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琼却拿着自己的身份说事,非要叶首长给她清查孟苏南名下的财产。
如果他不查,她便一口咬定,是叶首长想要私吞。
叶首长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拍案而起。
“老子是看着苏南长大的,会私吞他的东西?放你娘的屁!你们要是真把他当儿子,他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人没了,尸体都没找到,你们就急着上来分遗产!这天底下,就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父母!”
苏以勾着唇角冷笑,“确实没有,毕竟他们是畜生。”
袁琼被叶首长的大怒吓得发怂,但是想到有那么多钱,勉强还能壮胆。
“反正我不管,法律上,我和他爸都有资格继承他的东西。”
叶首长死死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顺着紧绷的手臂蜿蜒而上。
他必须用足了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打人。
苏以开口道:“叶首长,孟苏南找人立过遗嘱,你可以去问问。”
“什么?”叶首长眸色浮现震惊。
“每一次任务,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所以早早就立过遗嘱。如果确认孟苏南已经不在了,你们可以去看看。”苏以哑声说道。
她喉咙传来酸涩感,宛如刀割。
她希望,能不能不要那么早公布。
也许再等等,会有消息传回来呢。
袁琼仍旧嘴硬:“谁知道你说的真假,指不定就是你想拿一份假的遗嘱过来蒙我。”
他能送给苏以一套四合院,说明手上握着的东西肯定不少。
她哪里甘愿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苏以冷声道:“你会觉得遗嘱是假,那是因为你心知肚明,孟苏南根本不可能把钱留给你和孟元庆!”
“直呼长辈大名,这就是你的教养?”袁琼厉喝一声。
苏以回怼:“袁女士自己的教养尚且如此,就先别来指责我了吧?”
袁琼说不过她,气冲冲地在桌上放下了一张名片。
“叶首长好好想想吧,趁早把我们苏南的东西整理出来,不然我家老爷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抬出了孟老爷子,袁琼才显得更有底气。
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板上,声音越来越远。
苏以扫了一眼桌面的名片,说道:“叶首长不必理她,真到了那时候,我会让律师过来找你说清楚。”
叶首长神色一沉,合上眼长长地叹了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孟苏南有多看重眼前这个女孩。
可惜,两人无缘。
“你…你节哀。”
嗓音嘶哑的几个字,差点让苏以的眼泪溃堤。
她抬眼望向窗外,“我有什么好节哀的,人都没找到,凭什么说他死了。”
只要没找到,他就有可能活着。
她不会轻易认输。
叶首长不知道该怎么劝,干脆沉默下来。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不是他挑了孟苏南过去,会不会就……
可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如果。
苏以走出军区,好几次回头看。
幻想着会不会她一回头,孟苏南就会站在门口,说要送她回家。
可她注定失望。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苏以接到了叶首长的来电。
起初还以为是有孟苏南的消息,没想到却是孟老爷子过问了遗产的事,他才不得已来找苏以。
“您放心,我让律师过去,至于怎么分配,自有孟苏南的道理。”
挂上电话,她眉眼带着愁色,心想老爷子是真的糊涂了。
她又给律师那边打了个电话,然后出发去军区。
她原本不想去,律师却坚持让她也一起。
听这意思,孟苏南还交代了其他事。
苏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看到张律师的车来了。
“苏以小姐,怎么这么着急,孟团真出事了?”
他前几天就接到了苏以的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苏以眸色淡淡,“等会儿他们问什么,你只管告诉就是了。”
张律师正色道:“我知道了。”
孟老爷子也在,袁琼便不敢太过放肆。
像昨天那样和叶首长拍桌子,她是不敢了。
不过她脸色倨傲,一副很有底气的模样。
毕竟老爷子在这里,她腰杆都能挺直了。
“叶首长,这位是张律师。”
老爷子神色严肃,扫了他一眼,“就是你手里,握着苏南的遗嘱?”
张律师微微一笑,“这些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不敢说谎。”
老爷子微微点头,“那你就说说,他是怎么处理名下财产的。”
老爷子当然不是想夺孟苏南什么东西。
只是毕竟是心里最看重的孙子,还是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想着自己这个爷爷。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得到了叶首长的首肯,便开口:“孟团的遗产分配很简单,一半留给苏以小姐,一半交于部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