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借钱的苏姑姑没来得及转身,直接被甩在了院子里,狼狈不堪。那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也被苏杭的眼神儿给吓怕了,借钱的话说不出口。双手双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苏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奶,他心口剧烈起伏,还是忍不住问,“这些话原本不需要你开口的,但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是想借着我的手给别人一些教训,还是激励我向前看?”
苏奶奶整个人都疲累极了,觉得对苏杭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可要是说不明白,苏杭会胡乱猜测,找错了人。到头来被别人陷害。她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孙子,至于其他的主动忽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对死去的儿媳妇很愧疚。当年家族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要是她态度再强硬一点,两个人又不会走到一起,蓝慧也不会年纪轻轻没了性命。“我也是愧疚,所以我这些年逢年过节吃斋念佛也是在赎罪,杭杭你想怨我就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生了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害得她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苏奶奶一脸悲伤的看着苏杭。苏杭突然捂住自己的脸,大滴的眼泪直接从他的手指间掉在了地上。肩头剧烈起伏。苏奶奶心疼坏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法子,最终还是要保全自己。”
“苗青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能在自己丈夫死了没多久就联系到了你父亲,可见她之前是蓄谋已久的。”
“且我听说她跟川省姜家媳妇关系不错,姜家也算是一霸,他们之间能建立亲密的关系,未必就是利益纠缠。”
“实在不行,你可以打听一下她们当年劳作的地方,查一查时雁南父亲是怎么死的,应该会有答案了。”
苏奶奶这话也是苏杭此时要想的。不过,苏杭早些年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但知道的东西太少。就连时雁南亲生父亲的死因他也让人查过,听说是突发急症。平常时雁南的父亲身体就不好,大病小病不断,隔三差五都在医院。村子里的人提起苗青,那都是赞不绝口。对自己病秧子老公十分照顾。两口子成亲这么多年,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怎么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给苗青寄了东西,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回来家没多久,时雁南父亲就突发急症没了。众人也猜想不到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但苏杭觉得八九不离十。他发泄了心中的愤懑之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奶奶,“这事不怪你,我母亲是心地太善良了,过不了心中那一道坎,所以活活将自己憋死,至于苗青这个罪魁祸首我不会放过她的。”
“奶奶不强求你放下仇恨,但你也要想一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漂亮的女朋友,特别成功的事业,还有我这个老婆子。”
“报仇的方式不一定是要杀人,而是选用最合适的法子,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苏奶奶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站在了苏杭这一边。苏奶奶对儿子苏爱国的感情真的是太复杂了。既心酸又放不下。但如果是要在儿子和孙子之间选,还是会直接站到苏杭这里。苏杭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她辛辛苦苦养成人。更是她这一辈子的心血。苏爱国养歪了,苏杭没有。这棵小白洋经历小风小浪,刚刚站起身。还需一场大的风雨,才能让他彻底成长。“奶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但是奶奶今天跟姑姑说了那么多,就不怕她报信吗?”
苏杭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话题。他小姑姑简直就是个墙头草,而且这人也没有担当。好事情恨不得跑到前面,给自己争抢更多的利益。要是出了事,转身要跑的速度比谁都快。既然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不会直接告状,从而获得一笔钱。苏奶奶却笃定的摇了摇头,“就你姑姑那老鼠一般的胆子不可能这样做的,即便告诉了苗青,你以为苗青会真的感激她嘛?”
苏杭想起苗青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一个妥妥的白莲花,特别容易忍耐。已经坐到了苏爱国正妻的位置,逍遥自在10多年。如果让她回到那个破烂的村子,是一点也不愿意。更何况,她还有积极维护的大儿子,更有拼命护自己周全的妹妹苗雅。为了这么多的人,他不可能傻呵呵的说出自己做了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多方面着手准备吧,奶奶,从今天起我可能会真的很忙,您放心,我知道分寸,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为我母亲讨回公道。”
苏杭站了起来,他的眼眶有些红,眼皮也肿了起来,带着鼻音却特别坚定。“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儿,你得扫平所有的障碍才能为你和微微的未来打好基础,我永远支持你。”
“有些话奶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笔写不出一个苏字,能留情的时候留点情,别做得太绝了,这样对自己也不好。”
苏奶奶终究是有些心软。他们苏家强盛,苏杭的以后才能有保障。要是彻底将苏家推翻了,所有的人都嫌弃苏杭是个丧门星,直接叫他赶出去。苏奶奶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培养苏杭成人也是给苏家一个美好的未来。“让我想想。”
苏杭没有一口答应,但多多少少还是受了奶奶的一点影响。苏奶奶没有强求,这事她不好再劝。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亲昵感还是有差别。小女儿是没得救了。苏小姑姑是真吓怕了,她出了门,一口气跑到了车上,大口喘气。刚才差点要死了。那种窒息感很强烈。她猛地抬头,在后视镜看见了自己的脸,白的像纸。用力搓搓脸,心头纠结犹豫。苏奶奶说的那些话,要不要去跟苗青报信,从而换一笔钱。可要是被苏杭知道,她的孩子会不会受牵连。太折磨人了。这时,苏爱国带着苗青又上门了。“大哥。”
苏小姑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