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父母必须补一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农忙时间没有油水,人撑不住。“你爱吃,那今天艾草果包点肉,让你吃个够。”
蓝母本来心疼的厉害,一听女儿要吃,全然将心疼抛在了脑后。蓝微微无奈一笑,她心里清楚。蓝母这么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她舍不得女儿受苦。这世间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打着自己的名号,吃点肉也可以。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只是她在外面摆摊,生意不错的事情不能让蓝宏知道。万一被他盯上,抢了生意,自己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最起码目前不行。她得趁这段日子攒足本金,在山城租一个铺子。如果条件允许买一套也行。那时候农忙结束,蓝母就可以抽空去山城卖东西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蓝母拎着肉快速走进了厨房去。蓝福蹲在屋檐下,擦着木犁,随口一问。他记得女儿昨天采摘的野菜不少,但现在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那就说明不错。他忍不住问。“我采的野菜新鲜,城里人喜欢吃,很快卖完了,至于多少钱,我晚上算算。”
“爸,我先去帮我妈,咱们下去祭祖后,你帮我将屋子后的荒地开垦出来,我想种点菜。”
蓝微微脑海中过了一遍,但具体没记住多少钱。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至于一家人坐一起数钱的事,过几天吧。“好。”
蓝父不是个追根问底的人。家里管钱的都是妻子。而妻子又特别疼爱女儿,这两天卖野菜的钱肯定没有拿回来。他也不过问,只要女儿健康就好。蓝微微进厨房帮忙,蓝父修好木犁,扛着锄头除了院子。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就有奔头。而苏杭和蓝微微分开后,拎着肉和菜哼着小曲去往伏羲村。他刚开始就是在这里做小本生意的。今天回来好好琢磨一下,蓝微微的提议。隔壁,蓝宏越想越气。气冲冲的情况下,又准备出屋子拳打媳妇。谁知刘梅拎着刀,正在剁猪草。被打伤的脸肿成了猪头,但一点也没博得同情。反而又是一番辱骂。“你是死人啊,不知道今天祭祖,东西呢?”
刘梅突然狠狠一甩刀子。“砰巨响吓得蓝宏一跳,他反应过来时,恼羞成怒的要跑来。却被刘梅死沉沉的眸光看的心里发寒。不情不愿的去了厨房。心里直呼见鬼了。这个没脾气的娘们胆子不小,竟然敢吓唬他。气不过,又不敢动手。他就是个纸老虎,在窝里横,但遇上比他不要命的,就是个缩头乌龟刘梅经受过无数的家暴后,骨子里起了逆鳞。她看着人高马大的丈夫去了厨房,她继续低头剁猪草。蓝心从外婆家将自己的弟弟蓝皓领回了家。还没进家门,就感觉死气沉沉,没有人气。她深深吸一口气,满心烦躁。日子过成这样,真憋屈。蓝皓人小鬼大,感受到气压低的家庭氛围,挣脱蓝心的手,直奔猪圈。看到忙碌的刘梅,远远的喊道。“妈,我回来了。”
刘梅听到儿子的叫声,猛地回头看去。看到圆胖的儿子,眉眼含笑。但不小心扯到了伤。疼的她龇牙咧嘴。蓝皓看到母亲脸肿的厉害,登时火冒三丈。跑上前,抓住刘梅的手,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冷声问。“我爸又打你了?”
这个又字,就能知道蓝宏不是个东西。“从你大伯家回来就不对劲。”
刘梅态度不温不火,似乎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蓝皓攥紧拳头,转身去算账,刘梅说。“跟他计较什么,就是个混蛋,你还小,不要掺和大人的事,在家外婆家玩的好吗?”
见自家母亲忍气吞声,蓝皓愤怒的像个小豹子,从鼻腔里喷气。“他怎么能天天打你,妈,你让我去算账,我能打的过他。”
刘梅看向某个方向,勾唇一笑。这个笑恰好被蓝心看见,吓了她一跳。怎么觉得她妈现在有点神经质呢。不是对着某个地方傻笑,就是呆呆的干活。她看的心里瘆得慌。“不要管,今天祭祖,你去收拾点东西,我们走。”
刘梅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但蓝皓不懂。都被打成这样了,为啥不反抗。他挣脱刘梅的手,像个小炮弹一样去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你怎么能打我妈呢,你看她被打成什么样了。”
“小崽子,我是你爹,你敢质问我。”
“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找你算账,别打我妈,要不然我长大了,也这样招呼你。”
“死崽子,你敢。”
……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传来。刘梅恍若不知,继续剁猪草。这时,蓝心走来,她特别残酷的说。“自己窝囊,还怂恿皓皓去跟我爸争辩,你的心真毒。”
“你外婆身体好吗?跟她说,我下午就去看她了吗?”
刘梅瘦弱的身体一抖,很快装作无事的问。“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别一幅要死不活的样,看的人反胃。”
蓝心被气得脸色铁青,她这是在对牛弹琴嘛??。你受了委屈,为何不反抗?就是打不过也得给蓝宏一个态度。你打我一巴掌,我就给你一拳头。甚至更过分。你这样闷不吭声,人家只当你是个窝囊废。气焰会更嚣张。“我知道了,去准备祭祖的东西,该走了。”
刘梅压抑着心头的酸涩,她放下砍刀,扶着膝盖起身。在路过蓝心时,她忽然说。“你没了爸妈护着,能保护好自己吗?”
蓝心皱眉,看着猪头一样的刘梅,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但本能的回答。“我都成年了,有什么照顾不好的。”
刘梅咧嘴一笑,露出略黄的牙齿,没说话便走了。蓝心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更不懂了。但没有多想,却准备吃的。厨房里,蓝皓实在争不过,气鼓鼓的坐在门槛上,不看厨房里那张讨厌的脸。蓝心见此,心情更加沉重。心口压了石头,沉甸甸的疼。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抬脚走了上去。就听蓝宏说。“心心,我刚从你大伯家回来,我看见蓝微微买了五斤的肉,这肉价不便宜呀,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你说这钱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