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波学生,让蔡根依旧很满意,店里又满了。 只是小二不知道干啥去了,也不露面, 剩下几个人忙得颠三倒四,很是辛苦。 啸天猫向蔡根申请算账收钱来着,但是被蔡根一句话给劝退了, “你想被切片研究吗?我无所谓。”
一只动物,即使再聪明,也是让人有一个认知底线的。 超出这个底线,人们不会高兴,只会恐惧, 然后就会研究,为什么你那么牛? 好好研究一下,搞清楚,是不是我们也会那么牛? 完整的看不出来,那么我们切开看看,万一能搞明白呢? 啸天猫不想当人类求知欲的牺牲品,还有伟大发现的里程碑, 所以,安心的,老实的,在吧台当招财猫,吉祥物。 也不知道那小二麻烦的红利能够持续多久, 蔡根在心里再次咒骂起萧萧,原本这个红利,可以很绵长的。 学生们来的快,吃的快,走得更快,一共就四十分钟吃饭时间。 还需要联络感情啊,发展各种社会关系啊, 反正时间很紧,任务很重。 客人全走了以后,轮到蔡根他们吃饭了, 就在这个时候,蔡根又想起了小二,这小子到底有多麻烦啊? 消失一天了还不出现,你说你没完事也行, 回来把饭做了再去呗,一根筋。 蔡根这段时间很不喜欢做饭, 也许是在下边被杜腓腓伺候的,也许是小二做饭给惯的。 就喜欢在那一坐,看着对面的问心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病? 要不要去看看? 为什么都装修好了还不开门? 不喜欢做,也得做啊,毕竟自己也饿不是? 蔡根选择了最快捷的烹饪方式,韭菜鸡蛋卤,过水手擀面。 当然了,蔡根不会做面食,面条是买的, 三元一斤,五斤,十五元。 其实也有三块五和四块的,蔡根没买,因为他有一个小常识, 现成的东西,口感越好,价格越贵,对身体越没好处, 不是很绝对,但是一般情况都是。 三人一猫,五斤面条,在蔡根的餐桌上,还需要一个解释, “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垫吧垫吧就得了。”
面条可以糊笼,但是卤子却不能。 蔡根做得很用心,味道也很好, 在冬天的密封环境里,整个店里都弥漫着韭菜的春天味。 一切就绪,大家都看着一小盆十个鸡蛋的卤子, 还有一大盆五斤的过水面条。 虽然迫不及待,依旧等着蔡根给他们分配任务。 蔡根给自己和小孙分别盛来了一大碗, 剩下的大半盆,往贞水茵的方向一推, “你俩慢点吃,不要抢,吃得越慢,越容易饱。”
贞水茵一脸不信,但是动作也轻柔了起来。 铃铛一响,店门开了。 蔡根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了,先没看人,看向了门上的石英钟, 才七点,怎么会来客人呢? 一个不可忽视的身影,出现在了蔡根的视线里,有点眼熟呢? 土豆一样的身材,乡村朋克的穿着, 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 这不是服务区餐厅的服务员,段晓红吗? 战死一堂子师傅的段大师吗? 上次自己只是客气客气,还真来找自己了? 难道因为出事了,所以失业了,来这找工作吗? 段晓红进屋以后,很随便,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向了餐桌, “蔡根,你还真跟我是同行啊,不过这生意一般啊, 这么大个饭店,伙食饭就吃面条啊?太差了。”
被调侃自己的手艺,蔡根不是很舒服, 要是比生意,和服务区更是不能比! 但是来者是客,礼貌必须有, “段大师,你这是从哪里来?吃了没?一起吃?”
段晓红自然的往贞水茵旁边一坐,压缩了啸天猫的生存空间, “坐了一天车,上哪吃饭啊?你这也不给拿碗,假客气啊?”
蔡根没去跑腿,直接把自己刚盛的面条推给了段晓红, “还没动,你先吃, 奈曼桥离市里也不远啊,你咋坐一天车呢? 坐错车了?”
拿到面条碗,段晓红也没跟别人客气,放上卤子就开始造, “我啥时候跟你说我从奈曼桥来的了? 这面条也不行啊,不怪生意不好,这饭点都没人, 卤子还凑合,有点淡了,咋还不舍得放盐呢? 盐贵吗?”
蔡根脑门子有点见汗了,段大师还是那个段大师, 即使没了一堂子人马,人家嘴还是这么硬气。 我要是做成你们服务区的咸淡,还真买不起调料。 不好意思直说,偏偏还遇上这么个楞货, “恩,好,多吃点,餐厅那边都处理完了?”
段晓红吃饭很快,面条像是不用嚼一样,吐露吐露就进去了, “有啥处理的,一堆死人呗, 来了个什么局的,告诉我们保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蔡根,整碗面条汤呗,原汤化原食,卤子吃多了。”
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服务员,还这么爱使唤人, 真不知道以前她是咋干的。 稍微回忆了一下,蔡根想起来了, 确实没啥服务意识,一副爱吃不吃,爱来不来的样子。 小孙已经吃完了,主动去给段晓红端了碗面条汤。 段晓红连谢谢都不说,人情世故有点小白啊。 看样她上次没说谎,成人以后就在那当服务员, 职业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 蔡根觉得,跟她说这个也没用, 那对着死尸喝白酒的豪放,是一般人能做到了的吗? 段晓红啥样,蔡根没权利管,自己必须得客气啊, “段大师,吃饱了吗?”
段晓红好像卤子真吃多了,迫不及待的把面条汤喝光, 不讲究的拿袖子一擦嘴, “恩,吃饱了,你这伙食太差,我走了。”
难道坐一天车,就是为来我这蹭顿饭吗? 蔡根理解不了,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段晓红一翻白眼,换了个不讲理的样子, “我归你管啊?我爱去哪去哪。”
蔡根被呛得莫名其妙,这段晓红平时说话呛人习惯了,不自觉的流露了吗? “那你干啥来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进屋就吃饭, 然后一顿挑刺,吃完就走,啥意思? 段晓红感觉很意外,蔡根咋能这么问呢? “你不是说,没事找你来吗? 我都来了,你还想咋地? 还不让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