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很快像鹅毛一样,一片片打着旋从天上落下来。洋洋洒洒。很快这座小镇,就穿上了厚厚的白色棉衣。从馄饨店里出来,金叶洲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江娜手里还提着食品袋,心情特别好,抬起头,想用袖子接一片雪花的,结果落下了好几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衬着黑色的棉袄袖子。对上金叶洲的黑脸,她莞尔一笑。“洲……老公!”
想起刚刚馄饨店老板的称呼,本来想叫哥哥的,哥哥二字吞下,她大声的喊出来了两个字。金叶洲的黑脸,瞬间裂开。一反常态的捏住她的下巴,粗暴吻上她的唇。从唇齿之间吐露出几个字。“你刚刚说什么?”
金叶洲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叫你老公,洲哥哥是我的老公呀!”
金叶洲一把将人揽过,大掌从她后脑勺的发丝间穿过,大手紧箍着她的脑袋,用力之大缠住了发丝,甚至扯痛了她的头皮。金叶洲不是一个文雅的人,从来都不是。如果表面是,他就只有在江娜面前是。那也是装的。他在江娜面前,从来就不想文雅。他只想将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胸口,看着她在某个时刻,无意识的叫他的名字,才觉得能抚平一下内心的灼热。想将她绑在身边,哪里都不允许她去。可是江娜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大声的叫他老公。他还怎么忍得住,将人抵在木质的店门外,狂放又温柔的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江娜无力下滑,又被他的长腿抵住,无助的挂在他身上。他的粗喘打在江娜的耳边,他一把拽住她:“小坏蛋,勾引我,就要负责。”
江娜楞了,叫一声老公就是勾引了。这是什么强盗理论。她无力的挂在他身上,随即下巴被抬起。“乖宝,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旅馆,青市?如果是旅馆的话,她不要!她穿得厚,外面还套着他的棉袄,行动更是蹒跚的过分,刚跑了没两步,又被长臂抓住围巾,箍在怀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七扭八歪的走路。“不,我不上去!”
江娜紧紧抱住楼梯口的扶梯,死活不肯上去。金叶洲现在的情况不对,上去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她怕!金叶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小坏蛋!他看着死死的抱住扶梯的小姑娘,只好附耳过去。好看的薄唇上下翕动。江娜脸涨的通红,慢慢的一步一步挪着上了楼。他说:“现在不上楼的话,晚上你就要吃亏。”
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江娜无意识的抓紧了金叶洲的发。金叶洲是个天生的掌控者,她的情绪,也包括她的身子。江娜须弥之间就已经溃不成军。雪落无声……就这么呆了两天。两股颤颤的江娜,表示要回青市。这里虽然很好,但是屋里没暖气,要么穿的很厚,要么就是钻被窝。她钻被窝,金叶洲自然心想事成。她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没日没夜的折腾。到了青市,青市也在下雪。来接人的是袁春花,她已经学会了开车。食堂里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夏叔叔拿着刀将羊肉片的薄薄的,一边招呼她们。“你们一说要回来,袁经理赶紧订了一只羊,咱们今天吃大锅饭。”
食堂里暖气融融,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只有张老太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外看外面下雪。神情落寞的很。江娜自己也是一肚子心事,就没有打算上前去问。正好他们十点多到的,赶上了中午饭。大伙儿围在一起,大碗的羊肉汤,香菜香葱切了半盆子,随吃随取。大块大块的羊肉和羊骨头放在了瓷盆里,谁吃谁去拿。吃的火热的时候。夏阿姨还搬了坛子甜米酒过来。江娜兴致勃勃的想试试,转眼看到了金叶洲饶有兴致的眼神,顿时萎靡了三分。这么一杯米酒,虽然酒精度不高,但也足够她迷糊一会了。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眼巴巴的捧着杯子看金叶洲。金叶洲看她模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想想她酒后那一副乖巧的模样。眼神一暗,从自己杯子里,给她分了半杯。杯子本身就小,又只有半杯,江娜虽然不满。但是聊胜于无,江娜也知晓自己的酒量,小口小口地啜。金叶洲照顾江娜照顾成了习惯。拿小碗撇开浮油,给她盛了小半碗的羊汤。结果半碗汤一口都没动,她水光滟潋的眸子就泛起了水光。金叶洲饭量大,呼噜噜的喝了三碗羊汤,又啃了大半截羊腿。就觉得身边的小姑娘,软软的就往他身上靠。金叶洲将人揽在怀里,笑道:“这是火车上没睡好,困了。”
袁春花在后面说来一句:“金总,你们那屋暖气片给你们打开了,你晚点打一盆水放在暖气片旁边,江娜身子弱,太热了容易上火。”
金叶洲应了。因为是米酒,江娜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不老实的勾着他的脖子。“米酒好甜,洲哥哥还要喝。”
“你叫我什么?”
金叶洲单手抱住她的腰,手里还拎着两人的行李箱。“唔,叫你洲哥哥,唔,不对,是我的老公。”
嘟着粉唇,在金叶洲脸上脖子上,胡乱的亲着。金叶洲加快的脚步,这磨人的小东西,真要命!进了暖融融的屋,江娜把大大的棉袄一脱,鞋子一踢。倒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金叶洲按着袁春花说的,打了两桶水,客厅的暖气片前,放了一桶,卧室的暖气片前也放了一桶。就看到江娜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在屋里暖和,去了卧室拿了一条厚毯子,给她调整了睡姿,才放心的去将行李箱收拾出来。元旦这天是十月十四日。作为一个三天后要进入实习期的江娜而言。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她进了青市一中的初中部,带初一两个班的外语课。实习期间工资八百,学校管吃管住。这是件好事!元旦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兴致勃勃的拉着金叶洲出门去买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