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弟弟在撒谎。看到蓝微微一脸呆滞,没了往日的泼辣。心里得意。趁着这个功夫,揪住张霖的耳朵,甩到蓝微微面前。张霖毕竟是个男孩子。往后也要跟着蓝微微挣零花钱。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站到蓝微微面前替她争辩。“姐,微微姐并没有带坏我们,这些钱都是我在田里抓黄鳝挣来的。”
张霖又委屈又脸红。谁说十几岁的他,没有自尊了。他要是不顾这个脸。哪还会起早贪黑,甚至连中午饭都不吃,拎着木桶在田里,被蚊子叮,被蚂蝗咬。他说完,回头又冲蓝微微看了一眼,十分歉意的说。“微微姐,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我大姐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披头盖脸将你一通冤枉。”
他说完之后,抬手抹了一把赤红的眼睛。昨天晚上听到蓝微微限制了黄鳝的数量。他们不想让村里其他小孩分了一杯羹,就偷偷商量。趁着大人下田的时候,快速占领秘密基地。抢先抓到50斤。然后挣点零花钱。因为心急,没有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大清早就出了门。抓黄鳝,又不是去城里逛街。自然弄了一身泥巴。回来之后,悄悄摸摸去冲凉,这都小心翼翼,没有被发现。就在他偷偷摸摸数自己挣了多少钱时,被他家大姐抓住。这可是一百多块钱,将近两百了。他都没舍得花。没成想被自家大姐发现,还以为他手脚不干净。无论他怎么解释,他家大姐就是不听。同时听到了蓝微微三个字,顿时变了脸,更变得暴躁。一气之下抓着他的耳朵来算账。这事儿越闹越大,就连在田里干农活的父母都惊动了。一家子人将他逼在角落,一通逼问。张霖再有刘胡兰那样倔强的精神,可受不了被指指点点。加上又是个小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气之下说出了缘由。然而,老实巴交的父母听到蓝微微,更加怒不可遏。在他们的印象中,蓝微微性子泼辣不说,还经常同村里的孩子抢糖吃。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跟在蓝微微身后,怎么可能靠黄鳝挣钱。定然这钱来路不明。说不定还是他们几个偷偷摸摸去干坏事儿,偷了别人家的鸡鸭去卖了。自行脑补加上固有的偏见。都没有仔细算计,偷偷摸摸卖人家的鸡鸭,能换的每个人得这么多钱吗?他们气冲冲就来蓝家算账。张秀与蓝微微从来就不对付。因为她们两个都出生农家。又同为女孩子。可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他们辛辛苦苦夏天风吹日晒,就跟个泥猴,甚至变成了泥鳅。每年吃不饱穿不暖。可是还要穿自家大哥剩下的衣服。可蓝微微不同。她虽为女孩子,但她却比村里其她女孩子过得更好。穿最流行的衣服,吃最贵的东西。睡到日上三竿。不需要夏天劳作,养的白白胖胖,比城里的姑娘还要漂亮。如今两个一对比,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她扯着嗓子喊。“撒谎也不找一个好的理由,你自己平时品行不端也就算了,既然连村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张秀双手叉腰,来势汹汹。为了让村里其他人都听得见,她竟然找了一个板凳直接跳了上去,顿时吸引了不少的人。本来又是中午的时候,田里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家。与蓝家临近的几户人家,探出了好多个脑袋。一听跟蓝微微有关系,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还以为蓝老大家的这个女儿变好了呢,你瞧瞧这几天不见,又变成老样子了,果然老人说的对,狗改不了吃屎。”
“可不是吗?这几天我见她骑着从蓝心那里得来的自行车,天天往城里跑,每次满载而归,一看就是手脚不干净。”
“我看呀,早早让村长将她赶出村吧,留在咱们村子里,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没听张秀双手插腰骂她缺德吗?还带着张霖一起做坏事儿,怎么这么坏的。”
……农忙让他们累得像狗。同时又缺少八卦。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恨不得将蓝微微往脚下踩。村长夫人原本也从田里回来,听见声音,也跟着往外跑。她一瞧,发现竟然是蓝微微家里又被堵了,当下心里有些着急。这些人怎么闲的不回家,非得挤到蓝家门口。这可不行。蓝微微是她看上的儿媳妇儿,怎么能被别人污蔑呢?瞧着越来越多的人,村长媳妇儿扔下手里的农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蓝微微倒一点也不怕,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张霖面前。对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鼻子,行的端做的正,就因为这点小事儿被压的喘不过气儿来了。”
说着,她还替张霖擦了一下眼泪。可怜这孩子顶着无数的压力,最终实在承受不住,这才说了出来,一点也不怪他。张霖羞愧的更是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