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的诗文?方脸书生立马露出自信的笑容,当即吟道:“流觞曲水宴平生,快马红袍贺亲朋。”
“青云直上踏凌霄,不负红尘一场醉!”
他表情自信,俨然是很有把握!其他书生面面相觑,感慨道:“确实不错!”
“青云直上踏凌霄,真乃壮志凌云啊!”
“方兄不愧是监学司有名的天才!随便一首诗,便可见端倪了!”
“呃……虽然写的是不错,但我觉得根本比不上苏泽宴上所作啊!”
“小生附议,不错是不错,可比起苏泽宴上诗词,啧……依我看,连那首‘一双玉臂千人枕’都比不上。”
众书生议论纷纷。方脸书生听说自己的“大作”比不上苏泽的一首艳诗,霎时大怒!他狠狠一拍旁边的书案,骂道:“谁说我比不上苏泽的艳诗?不过是上不得厅堂的下流作品,也配跟我比?”
其他书生声音低了几分。但议论声还是时而响起。王子良笑呵呵地打破尴尬,看向苏泽:“苏世子觉得呢?方兄这首诗如何?”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苏泽身上。议论声也渐渐消失。只见苏泽不屑地勾起嘴唇,淡淡吐出四个字:“狗屁不通。”
王子良怔住。方脸书生暴怒:“苏泽!你竟敢说我的诗是狗屁不通?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来什么东西!”
苏泽嘲讽道:“你不会觉得自己写的很好吧?”
“对仗不足,平仄不通,意境全无!”
“要不是看你欠骂,本世子早就走了!这等狗臭一般的垃圾,真是污了本世子的耳朵!”
说完,苏泽嫌弃地一甩衣袖!方脸书生气的七窍冒烟:“你懂什么!我这是风格!我风格便是如此!你说的好听,那你倒是当场写出来一首啊!我看你不会是写不出来吧!”
他一脸挑衅!苏泽好笑地看着他。写不出诗?就凭他脑袋里的积累。会写不出来?既然想自取其辱。那他也不客气了!苏泽大手一挥:“好!诸君请听!”
众书生立马竖起耳朵。一副认真的样子。苏泽之前在京城中流传的三首诗,无不是让他们回味无穷。只恨自己没能亲眼看到苏泽吟诗的风流姿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放过!顺便还能亲眼验证一下,苏泽到底是不是自己写出来的诗文!苏泽大步坐在溪边的书案前,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朗声开口。“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第一句,就把众人说蒙了。又是酒,又是钱的。跟前途有关系吗?有人道:“苏泽上一首也写过,钟鼓馔玉不足贵,看来他确实很爱清酒和钱财!”
众人恍然大悟。但又不觉得奇怪。毕竟苏泽本人就是纨绔!纨绔嘛,当然是钟鸣鼎食,潇洒挥霍!方脸书生冷笑:“第一句是不错,可惜,听上去似乎偏题了!”
苏泽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狗就是狗,不懂君子礼仪,本世子还没说完,就开始犬吠,哎,真是拉低今日诗会的水准啊。”
“你!”
方脸书生被骂的脸通红!苏泽懒得搭理他,继续开口。“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众人面面相觑。第二句和第一句的气氛相差,有点大啊!第一句还享受,第二句却扔了筷子,还心茫然?苏泽继续:“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这一句,他没有改动。因为这一世,也有黄河和太行山的存在,并且都在大周境内。其他书生不断点头。这句寥寥几句话,将意境勾勒的十分完美。“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说到这时,苏泽语气陡然变得惆怅。目光看向沧凌河,河水潺潺,却因为这几句诗,增添了不少愁闷之感。在座众书生都陷入苏泽诗里的场景。角落里,几个女子凑在一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对身旁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低声道:“小姐,他这诗跟前途好像没什么关系呀,是不是偏题了?”
白衣女子的脸被面纱遮的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满含灵气的杏眼。此时,女子正凝眸望着吟诗的苏泽,杏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不,他所言虽无前途二字,却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郁郁不得志的茫然之意。”
女子声如脆铃。小姑娘嘟嘴:“嘛,那他意境上已经输了呀,方公子的诗虽没他的这么好,但凌云之志十足,大家谁会放着平步青云不要,去管什么‘多歧路,今安在’呢?”
女子抿唇。她心中也是赞同侍女所说的。二人的诗,水平相差巨大。但意境也截然不同。前者青云直上,凌云之志。后者愁闷无比,抑郁满怀。“再看看吧,看他的样子,这首诗应该还有后文。”
女子低声道。小姑娘“哦”了一声。其他书生和小姑娘的看法,其实都差不多。在座众人,心里所念所想,都是能榜上有名,高官侯爵,所以心里就已经偏向了方脸书生。只是苏泽这首诗的意境太好了。才纷纷没有表态。方脸书生更是开始嘲讽:“大家科考在即,都图个光明前程,你却在这说什么‘多歧路今安在’,难道是存心咒我们?”
苏泽白了他一眼:“你娘生你的时候是把你踹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