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兹环采阁、潇湘馆恶首无视帝国法令,肆意残害少男少女共五十三人,手段之残忍令人胆寒,天理难容,故城主令下,于三日后在南浔城南处决两阁所有人员,以告天下!自城卫军大肆抓捕云良阁、环采阁、潇湘馆人员已过了五天,起初所有人以为抓几天就完了,毕竟也没说出什么大事,直到这份告示的张布,所有人才得知真相,一时间奔向告知,群起激愤,纷纷涌向南浔大牢,要求立刻处死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那些往日两阁的熟客,此时也羞愧难当,这等罪行,他们虽不知,但某种意义上他们也帮凶。听着外面的谩骂声,君落辰脑中又想起五日前看到的画面了,双手不禁握紧,本该在阳光下欢声笑语,追着风的孩子们,却一个个犹如死物一般躺在一起,面瘦肌黄,双目无声,就连喊得疼力气都没有,明明外面就是朗朗乾坤,可里面却如同地狱一般,让人压抑,难受!尽管南宫耀安排了大量的人去救治,依旧没能挽回大部分孩子的性命。五十三人中只有十三人活了下来,而这十三人只有一人完整,还是因为才抓来不久,其余或失明,或独臂,又或半身存世,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们的精神状态,整日都恍恍惚惚的,根本无法独自存活。好在抄了环采阁和潇湘馆获得大量钱财,不然君落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们。“长恨啊,日后你就是他们大哥了。”
君落辰看着面前瘦弱不堪的男孩,轻声道。长恨就是那唯一完整无缺的孩子,这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忘记他们五十三人的共同仇恨。“长恨知道,长恨也不会忘!”
男孩稚嫩的声音很是认真,小小年纪,眼中却充满了仇恨,这实在不是君落辰愿意看到的,无奈这仇恨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无法磨灭,他只能期望时间能抚平的恨。“回去吧,医师该去了。”
长恨用力的点点头,瘦小的身子很是坚毅,才跑出没几步,便停了下来,君落才很奇怪,正待开口询问,却发现那瘦小的小家伙回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下:“长恨一定会报答哥哥的,也会照顾好他们!”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他虽小,却也知道报恩,是君落辰给了他新生,让他暗淡下去的人生再度被光照亮。“嗯,我相信。”
风起,拂过脸庞,吹起飘逸的长发,也让君落辰的心澎湃,他要改变,改变自己,也改变这个国家。他知道他只是个棋子,也不知道南郡王想要他做什么,可既然给了他这份地位,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掌权,要权倾天下,这样才能找回曾经的自己,当然前路坎坷,危机四伏,但那又如何!“南郡王啊,我们就好好的斗上一斗吧!”
南郡王没有掩饰他对自己所做作为,这点君落辰一直都知道,不然他不可能只有关于修炼的记忆,和那句他是世子的话。说明南宫骁压根就是故意让他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动了手脚,但他花如此大的代价这么作为了什么,他想不明白。“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三日后,处决如期开始,君落辰并没有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从南宫耀抓回来的女刺客身上没有获得任何消息,或者说对方根本没说话,醒了发现自己被捕,就自震心脉而亡,所以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云良阁了。“不知道待会见到我,那个花魁会是什么表情?”
想起那晚,君落辰自觉好笑。大牢内,诗画哭丧着脸望着守卫,笑脸满是怨气,都说了多少遍自己不知道,还非要关注我,关就关吧,还非要和极有可能是反贼头子的玉瑶关在一起,这不要她命吗?她也问过玉瑶,可对方自从进来就不开口,仿佛认命一样,让她好生无语。诗画心里苦,自己为了逃婚,离家出走,结果半道遇到劫匪,对方看自己漂亮,就把她卖了,这一卖就到了南浔。好在玉瑶人不错,在云良阁这几年待自己不错,不仅不用接客,还让她做了花魁,心里好受了不少,本以为自己会安稳过下去,直到家里人找到,自己再挣扎一下,然后认命,回去嫁人,可一夜过后,自己竟成了反贼,这谁接受得了。“如果我有罪,那就给我个痛快,而不是让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等死。”
想起今早,环采阁、潇湘馆的人被带走时,哭喊的样子,诗画绝望了,虽然他们的事云良阁没做过,但是反贼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吧?轰的一声,巨大的牢门再度被打开,美丽的花魁小姐一愣,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完了完了,到我们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
一直没说话的玉瑶终于开口了。“哇,姐姐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被吓得说不了话了呢。”
玉瑶:“……”“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这么乖,那么听话,你还不满意吗?非得拉我下水……”想到这,诗画又伤心起来。这丫头坏了,玉瑶无语,“放心吧,你没事,毕竟你身份不简单。”
???诗画震惊了,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份?“你的身份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不用接客。”
玉瑶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就猜到了诗画的反应。“你什么时候......”诗画还想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就被玉瑶打断了,“我会帮你说话的。”
“......你打算招了?”
玉瑶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见状诗画心安了不少,不过立马有担忧道:“那你怎么办,要不我出去后,找人救你?”
倒不是诗画觉得玉瑶没错,只是觉得对方毕竟照顾自己不少,做人不能忘恩,就算帮不了什么,收个尸也行,嗯,就这么办。玉瑶没搭理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你心上人来了。”
“心上人?”
诗画不解,自己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哒”脚步终于停下了,玉瑶望着上面熟悉的黑色锦袍,神色淡然,似乎早已猜到来人是谁:“果然是你,南郡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