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章上哪里弄钱“你决定要走?”
杨书记逼视着手脚有些无处放的史同会,心里涌出无边的悲哀!费了多天的心血,想好了怎么一步步把史同会扶持起来,结果对方来个我不干了。让杨书记又一次孤立无援,他的失望悲凉悲凉地,再一次追问道:“厂里研究决定要准备重用你了,今天提你为车间副主任的书面通知已传到车间,现在,你还要走吗?”
”是的”史同会点头确认,他停薪留职的报告车间批过,还要经厂领导确认。他非得来找杨书记不行!“噢,那些年你给我家买煤球的苦心都白费了。”
杨书记还有别的事要做,他把话放在明处,让史同会知道,我巳尽心尽力了,是你自愿放弃的!你不把车间副主任当领导,那是你的事!“杨书记,买煤球是我自愿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现在我与朋友开个早餐部,位置在城西那边,近的话,天天请你吃!”
史同会早就想好,以开早点铺为借口,不然,厂里知道他下来是造船的,根本不可能批准的不说,很有可能还要后续干涉你。见史同会铁心要走,杨书记无可奈何,说道:“好吧”拿笔在报告上签名。地球上离开谁都可以照转,你不干,造船厂想当副主任的一抓一大把。出了造船厂,史同会飞一般骑向康海青住处,他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康海青,明天,他们可以在康家渡口,经营他们的造船厂了!康海青家少见的插门,他敲了半天,康海青才开门问什么事,史同会说已经办好了停薪离职,明天可以去施工了!“我又不懂,明天你先去吧,该怎弄你看着办!”
康海青从兜里掏出八百块钱递给他,你不说一千块钱足够了吗?这是八百,剩下的你贴,这总行吧?”
看架势,康海青根本不想让他进门!不知道康海青怎么回事,说翻脸脸就翻脸,史同会从造船厂带来的兴奋,被兜头浇上一盆冷水,狠狈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不能管康海青的态度如何了,他是停薪留职的人,是下了大本钱的,康海青不动,他得行动!收拾几件衣服包好,临出门时回头看一眼,靠墙角的渔杆让他想起船厂也临水,而且是大运河,闲着无事时,钓两条鱼上来改善生活。只是渔杆太长,自行车不好带,他灵机一动,把鱼线取下带走,到康渡口村里,砍根细竹竿绑上就能钓鱼。和康海青一起来,康海青认识很多亲戚,一路打招呼能打到渡口,大表哥三表嫂,五舅六舅二外姥。他单独到承包的造船场地,到处清清冷冷的,几棵老树刚冒出些苞芽。摆渡的老康头也认出史同会,知道这片荒滩被他包下来做造船厂,想不到摆了二十多年渡船,早来晚去的,除了行人,自己早成为了孤独的老树桩子,竟然会来个邻居!“哎一一小伙子”他喊道“怎么你一个人来,海青呢?”
史同会不想失礼,乱河滩里,老人也是他心安的依仗,他扎好自行车,向老人走去。渡屋建在高台子上,风吹日晒的,看样子有些年头,屋子前面搭建一个棚子,让来往渡河的人等渡时有个归拢。 棚底下支起一块青石板,从厚度与形状上猜,是一块年久无人认领的墓碑。老康头让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指着石碑上茶壶说“自己喝一一自己倒!”
石板上有三只破边的青瓷大碗,史同会倒了半碗,茶还是热的,冒着丝丝热气,颜色暗红。史同会极少喝茶叶,他定位自己是粗人,拧开水管子接着大口喝。泡茶叶,留着领导饮用吧。棚子里可以望见身后的行人,和河对面的行人。史同会看见上游驶来一吊船队,凭经验一看就是煤炭,吃水深,沉重的发动机声从水里传来,那些声音向他挥舞着小手,似乎在喊:“快来快来。”
史同会感觉他们异常亲切!“今天晚上没地方住吧?呵呵!就住我这屋里吧,屋里铺盖都备着,老头子我儿孙满堂,每天要回家享福,好几年没住这里了。”
看得出,老康头是个知足的人。史同会跟老爷子聊一会,知道康家渡口属于果山镇,隔河对岸是临河镇地界,但临河镇政府离此约六里路,身后果山街离此处有八里路,康家渡的人多是去果山街赶集。镇上可以买到水泥沙石钢筋一类建筑材料。天还不太晚,史同会先给老康头告个假,去镇上转一圈,订了沙子水泥和石子,明天他想找人做船台,这些是必须要用的材料。他回来时候,老康头没走,在等他。老康头走后,他才感到孤单,到处黑蒙蒙的,风不大,细浪不停拍打河面,有规律地响着“哗啦”声。史同会没感到害怕,他经历的比这些害怕的事多了去了。他在衔上忙一圈,忘记买吃的了,只好在饿肚子中强迫自己睡着。早上,老康头按要求给带来六个工人,各人带着铁掀,稿头,连续七天,做好了两个船台,但他身上的钱花光光的了。根本不像二姨说的,订船的排成队。昨天,他专门垒了一个大门,在门墙上写下了大大的字,康会造船厂。有时行人会停下来看一眼,胆子大些的还跑到船前询问,但就是没有人来给他订合同送钱!第七天他不得不停工,骑车回平县城找康海青,他妈的,建造船厂还是你康海青个王八犊子提出来的,老子连正式工作都停止不在乎,龟日的儿子,七天了竟然连船厂都不来看一眼!去早了,早点部还正忙,康海青看见他来,问一声还没吃吧,就给他端来豆汁油条。史同会吃好,康海青己不在忙乎了,就告诉他说:“没钱了,今天停工!”
康海青说“我给你八百块”建两个船台,垒一个大门,两间住房,绞关与绳子都还没买,六个工人干七天,三个工人干五天的工资没发,快一千七百块钱没有了,而且我的口袋干净的像水洗!”
“你等着”康海青叮嘱他一声,自己进屋去。上次康海青施救的老头又回来了,他让康海青不放任何人进来的。老头不老,顶多六十岁,上次的伤已痊愈,老头红光满面。 他告诉康海青说他姓楚,楚梧棱,河北楚门的第二十二代传人。对于什么门,多少代传人,康海青不感兴趣,他只是跟着学习几天功夫后,把自己学了几年的功夫看的一文不值了。康海青敲门进来讲,他和史同会弄的造船厂建一半没钱了,他要出去借钱!“造船厂?在哪里建的?”
楚老头非常感兴趣,他给康海青说:“你给史同会说,如果那船厂也算我一股,剩下的钱我出”“那就三股”史同会没有犹豫,直接答应。无论以后能赚多少钱,首要问题是,今天先把厂建起来才行。下午,史同会骑车带了新买的生活必须品,和楚老头去康渡口。只有两间临时住房,楚老头说“我睡外间,你睡里间。”
盖好房后,史同会就住在里间,外间放的床是给康海青准备的,楚老头放下行李说:“地方是好地方,建的太寒酸了,明天找人建四间两层,院墙不垒可以,至少要用铁丝网围住,大门也要先焊起来,弄得像样些!”
“行”从楚老头的口气中,史同会听出了不差钱,心想,只要有钱,把这里建成花园式工厂我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