许是没有吧？”
捕头顿时皱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没有注意到？”
老鸨慌忙补救道：“没有没有，就他一个人，这个客人出手大方，是一个人来喝花酒的。”
她瞪了一旁的两名女子一眼，问道：“是不是？这位客人有同行的人吗？”
两名女子慌乱摇了摇头，“没，没有。”
捕头看样子也没有办法，这样的症状确实也是和马上疯一样，便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先将尸体带回衙门。”
等这行人一走，老鸨顿时松了口气，捏了捏鼻子，指着那两名女子道：“哭什么哭？你们两个把这个房间收拾出来，千万不能出去乱说，不然老娘撕了你们的嘴！”
“还有，给伺候另一个人的红玉说清楚，让她就当自己昨晚身体不适并没有接客，知道吗？”
另一个人早就不见了，就算有什么问题老鸨也不想被牵扯进来，别影响了他们风月楼的生意。
女子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点头，也不敢再哭。
老鸨骂骂咧咧地走了，“真是晦气……”
城门口，一位身穿布衣的男子脚步略显急促地出了城。
待到了四处无人的地方，他抖着手将怀中的一个袋子拿了出来，他隔着袋子掂量了一下。
打开一瞧，里面全是红色的小药丸，一颗只有豆子大小。
顺子疑惑着拿起药丸子闻了闻，表情顿时僵硬了一瞬，不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脑中如同在放烟花，全身是说不出来的感觉，飘飘欲仙，脚下如同踩了一朵云。
顺子跌坐了地上，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快乐却又短暂。
他反应有些迟钝，手中却还死死抓着药袋子。
“这……这是仙丹吗？！”
他已经笃定，阿吉就是卖这个发的财。
顺子狂喜，大笑出声，只是闻了闻仙丹，那感觉就如同上天了一般，好不痛快。
他拿着一颗所谓的仙丹正准备往口中放，突然想起这么一颗就值不少钱，这一袋子大约一百颗，他有些舍不得。
于是将袋子系在腰间系得死死地，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找个地方将这些仙丹给卖出去。
他心里沾沾自喜，叫阿吉这小子不给自己说如何发财的，还藏着掖着，这下遭现世报了吧！
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算是便宜这小子了。
可惜阿吉刚死在风月楼，自己就不能再回去了，不然怕是会被发现拿了他的东西。
顺子转念一想，这个东西这么玄乎，就先不要去繁华的城镇里售卖了，他心里隐隐有了主意，朝着北方走去。
世间人来人往，两个小人物的横死和失踪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有人在阴差阳错间帮忙掩盖了真相。
人心的贪念和欲望在暗处涌动，推进着罪恶的降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