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岚笑了，“你鼻子还真灵，我骑马跑了一路都能被你闻出来，哎，别皱眉，我没喝多少，眼不花头不晕的。”
程清景见她一大早出门，如今又带着酒气回来，自然知道她是去见谁了，心中有些不舒服，但言岚早说过跟郑云飞只是合作关系，他也就将那情绪压了下去。
他问道：“那袁家的热闹看得如何？”
言岚弯起唇角，语气中带着些许懊恼：“郑云飞确实有手段，他搞的那阵仗，将整个县城都惊动了，县衙门口热闹得很，早知道该带你去看看呢，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去衙门？这弄的是哪出？程清景虽然只跟郑云飞见过两面并不了解他，但郑云飞毕竟是开赌坊的，道路肯定沾着黑，他之前听言岚说找郑云飞办事，以为是要他暗中处理了，没想到会直接闹到县衙去……
程清景看着言岚嘴角勾起的坏笑，无奈道：“别吊我胃口了，快告诉我吧。”
言岚轻咳一声掩饰笑意，“郑云飞从被杀的那些人中找漏洞，查探一番后，就找到了那个名叫何杏的女孩，查出何家当时是被袁家硬逼着卖女儿的，县衙中也没有记录下那次买卖，所以他就从何杏奴仆身份入手，用各种手段聚集了上百人，里应外合的演了出指证袁磊掠卖并杀人的戏码。”
程清景听着颇为不解：“这也不容易定罪吧？”
袁家好歹是临奚县势力靠前的富绅，能连自家儿子都保不住？
言岚轻轻拍了拍程清景的小腿，手感绝佳，更加爱不释手，又偷偷摸了几次。
“郑云飞当然知道这点，所以前些天就将袁家名声弄得更臭，还花了大功夫找到了被虐杀人的亲属，威逼利诱的让他们去哭场。”
说到这里，言岚忍不住赞叹，“郑云飞还通过暗道找了个煽动人心的高手，很快就煽动了数百人押着袁家人去见官，黎知县办事一向公允，出身背景也厚，不用给袁家留情面，那个袁磊是个无用的，被人吓慌了就将心中真实想法当堂说了出来，不仅当堂承认虐杀了人，还说得特别难听，将围观百姓激得更怒，黎知县只要依法查办就能获得好名声，他当然乐意了。”
“那袁磊是死罪难逃了，只怕那袁家会要找相熟的官员帮袁磊减刑。”程清景听到袁磊要被判罪，心里也觉得痛快，不提他想染指程清玥，就单论他那虐杀人的癖好，就让程清景对他厌恶至极。
言岚笑得更开心了，笑了好一会儿才道：“郑云飞这人实在考虑周全，他知道袁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多花了不少力气，将袁家数十年的恶行都翻了出来，集结了十几个苦主同去状告袁家，袁家老爷少爷们如今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帮袁磊脱身。”
程清景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出那场景得多热闹，恐怕黎知县也会很头疼吧。
“今日之后，黎知县肯定对你不满了。”袁家这事动静太大，有心人自然会去细细咂摸，县城中能搞出这番动静的人本就不多。
“我又不是钱，能让人人都喜欢我，放心吧，我给黎知县送了份大礼。”
程清景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可再三追问都没有从言岚嘴里问出什么。
言岚只道：“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