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也的话,一桩秘辛暴露在众人面前。 松永琴子早已震惊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连秦文玉一时间也消化不过来。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九座祭宴雕像他见过,在那个血红色的祭宴世界里。 但他根本没想过,那不是什么特异空间,亦或是别的世界,那竟然就是千年前的日本平安时代! 也就是说……所有恐怖的根源,就是二十年前秦也几人被无意中带往了平安时代。 这竟然是一个跨越千年的故事。 从平安时代回来后发生了什么,秦也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秦文玉都不得而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然而在这一刻,意外发生了。 一直满脸痴呆之色的望月一生忽然一扑,他抓住了松永琴子,将手枪用力地顶在她的额头上。 “真是可怕的能力……” 望月一生一只手箍住松永琴子的脖子,一只手拿枪顶着她的太阳穴,用肩膀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他直视秦也,眼中的忌惮之色不加掩饰:“我想过,就连我们都可以通过能面获得部分鬼的能力,对祭宴有过大量研究的森罗面相,应该早就掌握了更惊人的能力才对。”
秦也缓缓地抬起头,注意力从阿忙身上放到了望月一生身上。 他非常意外。 不是意外望月一生竟然没有完全变成白痴,对方的意志比他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而是他虽然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易于之辈,派去监视他的成员也早已经失踪了,但他没想过望月一生竟然抓住了他的命门。 阿忙哈哈大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秦也:“你得不到她!我知道你想回平安时代做什么,你在痴心妄想!你在踏入人类的禁区!”
“小子!”
阿忙扭头盯着望月一生,“你做得很对,当初他们被带往平安时代,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也是通过一场祭典,找到了一个介于生死之间的人,只有那种人才可以打开连接两个时空的大门!杀了她!让他一辈子也去不了平安时代!”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九眼勾玉发起第二次祭典了!”
秦也沉默不语。 没错…… 秦也不担心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对自己发动攻击,他们不可能杀掉自己。 但是……那个人,松永琴子……不能出事。 二十年了。 森罗面相花了二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创造出一把钥匙,孤注一掷的他用这些年获得的绝大多数九眼勾玉之力发动了这场祭典。 把希望寄托于祭典,通过祭典来挑选出那把能够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就像当年在平安时代经历的那样。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
秦也盯着望月一生,平静地说。 “我说过,你在做梦!”
“唔……”阿忙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秦也突然抬起左腿,踹在了他的腹部,一股巨大的力道从那条腿上传来,阿忙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他的眼泪和鼻涕一块儿流了出来,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已是开不了口了。 望月一生扫了阿忙一眼,就听秦也说道:“把她交给我。”
“你要去平安时代?”
望月一生问道。 “是。”
秦也直言不讳。 “为什么?”
望月一生追问。 秦也盯着望月一生的眼睛,望月一生没有回避,而是依旧满是兴趣地看着秦也。 片刻后,秦也说道:“还有四座雕像,遗留在平安时代。”
“什么意思?”
望月一生刚问完,却忽然笑了笑:“哦,这件事你就不必告诉我了,我问得过头了。”
“你是个聪明人,”秦也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往平安时代。”
“我们?你要把森罗面相的所有人都带去平安时代?”
望月一生倒是没想到秦也真的有这样“伟大”的理想。 “不是所有人,算上你,一共十个,其他人不够资格。”
“什么叫资格?”
“能使用祭宴力量的人,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鬼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有资格?”
望月一生问完后,秦也直勾勾盯着他的那双瞳孔,突然变成了银白色。 然后……望月一生的能面——美人,竟然自动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就是资格,我们用能面筛选,获得能面认可,能够使用能面力量的人,就拥有去平安时代的资格。”
秦也的声音漠然冰冷。 望月一生沉默了。 秦也继续说道:“我说过,你是聪明人。”
“我们花了二十年,积攒了足够的九眼勾玉之力发动了这场祭典,找到了这把钥匙,如果你杀了她,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而我们,可以再等二十年。”
秦也的威胁简单而纯粹。 望月一生想了想,抬头笑道:“你好像说得没错。”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很无聊了,如果能去千年前的世界看看,也许能让我找到一些活着的感觉。”
“好吧,你说服我了。”
望月一生用力一推,把松永琴子推向了秦也。 秦也虽然面色平静,但眸光这时似乎也松动了一些。 虽然对望月一生说可以再等二十年,收集二十年的九眼勾玉之力,再开一次祭典。 但……二十年呐,二十年能够出现的变数太多了,更何况……他自身也等不了二十年了。 就在一脸惊恐的松永琴子即将落入秦也手中之时。 一条惨白的手臂,忽然按住了松永琴子的肩膀。 走廊内昏暗一片,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直直地站在松永琴子身后,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被这只手按着的松永琴子感受最为强烈,仿佛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又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 对!像是海报里的那种东西,但又要比海报里的东西恐怖许多…… 松永琴子颤抖着身子扭过头,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但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够处理的范畴。 身后。 一个身影孤零零地站着,光线暗淡。 面部轮廓被阴影的一角所笼罩,只能看到极其苍白的皮肤。 那不像是正常的人类,却拥有某种特异的美。 黑暗在走廊中渗透,那个人的身上,弥漫着令人窒息又着迷的冰冷气味。 松永琴子浑身僵硬。 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谁。 尽管他的变化很大。 但在她身边的人……除了倒地的阿忙,与刚才挟持自己的望月一生外。 只有一个了。 阴影中,那个人影抬起腿,往稍亮的地方迈了一步。 一张俊秀却又显得格外诡异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正是秦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