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年最终还是帮孙越武填补了这个窟窿,乖乖给大家赔了钱。
因为,孙雪纤怀孕了。
苏梅婷觉得匪夷所思,段延年这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真是不把他在港城的老丈人放在眼里呀。
段延年要是听到她心中所想,只会觉得更加心塞。
怎么可能不把老丈人放在眼里,他伸手要钱,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老丈人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将陈老爷子手里的药膳集拿到手。
这不,他马不停蹄就来了盖桥大队,和陈老爷子谈判。
与此同时,苏梅婷收到了来自黔省的电报,应重晔失踪了。
电报还是几天前发出的。
苏梅婷将手里的纸握得紧紧的,心就像是在云端,随时要坠落。
杨子受伤不知所踪,陈念礼还没找到,现在应重晔也失踪了……
怎么看,形势对他们都不利。
她正失神,就听到苏夏时跑进来的声音。
“妈妈,那个段叔叔又来找陈爷爷了。”
苏梅婷将电报放了起来,想也没想便往外走。
小团子抛下小芦荟哒哒哒跟着跑了出去。
“妹妹,你慢点,等等我!”苏夏时关好门,也跟着跑了出去。
苏梅婷来到了陈老爷子家中,先礼后兵中的“礼”,段延年已经演完了。
他将手中的一块东西随手扔在桌上,脸上流露出狰狞的戾气。
“陈念礼命还真大,竟然真的没死。”
老爷子看见桌上的东西,控制不住地脸色大变,颤抖着手拿起来。
段延年嗤了声,在屋里缓缓踱步。
每一个脚步声,仿佛都踩在老爷子心口上。
“要不是应重晔派过去的那些人,我早就把陈念礼给弄死了。”他咬着牙,声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倏然,他停下,笑着回过头。
“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老爷子,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你儿子活,就把药膳集交出来,我的耐心有限。”
苏梅婷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很快走进来。
“你不把陈念礼带到江淮来,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
段延年面露得意,无惧苏梅婷的质问,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把人从黔省带过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应重晔那样的人,不也没把陈念礼带回来?”
在段延年眼中,苏梅婷不就是仗着应重晔,仗着身后有应家,才敢这么嚣张。
苏梅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如应重晔,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的嘲讽,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插入段延年的伤口。
他狞笑着说:“能说就多说两句吧,毕竟应重晔现在……”
“啪!”
段延年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残影划过。
等他反应过来,脸都被打歪了。
而且,还是苏梅婷拿着拖鞋扇的。
打完,苏梅婷随意将拖鞋丢了开来。
“不好意思,我口才不是很好,觉得还是动手更合适一点,你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惹人厌。”
段延年不可置信地冷笑出声,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锋利的视线直指苏梅婷。
“你!你怎么敢!”
苏梅婷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尤为淡定。
“这里是盖桥大队,我吆喝一声,多的是人过来帮我,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敢?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连这句话都没听过?就算到了派出所,你说江淮人民公安,是帮着江淮人民,还是帮你这个吃软饭的港城女婿?”
小团子眼珠子转了转,吆喝一声?
这个她最擅长啦!
她哒哒哒跑了出去,捂着小脑袋“哎哟”一声。
“打人啦!吃软饭的打人啦,打陈爷爷,还打我妈妈,吃软饭的打人啦!”
段延年听到她的话,扎心还是次要,这臭丫头年纪小小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他脸上还顶着拖鞋印,大步走出去。
“你给我闭嘴,谁打你了,我可是光明正大上门谈生意的!”
他手还没碰到小团子,就听到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你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和孩子,还打老人!”
段延年动作僵硬起来,抬眼一看,便看到一只拖鞋朝着他飞过来,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乍一看,和苏梅婷打的那一边,竟然形成了对称。
来人是李婶子,将地上的苏以抱起来,确认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对段延年的谴责没有停:“你是个男人吧?是女人生的吧?家里有老人吧?以后生孩子吧?要是你的爸妈和孩子这样被人对待,你心里能好受吗?”
段延年被她的每一个问题刺得生疼,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没有打人!是她,年纪小小就这么会撒谎!”
小团子嘤嘤嘤,“奶奶我怕怕。”
李婶子将她搂在怀里,横眉竖眼。
“吓唬小孩,还有没有良心了!”
段延年闭上眼,伸手轻轻抚在脸颊上,胸腔内堵着一口气出不来。
“老子不跟你们废话,陈老爷子,你要是不将药膳集交出来,赶明儿我就把陈念礼的尸首送到你面前!”段延年最后一丝耐心告罄。
老爷子闭上眼,缓步从屋里走出来,“好……”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把我的尸首带到我爸面前。”
一个男人拄着拐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搀扶着,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