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进屋以后,看着眼圈有点黑的蔡根,这是没睡好啊? 做为指定赞助商,必须得关心一下啊, “蔡老板,你这是没休息好啊?”
蔡根觉得,跟他磕的牙,没什么意思,也没搭理他。 贴身背好斩骨刀,嘱咐小孙, “小孙,你就看店吧。”
小孙一看,蔡根不想带他,再联想到蔡根目前的精神状态,有点着急了, “三舅,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至于为什么不放心,龙少在,也不好明说。 蔡根摇了摇头,很坚决, “我自己去就行,你得给那群家伙做饭。 我去比赛,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你明白?”
小孙明白吗? 还真不太明白,难道蔡根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 但是明明龙少没憋什么好屁啊? 难道,蔡根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独立面对困难的能力? 看着小孙发怔,蔡根补充说, “别人问我,就说我出门散散心,晚上就回来了。 咱俩都去,事情瞒不住。”
为什么非得要瞒着呢? 小孙更是不明白。 这时候,就体现出小孙的好了。 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有忤逆蔡根。 “成吧,三舅,你放心,店里有我。 有事你打电话,自己注意安全。”
来到小区外面,再次见到那外形凶悍的大皮卡,蔡根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龙少有病吧? 是,我是赞助商。 是,你需要给赞助商打广告。 是,我只出了车没掏钱给你。 但是,那也没必要用A4纸写了个安心便当来糊笼事吧? 至少做个车贴啊,哪怕喷绘布也比大白纸强啊? 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不专业吗? 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很土鳖吗? 默默的看了看,那四张被透明胶带贴在前机盖子上的大白纸,蔡根心态很不好。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龙少的字写得还不错,竟然还有笔锋。 “龙少,这是你写的啊?”
本来龙少已经打开车门想上车了,听见蔡根说话,赶紧凑过来。 “是啊,咋样?蔡老板,辨识度高吧? 我就没想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太普通。 全场,一百多辆车,肯定咱们这个最显眼。 整不好都能上头条。”
幻想着朋友圈发布的囧图,能给大家带一乐,也算不错。 蔡根无可奈何的释然了。 坐到车上,蔡根也没跟纳启互动,这个还是不要让龙少看到比较好。 更没有搭理龙少,闭目养神,调整心态。 为什么不告诉贞水茵他们呢? 因为贞水茵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赛车爱好者,对,业余那种爱好者。 如果知道蔡根去参加赛车比赛,肯定会阻止,因为事情本身有点扯。 而且,蔡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奔着那一百万去的,这比参加赛车比赛还扯。 还有一个原因,最重要,贞水茵啊,主凶啊。 蔡根不觉得带上贞水茵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运。 也不敢明说啊,如果明说,贞水茵不得动手啊? 真得了那冠军再说吧,如果没得冠军,也没必要说。 龙少好像这几天,对这辆大皮卡熟悉得很好,开得很溜,也很稳。 有点开大车出身的模样,蔡根都快睡着了,车停了。 “蔡老板,醒醒,咱们要加油。”
蔡根惊醒,怔怔的看了看龙少。 难道加油还得我花钱? 看龙少的表情那么理所当然,蔡根才舒缓的心情又不好了。 打开车窗,告诉加油员, “92号,加200的。”
龙少赶紧阻止, “蔡哥,200元跑不了多远,咱们比赛还是加点好油吧?”
蔡根不耐烦的看了看价格,想了想一百万的奖金,又回忆了一下那一袋子碎纸,狠下心说, “加98的。”
加油员被蔡根的语气搞楞了,加油就加油呗,这么恶狠狠的干啥? “加多少?”
蔡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咬着牙, “加满,别墨迹了。”
我墨迹了吗? 加油员心想,要不是有服务考核,真想拿油枪抽你,跟谁俩装呢? 看着加油机上的数字,飞快的跳动,蔡根的心也跟着一起加速。 终于,二百升的时候,数字不再跳动,一千多块钱,随风而逝。 给钱后,关上车窗,蔡根实在闭不上眼了。 这上面下来的人都一个毛病吗? 改车不改油箱,就没有安全感吗? 还是在上面穷怕了?未雨绸缪? 对于加油这么多钱,蔡根还是耿耿于怀, “有必要加这么多吗?会不会增加自重?”
龙少好像自己被加了油一样,再次开车很满足,也很兴奋, “蔡老板,你不知道,咱们这个赛道不一样。”
不一样?有啥不一样? 蔡根拿出昨晚记录的数据,找到场地越野赛规格,一般不超过两千米啊,有必要加二百升油吗? 这个车就算排量大,百公里也不可能超过一百升啊? 带着所有疑惑,跟随龙少来到了赛道小镇,进入了开幕式的等候区。 “蔡老板,咱们到了,参赛的都在这等着。 上午预赛,计时,挨个跑,从坑上面开到坑下。 一百多辆车,取前十进决赛。 下午决赛,十辆一起跑,谁快谁第一。 咱们是九九号,我去下卫生间。”
龙少叭叭叭说了一大通,也不管蔡根明白不明白,开车门走了。 蔡根还真没听明白,只记住一点,谁时间短,谁第一。 这话听着很别扭,谁定的规矩啊,真变态。 揉了揉眼睛,四下看了看,放心了。 不出所料,果然有乡土气息。 这周遭的布置也就是把婚庆的排场扩大了几倍而已。 干干瘪瘪的彩虹门,锈迹斑斑的礼花炮。 比较扎眼的,就是几个大气球,吊着标语拜年话。 具体写的什么,蔡根也没看清。 今天的风挺大,无论是彩虹门还是大气球,都被吹得很是凄惨,变了模样,赖赖巴巴,漏了底气。 蔡根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调调,否则也就不是这个小城市了。 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高大上的东西,无论是赛道修建者,还是赛道组织者,对于这个事情的态度很明显,必须抓紧时间,最快的速度见利。 坐在车里,龙少半天没回来,蔡根有点无聊, “纳启,在不?”
汽车音响里的回复很及时, “在,咋地? 不在,又咋地? 有事说事,跟我在不在有毛关系?”
这个回答很纳启,蔡根没认错人, “这几天你跑大坑了?夺冠有把握吗?”
音响里,纳启沉默了。 蔡根知道他这是在装深沉,绝对不是在思考,也就任由他装。 安静了良久以后,纳启说话了, “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