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着玉藻的脚。
在不断的碳化。 心里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 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他知道自己越看淡这些事儿。 后土就越满意。 自己表现的越激动。 接下来后土还不一定让他失去谁? 蔡根明白。 这是后土。 在给他做脱敏教育。 当他对身边的人离去,没那么敏感了以后。 后土也就实现了他的目标。 也就算过了这一关。 否则身边儿站着的所有人。 有一个算一个。 在后土的眼里,都是可以失去的。 没有哪一个是不可或缺的。 在后土的印象里,或者在她的认知里。 蔡根就应该独自一个人,孑然一身。 身边的人都是工具,都是资源,都是机会。 都是可以添命轮的物件儿。 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绝对干不了苦神的工程。 与其说忙了半天一事无成。 什么也抓不住。 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蔡根的念想。 让他认清现实。 即使有点残酷,即使很不人道,即使伤害了蔡根的感情, 后土也觉得,是值得的。 而且他也不是惯孩子的人。 想当初苦神在教育后土的过程中,也从来没有惯过孩子。 成长就是残酷的,冰冷的,没有人味儿的。 对于蔡根的漠视,后土还是很满意的。 直到蔡根看到了,九窍玲珑心。 竟然在石磊磊的手里边化成了化成了粉末。 玉藻彻底绝望的说了一句。 “自己想多了。 终究是算计不过。 这些大人物。”蔡根的心里边儿终于起了波澜。 后土做的有点儿过了。 人家玉藻都把命添里了,给你当教程。 你让人家得点儿好处又如何? 人家就算有点小心眼。 为了自己的种族能够快速复兴。 拿了这九窍玲珑心,对你有什么损失呢? 当然了。 蔡根并没有说出口。 只是一个埋怨的眼神,就让后土明白了一切。 后土没有看,在逐渐消逝的玉藻。 是正经的看向了蔡根。 俨然一副老师的模样。 “蔡根,如果玉藻的死。 是给你上了一课。 是没有人。 不能够失去的。 那么现在我来给你上第二课。 勤俭节约是一项美德。 任何资源不能消耗在无意义的事情。 玉藻已经实现了。 她生的意义,还有她死的意义。 当然就没有必要再浪费九窍玲珑心。 如此珍贵的东西。 你要把勤俭节约不浪费一丝一毫的资源。 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对于苦神的工程来说。 我们所掌握的世界实在是太贫瘠了。 一丝一毫的资源都不能够浪费。 你也不要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吃你那一套。 把这种节约资源的想法潜移默化的。 融合到你所有的行为中。 以及所有事情的出发点上。 否则这个工程你干不下去。 当初苦神如果不是这么会过日子的话。 已有世界的资源,根本建立不起来,命轮那么庞大的系统。 再说了我只是承诺。 让她绽放一下。 又没说给她真的九窍玲珑心。 那不过是我用能量幻化出来的罢了。 能量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支撑她绽放一下。 重回天狐的巅峰罢了。 至于真的九窍玲珑心在哪里? 我哪儿知道? 苦神又怎么舍得,把那么重要的战略资源给我。 就单纯的为了哄我开心。 我还没那个资格,我也不配。 并不是说,情绪价值不重要。 在苦神的眼里,情绪价值也是价值。 在他运筹帷幄的那么多年里。 情绪价值甚至比物质资源还要重要。 跟你说个搞笑的事。 苦神最擅长的。 就是用自己的情绪价值,来换取别人的物质资源。 说好听点,叫博人一笑。 说不好听点,就是空手套白狼。 偏偏,他自己,对于情绪价值,没有任何渴求。 蔡根啊,我今天先给你上两课。 你要记好。 前两课的内容我已经给你讲完了。 能够吸收消化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蔡根点了点头。 没有表态。 讲课确实。 需要深刻的记住。 这两课上的确实是挺深刻的。 发挥了玉藻存在的最大价值。 真的是生动形象了。 “后土娘娘,你准备给我上几课呀? 两课就够了吧。 我悟性有限,一次性学太多东西,我也理解不了。 差不多就行了吧?”
蔡根其实是想让后土给他一个承诺。 霍霍一个玉藻就算了。 就别再对其他人下手了。 可是后土笑了笑。 “上几课,看你表现吧。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当老师的潜质。 一直没有那个耐心烦。 不过,遇上你这样的朽木,确实引起了我的某种兴趣。 如果把你给归楞立正了,也算是大功德。 甚至比我建立地府世界,还有成就感。”
蔡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女人的胜负欲与成就感,那是相当恐怖的。 后土还要拿谁下手呢? 还很说不好。 换成谁,他也受不了啊。 并不是说,玉藻他就舍得。 只是他没有办法。 这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让蔡根心情很不美好。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玉藻的碳化过程很快。 这边儿才说了几句话。 玉藻的两条腿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 不带有一丝的生气。 可以想象,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直接就飘散在空中。 玉藻没有说话。 也没有在任何动作。 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在静静的等着自己的消亡。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 这种消亡并不只是肉体上的消亡。 而是包括灵魂层面的。 后土做的很彻底。 没有留任何后路。 是彻彻底底的要把玉藻这个人。 从每个世界上全部抹去。 让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在蔡根的生命里边消失。 否则这堂课上的就不够生动,也不够深刻。 其他人用兔死狗烹的神情,看着玉藻。 忍不住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坐在那里等死的是自己。 是否有反抗的余地? 谁又能保证? 下一个离蔡根而去的人不是自己呢。 同时用门心自问。 值得吗? 还没等他们有答案。 蔡根先问了出来,一点也不委婉。 “你们都害怕了嘛? 是不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是的,某一天。 也许就因为这样毫无意义的理由,被牺牲掉。 我还什么也做不了。 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