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县,这里是凰阳城西边三十九里的一处大县城,军事上划归西大营管辖,但是政治上则是江北州管制。
此处,县城中的一处赌坊里,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赌博。
“哈哈哈,给钱给钱!”
这其中大都是中年男子或是老人在赌,只有一处是例外。
此时几个人随着赌坊老板走进赌坊之中,老板是一个小老头,此时留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看见那个小年轻后便问向身后的一位中年人。
“小徐,他的赌债?”
“回禀坊主,他昨日已经还清了,一共二十三两,整整齐齐。”
老头点了点头,带着身后几个保镖离开了。走之前不忘给先前汇报的那人留下一个眼神。
后者是这片赌区的负责人,自然是一个老油条,眼下看见老头的目光,只一瞬间便读懂了他的想法。
“你们两个,去盯着。”
说完,他身后的两人便去盯梢了。
负责人脑袋转过半边,盯着那位赌得昏天黑地的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
五天时间还完二十三两的银子,你说,你这不是找死吗?到时候把你搞银子的途径找出来,你也就没用了。
负责人目光回过,正好瞧见赌场又来了几个新人物,当即收敛那一丝恐怖的目光。
一张笑脸直接挂在脸上,笑着前去迎接。
“哟,几位面生啊。来自何方,喜欢何种玩法?”
四个中年人中,两人上前与之寒暄,另外两人则是在赌场里扫视目光。
瞧见这几个人是来找人的,负责人也没了兴趣,喊来几人招待,之后便走了。
“来,几位大哥,俺给你们介绍介绍本场的一些稀罕玩法。”
一个小厮上前来招待,穿着黑袍的中年人看见来了个小厮,当即面带喜色上前迎接。
“小哥,咱初来驾到,多多关照。”
正说着,中年人伸手上去拉了拉小厮,同时手里却递了东西上去。
感受着入手的冰凉,小厮笑得更加欢心了,“哟,各位爷,我来带你们转转。”
之后小厮小声地问道,“几位爷,这是有何吩咐?”
瞧见这小厮这么懂事,中年男人也很开心,当下便说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张姓小子,长的五大三粗的,右边脸上还有一颗黑痣。”
小厮听后略微思考,随后似是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只是,唉,刚好又忘了。”
说完还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
见此一幕,中年男人如何不懂?这小厮脸上就差把“加钱”俩字写在脸上了。
心里咬着牙,但是表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的,“好说好说,小哥好好想想。”
说着,又把一枚银币放入小厮手中。
手指在银币上滚了一圈,这才又喜笑颜开起来,“哟,瞧我这记性,几位爷,这边来,我想到了。”
“哼!”
身后三人看着这小子搁这“变脸”,一脸不耐烦。可是也由不得他们。
毕竟找不到那小子,他们免不得被责罚一番。眼下也只好拜托这个小子了。
“哼,没想到还真在赌坊。”
“老爷子的叮嘱这小子是一点没听!”
“回去后好好收拾他。”
这个时候,少年还在肆无忌惮地大赌特赌,眨眼睛已经输了二两银子了。
不过他好似并不心疼,怀中又拿出一百个铜板,拍上赌桌,“再来再来!”
赌桌边一行人盯着他手下那一百个铜板,都喜笑颜开,好似这钱已经是他们的了。
正准备接着下注,结果一个小厮带着四个大汉插了进来。
“各位爷,叨扰了,叨扰了。”
小厮把人送到后便急忙走开,不想扰了这帮赌鬼的性子,要不然负责人免不了收拾他一顿。
“小十一!你还真在赌钱!”
“哼,不学无术!赶紧和我们一起回家!”
那个小年轻看见这几个大汉当即心慌不已,当即就害怕得低下了头,但还是被发现了。
“各位叔叔,千万别给爷爷说我在赌钱,求求各位叔叔了。”
张十一不敢忤逆这几个长辈,此时收起铜板便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上还不停讨好这几个人。
只可惜几个大汉并不由着他说,领着他便出了县城走向鸡鸣村。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赌坊的人却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此时在赌坊的人眼中,这几个就是妥妥的银票啊。刚才贿赂那个小厮的时候甩出二十两银子大气不喘一下,妥妥的大户。
于是乎,两个黑衣人便跟着前面的五人一路走进了山中,山匪横行的山坳里。
……
“昨晚没事吧?”
林晨东轻轻问了问坐着的伽德,结果伽德一开口便是一大声,“哦!大哥,你回来了!昨晚没事,有我呢!”
林晨东赶紧做出嘘声的手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废龙,大早上的嚷嚷个什么!”
凰黎揉着眼睛,一脸睡眼惺忪,很是不耐烦。
林凰雪也被伽德吵醒,此时瞧见林晨东回来了直接趴到林晨东身上,就像是一只小猫似的,又睡着了。
“话痨!你这个废物,一点酒量都没有!喝完就倒,简直是废物!”
凰黎本来还是困得不行,结果听见这话,当即便站了起来和伽德开始对骂,双方各不让步,一直争吵,扰得林凰雪都在梦中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
“好了,你俩要吵下去吵,我要睡一觉了,昨晚都没睡。”
“哼!我才懒得和这废龙吵。”说完凰黎便再一次躺了回去,拉拢被子睡了起来。
“我也困了!”
说完便也倒在了床上。
可是他们四个人只开了一间房,只有两张床,林晨东和林凰雪躺在一张,他俩也只能共同躺一张。
眼下被子全被凰黎拉过去了,伽德躺下后一阵冷飕飕的,连忙拉过被子。
“你不是龙吗?你盖什么被子?”
“是龙怎么了?我咋不能盖被子!”
“你不是会喷火吗?难道也会冷?”
“废话!”
于是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另一边,林晨东则是已经呼呼大睡下了,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躺在他怀中的林凰雪非但没有觉得烦人,反而觉得很舒心,睡得也更加安稳了。
日上三竿,林晨东缓缓睁开眼睛,恰好就看见林凰雪也刚好醒来。
“么~”
林凰雪清晨献了一个吻,之后害羞的站了起来,结果一偏头就看见自家哥哥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床上的伽德则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春卷,此时睡得正香。
林晨东站起来,看着林凰雪把凰黎扶了起来,也是叹了一口气,上去帮忙。
“我哥哥看来喝不了酒。”
两碗就倒成这样,之后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喝了。
“对了,晨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啥,嘿咻,”林晨东把凰黎整个人提了起来,放在床上,还帮他拉好了被子。
“就是村东头的牛炸了。”
“牛还能爆炸?”
“嗨,谁知道呢,可能真有人丢炸药进了牛肚子里吧。”
林晨东也没有深究,现在陈红估计还在查案,如果到时候真的查不出来,那么就可以说是山匪做的了。
到时候如果要去剿匪,那么对他而言还是很轻松的。
“牛的尸体长啥样啊?是不是牛脑花被炸的到处都是?”
说完还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
两人携手下楼,此时酒楼里没多少人,大半都是退房的客人。
“我看见牛血飞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牛肉渣,牛脑花倒没见着,咋了,你咋还想着牛脑花呐?”
“我前几天听说牛脑花可值钱了,是牛肉的十倍价格呐,所以就很好奇牛脑花究竟贵在哪里。”
两人说话声音不小,于是一旁上菜的店小二便笑呵呵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牛脑花啊可是一道名菜啊。牛脑味甘,性温、微毒,入肝、脾、胃经,具有养血息风,生津止渴,消食化积之功效,治眩晕,消渴,痞气。西山县不少贵人都喜欢吃牛脑花。但是朝廷对牛类产品管控很严,所以牛脑花在市面上可贵着呐。”
“哈哈,多谢小哥指点。”
“没事儿。”
林晨东和林凰雪吃完午餐后还不忘给楼上睡着的两人带了点,林晨东前脚刚进门,陈红老板娘便上楼来了。
“李大人,出大事了!”
陈红推门而入,进门便听见打鼓一般的呼噜声,同时酒气熏天。
“陈大人,怎么了?”
“山匪送了绑票信来,说他们绑了张家小公子以及几个管事的男人,让老张家给钱呐。刚刚送来的,我估摸着昨天那两头牛就是山匪的警告,今天送来绑架信,就是想要多要一点钱。估计就是这帮山匪了。”
“那么陈姐来请我帮忙,莫非就是去剿匪?”
“正是,目前西山县城里不少大户也跟着出力,其中赌坊那边也派了两个登岳境高手,各种力量加起来估计有十位登岳境,山匪不在话下。”
“哦,这么多强者在,陈姐还来请我?”
“李大人不知啊,这些山匪来无影去无踪的,咱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强者藏在山中,所以能动员的力量都喊了一遍。”
林晨东听后点了点头,嘱咐了一遍林凰雪,便随着陈红走向了民事堂去。
此时堂口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有八人是村里的村兵和民兵,其余的都是张家的人。
这些人,九成都是拥甲境的武夫,只有两位是登岳境的强者,这两人是张家的人。
瞧着人都到齐了,陈红便担任起了这次的指挥,带着众人朝着山坳口子赶去,他们要去和西山县那边的人会合。
至于赌场的人已经先一步出发了,都没有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