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驱车到了军区，秦老爷子刚下车，脚步顿了下。
“先去找吴俊生！”
起码得抽他两个耳刮子才解气。
楚蔚连忙引着他去吴俊生的办公室。
结果到了地方，吴俊生不在，说是被领导喊去了。
秦老爷子和楚蔚便又去了领导办公室。
老爷子不让人通报，抬起手摆了摆，让人出去，自己站在门口听墙角。
不知道前面这领导说了什么，使得吴俊生大怒，扯着嗓子嚷嚷。
“你们不能把我开除！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们凭什么因为这个将我开除？”
“私事？那之前勾结人贩子的事，总不算私事了吧！”
吴俊生不知悔改，哪怕事情暴露了，在他眼中那也是别人的错。
而他，充其量就是运气不好。
“人贩子的事也与我无关，宋仁杰不都背下来了？再说了，我身后可站着秦老爷子，想把我开除，没那么容易！只要我说一句话，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提到秦老，哪怕是这个领导，也偃旗息鼓。
双方僵持之际，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门硬生生被踹出一个洞来，摇摇欲坠地挂在上头。
老爷子笔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怒目圆睁，气势沉沉。
“你一句话，就能让别人没好果子吃！那你倒是说说，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吴俊生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吓得腿软，踉跄一下，勉强扶着桌子站稳。
“秦……秦老……”
老爷子冷厉的眼神横了过去，看见他这软脚蟹的模样，长腿直接踹了过去。
吴俊生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小白脸，到哪里都能找到软饭吃。
在上过战场的老爷子面前，自然不够看的。
扑通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原本想爬起来，背上一沉，是楚蔚踩在了他的背上。
“趴着也能说话。”
吴俊生不理他，眼泪鼻涕不受控制一般，吓得涌出来。
“秦老，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件事有误会！”
老爷子大概不解气，又上去补了几脚，每一脚都用了七八成的力道，结结实实踹在肉上。
“是不是误会，部队会给出结果！楚蔚，这件事查清楚，务必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谁要是敢包庇，老子毙了他！”
楚蔚点下头，“您放心。”
老爷子觉得糟心，把事情交给楚蔚之后，便怒气冲冲离开了。
周庆菊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爷爷，我们就要走了吗？”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想留下也成，晚点让小楚送你回家。”
周庆菊欣喜若狂，连忙应下：“好，那我在部队转转，您先回去吧。”
秦老爷子嗯了声，转身离开。
他慢悠悠往前走，春风拂面，不多时，燃烧的熊熊怒火仿佛散去了一些。
他到了门口，站在车旁驻足片刻。
警卫员给他打开车门，“将军，上车吗？”
秦老爷子没出声，眸色沉沉，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的漩涡中心。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辆车停下，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警卫员一看，说道：“仿佛是应家的车。”
紧接着，小叶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
一一背着小书包从车上跳下来，回头招招手，“小叶叔叔你回去吧，我认得去何奶奶家里的路。”
小叶摸摸她的小脑袋，“我看着你进去。”
一一甜甜的笑了开来，一蹦一跳往里面走。
压根没注意到秦老爷子也在这里。
老爷子不甘心被无视，重重地咳了一声。
这么大人杵在这里，她竟然看不到。
听到声音，一一总算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只是没有像老爷子想象中那样开心，她脸上甚至浮现几分惧意，小手揪紧了书包带子，后退几步。
老爷子皱了皱眉，她这是什么反应。
就像是走在路上遇到了恶犬，害怕极了。
“怎么，你不认得我了？”他背着手问。
一一抿着唇不说话，泪珠悬在眼眶打转。
她尝试地抬脚，往前面挪了挪。
见他没说话，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安理得无视他，往里面走去。
秦老爷子嘿了声，“真不认得我了？”
结果他越喊，一一越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至于长得凶神恶煞吧？
“她真忘记了？”他喃喃自语。
警卫员忍不住在身旁提醒：“应该没忘，我瞧着那小姑娘挺怕您的。”
要是忘记了，估计也不至于这么怕。
秦老爷子毫无自知之明，反问：“她怕我做什么？”
警卫员：“……”
您之前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老爷子也回过神，原来他说的是之前那件事。
他冤枉刘若君抢了吴俊生那本经书，还狠狠训斥了一一。
记忆突然涌现，还逐渐清晰起来。
他那时……好像是有点凶？
“我很凶吗？”秦老爷子不确定地又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