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这两天的心情,差的比寒风裹着的恶劣天还恶劣,杨新华又一次进入公安局!他推掉应酬,愤怒的回到家中。进了门,看杨颖正在炉子里烧什么东西,一屋子味道,他阴沉着脸问:“你干什么的,烧的一屋子气味!”
杨颖也一肚子不满说“爸,你也得管管史同会,一个月内写了八封求爱信,幸亏我捂得紧,不然被人知道,又闹成笑话。”
“史同会?”
杨书记当然认得,从他来造船厂上班后,家里的煤球全部是史同会带人买来卸下摆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况且,史同会的死爹不止一次派人上门提亲,目标是二丫杨颖,二丫又认准杨新华。杨新华,他NN的,转一大圈,又扯到杨新华身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杨书记愤怒的问:“你妈上哪里去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母亲与四丫杨金枝兴冲冲地进门,母亲问杨书记“找我干嘛,不就是出去把四丫接回家吗!”
杨金枝回来,杨书记总算高兴些。他也整整一学期没见最小的女儿了。杨金枝 在盐城上学,除了假日,平时难得相见。她喊一声爸爸以后,及时跑到二姐跟前,相对而言,还是二姐说的情书,更令她感兴趣。可惜二姐手快,她赶到跟前,只看到炉口上的一层纸灰。大姐去外地旅行,然后回溧水的姐夫家过年,过年后回来工作。杨金枝知道这个,杨新华进局子,是意外,不太光彩,没有人告知她。帮二姐清理完纸灰,张口问道:“三哥呢,不去车站接我,怎么也不在家?”
知道杨金枝早晚要问,真的当众问出来,三口人相互望一遍,二姐开口道:“杨新华被警察认定有杀人嫌疑,抓走了。”
“杀人嫌疑?警察太武断了,三哥是什么性格,他更在意的记人恩情,甚至以怨报德,肚子里没有仇恨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平县的警察真是一群糊涂蛋!”
杨金枝直接说出自己观点。杨书记对小闺女的话根本没听进去,什么以怨报德,纯是胡说八道,早给他设计好的道路,他不好好的走不说,昨天弄一点事情进公安局,今天又弄一点事情进公安局,没完没了了,他真起了一脚把他踢出这个家的想法。他是造船厂的一把,儿子最近的作为,都是在他脸上抹灰。他也知道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但没办法,杨新华给了人们议论的话题。到底不是自己的种!血液里不可能有他的那样魄力。在一家人面前,可不敢流露出来,让家人说一家之主无情,魄力小。他犹豫着对四丫说:“这次不知怎么了,公安局那边死死咬住杨新华,不让探视,找人说情也一一被呛回来,水米不进!”
杨颖听说,一下子哭起来,爹那么大的身份也见不着人,说明什么?越想越悲观,杨颖大声嚎起来,杨金枝跑到二姐耳边说:“干什么呀,杨新华还没有死,你哭的太提前了?”
二姐仍止不住抽咽说“爸都说公安局那边没念想了,那还不是认定杨新华是杀人犯,普通犯人的话,爸爸一天看三回都没事!”
杨金枝看不出,最没长脑子的二姐,还能有这份见识,她可不喜欢二姐拖着长腔的嚎叫,安慰说:“你懂什么,现在是警察取证时期,不让见亲人,是怕串供,影响破案,过两天案子弄明白,判决书一下来,哪怕死刑犯,也是能见面的!”
二姐果然止住哭,望着杨金枝问:“你说,杨新华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约好今年去爬泰山的,胡秀果也去!”
爬泰山,胡秀果,杨金枝不知二姐说些什么,她变着法跟二姐聊天,一会功夫,便从二姐嘴里套出杨新华出事的前前后后。爸妈都在旁边听着,对四丫头的聪明伶俐和二丫的憨厚,都有了个对比,同时,暗暗地对杨新华不肯作出选择,也有了进一步确定,杨新华是在等杨金枝!两人相互看一眼,杨书记说:“看来,该好好了解了解史同会了,还有程秩序,杨新华的同学,他父亲也托人上门提亲呢!”
程秩序是杨新华同学,妈妈也比较了解,那个家伙长的正派,家庭条件要好。她对史同会是从小看着的,史同会人长的不咋样,对杨家,一直尽心尽力的。这到让她为难了?这时,厨房班长魏晨来访,魏家与杨家向来交好,他一进门,立即受到杨书记的热情招呼,妈妈专门给他泡一杯茶。看到魏晨心事重重,杨书记问他“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来,给叔叔说说!”
“有件天大的事情,不知给谁说合适”到了书记面前,魏晨仍犹豫不决,杨书记立即醒悟地问:“是关于案件的事?”
看到魏晨凝重地点头,杨书记猜测事情不小,谨慎地问:“你慢慢地,先说绐我听,需要的话,咱们得去公安局。”
“那天三姨嫁闺女,我去主厨,第二天才是正日子,我理荤顺素的忙晚些,回家时都快十二点,我趁了酒劲绕小路回家,在靠近咱船场运河大堰那段,来泡尿,我贴近一棵树撒尿,没尿完,看到咱们厂的职工陈传勇惊慌跑过去!”
“陈传勇?”
杨书记一时想不起是谁,全厂人员众多,有不认识的正常。要是杨颖听到名字,肯定会认识。“我当时没在意,撤完尿后回家,第二天我又去三姨家忙活,回厂后听到吴叔被人用棍砸死,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头,刚刚在街上遇到陈传勇喝的东倒西歪,才断定出我感觉不对头的原因!”
魏晨忧心忡忡地说:“万一是条线索,压着不报,对不起死去的吴叔,报错了,这辈子肯定与陈传勇恨上了,别看孩子小,在街上就是一个魔鬼!”
杨书记知道线索的重要性,及时地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一会儿,方松开车来到杨家,打过招呼后,带走了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