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盖桥大队吃了半年猪饲料的猪，即将可以出售。
但是怎么销售，成了问题。
江淮当地的食品站没有办法接收这么大的销量，只能往外卖。
应重晔也开始着手让人打听，只是从谈价格，到运输生猪的问题，就够他和人磨很久。
与此同时，段延年开始不耐烦了。
他在江淮已经耗了超过一个月，药膳集还不见踪影，苏梅婷也不愿意松口。
尤其是他派去黔省的人传回来消息，表示已经有人摸到了蛛丝马迹。
他不知道应重晔派去的人是谁，但心里明白，这人绝对不简单。
更让他心里恐慌的是，陈念礼可能没有死！
得知这个消息的他，迫不及待找上了陈老爷子。
只要捏着陈念礼，他不想交出药膳集都不行。
没想到的是，老爷子一口咬紧：“无论是生是死，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你亲自把陈念礼带到我面前。”
要是段延年说什么他听什么，他早就把药膳集乖乖交出去了。
段延年脸上浮现一丝狞笑，“老爷子，他现在可能是个活人，可你让我带过来，我就不确定自己带过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了。”
陈老爷子暴怒，浑身血管都要涨裂一般，布满血丝的双目凸出，狠狠地瞪着他。
“你当我们华国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肆意草菅人命的吗！”
段延年冷冷一笑，“不能做的事，我也做了。陈念礼掉下去悬崖的时候，江水滔滔，他甚至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被淹没了。你们，又有谁能拿出证据来？”
陈老爷子身形晃了两下，险些一头栽倒，还是苏梅婷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扶住了他。
应重晔紧随其后，一只手揣在兜里，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过来忽悠人了？”应重晔淡声启唇，视他如蝼蚁。
杨子在黔省的情况，事无巨细都会汇报给他。
只是刚刚发现陈念礼可能活着的蛛丝马迹，段延年就跳脚了。
果然沉不住气。
段延年看到他，僵硬着身体将手从口袋抽出来。
他不要学应重晔，一丝一毫都不能相似。
“应县长，聪明人可不会跟我作对！”
他早就看不惯应重晔，这件事将两人置于对立方，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将他踩在脚底。
苏梅婷扶着老爷子坐下，“这句话也送给你，聪明人可不会……哦不，你配不上这话，你看着就不怎么聪明。”
段延年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应重晔就看上了你这个？伶牙俐齿？”
苏梅婷不置可否，再一次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伶牙俐齿”。
“那孙雪纤看上了你什么？哦对，她没看上你，真遗憾，不然我还觉得你和她挺般配的。”
小团子原本藏在应重晔身后听他们讲话，听言伸出了小脑袋。
“妈妈，他们哪里般配？”
“身高。”
小团子愣了下，皱着小脸扬起脑袋，回想着孙雪纤的身高。
“都差不多呀……”
苏梅婷笑出声，点点头，“是差不多。”
孙雪纤一米六左右，喜欢穿小高跟。
而段延年一米七出头，两人站在一起，身高乍一看是差不多的。
小团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又抬头看着应重晔。
“那应叔叔和孙阿姨肯定不般配，应叔叔好高呀。”
她还以为身高差不多才是般配。
段延年脸黑得几乎要滴水，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矮。
可这一刻，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小团子对他的伤害。
好似和应重晔对比，他就什么都比不过似的。
段延年咬着牙，一言不发抬脚走了出去。
再留下来说话，会被气死。
等他走后，陈老爷子才忙不迭问：“重晔，念礼他……真的……”
大喜大悲中起伏，让他心脏都快受不了。
应重晔解释：“只是有这个可能，您别抱太大希望，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段延年心怀不轨，他的话不值得听。”
陈老爷子几乎要抹泪，“我知道……”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觉得是菩萨保佑了。
小团子给老爷子塞了一颗牛奶糖，“爷爷，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糖，你也吃。”
苏梅婷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口袋就从来没空过，永远塞满了零食。
小团子很是苦恼地摇摇头，“学前班的小朋友们老是请我吃零食，哥哥说我肚子都鼓起来了。”
每天晚上洗完澡，苏梅婷给她穿上睡衣，贴身得小肚子就突出来了，圆滚滚的。
“别胡说，小孩子的肚子都这样，哥哥小时候也这样。”
小团子才六岁，但身高发育得不是很好，班上数她最矮，加上她有明显的婴儿肥，看起来就有点圆，整体是不胖的。
就是这身高，让她很惆怅，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就是没见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