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正经事,在坐的几人,仿佛都换了个人,人还是这个人,只是本质却变了!:“俞天!我听说,你的百蜂园最近遭到枫林庄的袭击,损失十几箱纯种蜜蜂,是吗?”
燕红雪问出此话,无疑在给那方平静湖面,投下抹涟漪,被人赤裸,血淋淋地当众揭了伤疤的俞天,反而没当日,那种气愤难言,这事,也是真得!提起百蜂园遭袭一事,不得不感谢一个人,如果没有他,损失只会更大!当下俞天由衷感激地举起洒蛊,面向,同样不当一回事的周沉玉,给拦住了,淡淡道:“我们是一个整体,一方受损,受辱得可是大家!”
在坐几人,想想也有理,纷纷表示赞同。话分两头,暗杀堂地处绍兴境内别院,后院,剑以阁,门口升起两盏作工精良的荷花型灯笼,笼中,以鲛人炼制的油脂制成的腊烛,以作照明用,一抹火红的火焰升腾而起,照亮了院外的一干景物!房门,此刻倘开着,灯火从里面,直接射到台阶上,青纱糊的窗扉,可以看见,纤长微胖的影子,静坐床沿不动!偶尔,从内传来一两句颇为奈人寻味词语,苏三千还是着白色长衫,一觉醒来,除了饮酒过量带来的不适外,口干渴得要命,掀开身上盖得,簿得如一片白云似的冰丝被,入手光滑细腻,还散发着阵阵说不出的幽香!再加上这张奢华到极致的寒玉床,床的软硬程度,简至舒服到极点!能躺到这么一张床上休息的人,他本身也是会享受!喉咙干得冒火,床沿上这位,愣是贪恋般的多坐了几分钟!之后,才不得不起身,毕竟再舒服,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能沾光就好!青纹白瓷壶中,茶水早以温凉,拈起倒扣在茶盘里的,白纹茶杯,一股细细褐色茶水从倾斜的壶身,缓缓注入杯里,一波波的褐色茶水翻滚,碰撞!最后,一滴不剩,全入了肚,温凉茶水一入喉,顿时干凅缓解。一碟炸制金黄裏着黑色芝麻的芝麻球,拈起颗,迫不及待的塞入嘴中,入口,咔嘣脆!,夹杂着熟芝麻的清香,整个充斥在口腔,那味道经久不散!寂静的晚上,一盏灯、一壶温茶,一碟小吃,别提多爽了!街上灯火渐暗,只有零稀的几丝光亮透了出来,行人更是难觅踪迹。安静的,只有极远的一两声,狗叫,再难听到其它!天字号雅间内,以燕红雪等人为首得几人,话也说得愉快!酒也饮的尽兴,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弟兄们相聚的时光太短,还有很多话没来及说,便以夜深了,虽然,城里不施行宵禁,各自府邸或多或少,积压了些,下午没处理完的事务!瞧瞧,在坐的几个,哪个不是白天潜伏不动,晚上精神的,象只夜猫!“兄弟们!饮尽此盅,下次再聚时,我带大家去个好地方!今晚就先散了”张雅庭当先饮光杯中酒,杯口朝下一滴未留,置于桌上,这方圆数十里,有什么好地方,岂是俞天与燕红雪没涉足过的。见对方不打算透露一丝一毫关于那个所谓好地方的只言片语。俞、燕、周;等人一律默契地选择不问,到那天,自然清楚!何必急于一时!扫了眼,窗外漆黑夜色,不早了!想起下午积压了些事,没处理,今晚必定奋战通宵!一行人出现在凤翔门外,互相握手告别!临走前,俞天也不忘问周沉玉一句,:“何时回去?走前,带着焚氏几位小兄弟上我百蜂山庄玩玩!”
:‘好!皆时一定叨扰?’俞天闻之,点了点头,与顺路的张雅庭并肩站在一起,目送,周、燕一行人渐渐隐匿在黑洞洞的街头!最后,俞天与张雅庭一前一后,也离开了凤翔,往各自府邸行去!夜以深,周沉玉中途与燕红雪分道两边,青石铺旧的大道俩则,栽种着数十株高大挺拔,枝叶茂盛的白杨,树的粗状枝节,弯曲延伸向下,将一条好好的明亮大道,挡的密不透光!道边,有树生长的地方,免不了杂草纵生,一缕淡淡的水雾气,从枯黄衰败的杂草中蒸发成青色岚气,糊住林中人的眼!好在,周沉玉以身后焚氏兄弟,都修成夜能视物的本领!所以,走夜路,一点也不是难事!焚亦怀中的孩童,随着这一路走走停停,早就哈气连天,小小的头颅挨着温暖的躯体,陷入睡梦中!穿梭在有林的这一段路上,看似,悠闲如逛自家后院般,实则,担了多大风险,且不说,这周边地形不熟,光白杨林后头那片小小沼泽,栖息着多少毒虫蛇蚁,别说见就是想想,也头皮发炸!作为一个江湖组织的明中据点,自不会特意去弄那套虚虚假假的东西,之所以选这建别院,不过是相中了这儿的地形,如不是林后有片不大的沼泽,这的确是个好地方,也有坏处!就是一旦敌人入侵,只要他擅加利用这块所谓好地,即可化被动为主动,对我方就形成了凶险之地,可大大地不妙?当然了,对我方看似凶险,其实只要利用白杨林的沼泽,引敌进入,,那真是,虎入沼泽,管你多凶猛,也爬不出去?别院门前,一左一右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橘黄的光线,打在当先一人身上,显得极为魅惑与惊艳!周沉玉走上青石台阶,身形陷入那方漆黑隐秘的天地,广场上,绿衣、灰衣浑杂的队伍中,三人一班,五人一组,二十人一个大队的人数,分别执守在辉影堂四周,掩然将这团团围住,当真一只蚊子也难飞出去!厅里,头顶上一盏七彩琉璃宫灯,早以点燃多时,散发着柔和光亮,即不刺眼,也能将厅里的情况,良好的反馈到外面!厅里的光,透入对面镂空的墙逢洒在漆黑乌金楠木书案上!周沉玉立在书案前,以真气为助力,手指作火石,轻轻捏磨,圆顶座灯内的烛线,线身浸泡在红通通的鲛油中,“嘶啦”一下,一蓬极小的青红火苗,自指间跳跃,碰上烛线,便成燎原之势,遇风不灭!一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焚亦将怀中人,小心翼翼交给,随后敢来的绿衣少女手中,这转手之间也没惊醒他!轻浅的打呼声,时不时传入书房里!绿衣少女,原本清秀的容颜,因为怀中这么个小人儿,不自觉的,母爱乏滥,动作越发轻柔,就象对待一件易碎的手工艺品,以前,行事这么泼辣的女汉子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焚亦一脸的不敢置信,她,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倘若不熟识她的人,潜意识认为,她就是这么温柔的女人,说来说去,女人、男人同样不可琢磨!焚雨去而复返,捧着茶托入厅,转进书房,将彻好的香茗放在案上,周沉玉执着一卷簿簿的册子,册子是下午从总舵快马加急送来的,记录着,近期暗杀堂重大的人事调动、职位转换及接手的几桩生意,又增设了某地区执法使者数名,最重要得!少不了老本行!暗杀!专暗杀那些别得组织,找不到却又杀不了的人物!暗杀堂!之所以叫暗杀堂,专以搞暗杀为营生,也陪养江湖上一流的杀手,同时,也招揽人材!这是在老堂主手中,暗杀几乎占据暗杀堂绝大部份人脉与精力!白道上的营生,反而没那么重要,如今,到了周沉玉手里,暗杀从明面上,被悄悄转入暗中由副堂主派人经营,而副堂主只需一个月的中旬至月尾,向他汇报就行!白道生意经过他的调整、布属,似乎直追比暗杀堂先一年插手的“狄花宫”“今天,辛苦大家!下去歇着!明天不必赶早,”周沉玉记忆力极好,册上所写的,全部悉熟于心,合上册子,适时,打破书房里的沉闷。“是!堂主!您也早些歇着,属下告退?”
焚氏兄弟和绿衣少女,缓缓退出房,穿过大厅进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