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欧阳云坐在三轮车里好好的,欧阳朵却不安稳,她扶着赖黑子后背站起来,两只手抓住赖黑子的双肩,整个人都趴在赖黑子的后背,赖黑子的身体抖动一下,车速明显放慢。“赖黑子,你要像今晚这样保护我一辈子,行吗?想好在回答!”
“行”赖黑子几乎没有想,脱口而出。“奖励一个啊”欧阳朵的脸轻轻地蹭蹭赖黑子的侧脸说“我也做好准备,伺候你一辈子!”
欧阳云坐不住了,她暗骂妹妹,能不能要点脸,有当着姐姐的面调情的吗?恶心的话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不行吗?非得明目张胆。路灯不太明亮,那场小雨刚刚堰旗息鼓,路面的坑里还汪着水,路灯的反光在路面上星星点点。到厂里后,郑伟仍在,闫长生当兵走后,妮妮回家帮赖娟,郑伟一般情况都要来厂里呆。生产自行车的设备己经进来几台,自烤漆房也在建。昨天请来的师傅说,烤漆建的阔气,是他认为最优秀合理的。其实,建这个烤漆房,赖黑子顶着不小压力,他使用的图纸是家老牌自行车厂,一个资深工程师根据自己实践,重新设计的。他给他们厂里多次建议,一直未予采用。来给赖黑子安装设备的技术人员中,有一个师傅对那张设计图纸熟悉,就建议赖黑子不跟老厂烤漆房走。私自去请那人。大家公认老牌自行车的烤漆也好,郑有七也怕新技术不尽人意,又浪费时间也浪费财力。 他一直建议继续使用老技术。真正拍板使用新技术,这算是赖黑子的魄力,新技术车间扩大,产量高,三轮车外观也能使用,一举两得。!赖黑子牵着欧阳朵的手,到郑伟跟前,郑伟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们,似乎在问“勾搭成功了”赖黑子却没谈这事,兴奋地说“郑伟哥,我今天遇上了师叔”“哪个师叔,圣手居士?”
郑伟有两个师姐,两个师哥,一个师弟。他只见过师弟,两人一起学四年,师傅走后,也替师傅教了他半年。对他的特长了如指掌,所以给赖黑子谈过,遇到这样的对手赶紧认输喊师叔! 不然,他会揍得你屎淌。六师弟当了警察?出乎意料之外。好象师傅说过,两个师姐师兄都是公门中人,想来公门中人,也就是警察,师弟极有可能巧遇了师兄或师姐,不然,警察虽不是难上天的职业,却也不是普通人随心进去的。既然赖黑子告诉他了地址,六师弟会随时来访。两人去厂里转一圈,才到升旗处又指导赖黑子两小时功夫。郑伟回家,赖黑子回原来的三轮车厂改建的宿舍,推开门,欧阳朵正坐在抽桌前复习功课!欧阳朵羞涩地笑笑说“怎么回来那么晚,我都困死了”赖黑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没有解释,只是说“我洗洗澡,刚练了一会功夫” 对于多睡少睡一个女人,赖黑子并没有在意,他没朝这上想过,欧阳朵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对他绝对是真正向爱,他不想受之有愧。赖黑子洗好澡到床前,欧阳朵已经躺进被窝,一脸紧张。赖黑子努力克制自己,问道“你决定了,我反正这辈子只忠于你,决不三心二意”赖黑子记起自己在妮妮的窗外,听着难耐的摇床声,呀呀的缠绵轻唱,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嘴唇发干!欧阳朵只是点头,紧张的话也说不出!早上,欧阳云责备道“你才多大,就拴不紧裤腰带。”
“他是我男人,干嘛拴紧,肯为我遮挡,你没看出,他又不是作假!三拳两脚打翻那帮人,我不找他,难道还要嫁给挨揍的几个小白脸,万一我和孩子被人欺负,小白脸只好给人磕头求饶!”
欧阳朵并不对姐姐的指责妥协,她或许身体和心灵都没成熟,女人对自己的情感流向还有主张,把自己交给崇拜和爱,没丝毫犹豫,这个更象真正的爱情。“个死丫头,你怎么也多等一年,够十八在去勾搭男人!那么小,而且他那么黑,你再大两岁,心思要变了,不是白白吃个大亏”欧阳云是真生气,姐妹俩人在异地,她把自己摆装成保护伞样子, 可妹妹勿然任性,跑到雨地淋雨,不领她的情。欧阳朵一把抱住姐姐,欧阳云使劲地推着,不让妹妹撒娇成功,以示自己心里的气没有消去。欧阳朵仍是摇着她双手,眼睛里藏满顽皮和好奇。只好任由妹妹抱住。欧阳朵附在姐姐耳边说“我才不后悔呢,你也赶紧和程秩序大哥结婚吧,男人的亏不吃 不知道,吃起来比想象中还美好,吃了还想吃!”
“死妮子”欧阳云听到,佯装生气地挣脱妹妹,摸着一把扫帚,倒拿着追着骂“你自己去浪到罢了,还拾掇我和你程秩序大哥!你以为谁都跟你样无耻”虽是娣姊妹间的嘻闹,欧阳朵不想被姐姐打倒,瞅个空子开门想跑,门外却站着穿一身休闲服的程秩序,看惯了一身制服,本着脸的男人,猛一改变,连人也和蔼许多。欧阳朵一楞,从身边挤出去后,在背后推一把程秩序说“平县地邪,叨咕谁谁到,和你的程大哥矫情去吧!”
说完看一眼被吓住的姐姐,关上门跑掉。程秩序在南京学习半个月,心里记掛着厂子情况,打了两次电话,心里还是放不下,夜里下火车,洗澡换衣服就到厂里,赖黑子正带师弟们练功,他也看不懂,自己挨个车间检查一下,确实一切正常,才来看宿舍区看欧阳云。欧阳云放下扫掃,下意识地把自己身上检查一遍,才说“你不说学习半个月吗,怎么弄么久?”
程秩序前后日期对比发现,自己只比说的半个月只多一天。自己也摸着后脑勺说“才多一天,在外学习,经常多个三五天的都有”欧阳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给程秩序倒了水,静静地站在旁边,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心思,怎么看他都好,就更想不通妹妹怎么会对跟一截烧火棍般的小男人舍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