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红分到了烧鸡,没有酒咋能吃得下? 也不知道她从蔡根那,偷了多少酒,不,买了多少。 左手烧鸡,右手白酒,这呗儿,吧儿,的造上了。 哪里像是在夺命赛道上比赛,郊游都没她滋润。 半只烧鸡,一杯白酒下肚,还把车窗打开,抽上了烟。 这烧鸡的香味,就从车窗飘了出去,传到了车斗里。 石火珠领着自己的外勤小组,除了闻味就是喝风。 大天狗的那条腿,消化的差不多了,这群高位截瘫的患者,稍微有了一点改善,至少,嗅觉都恢复了。 闻着食物的香味,怎是煎熬可以形容的? 早饭就没吃上,这都快中午了,刚才受伤体力消耗还比较大,一个个饿的跟狼似的。 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领头人,委屈得像是幼儿园没抢到糖的小朋友。 作为家大人,石火珠终究是克制不住了,他也饿了。 挨着小孙,把脑袋也伸进了车厢,顶着那焦黑的胖脸,笑嘻嘻的说, “蔡老哥,那个,烧鸡还有吗?后面还有伤员。”
蔡根吃得比较慢,还有半只烧鸡,回头看了看石火珠,真惨啊,当初多白净的大胖小子,现在都没人模样了, “石老弟,你咋不早说,吃没了啊。 萧萧,你们那还有吗?”
啸天猫和贞水茵这两个大胃王的眼皮底下,随便发挥一点,几只烧鸡都不够啊。 别说剩下烧鸡了,连手上的油都擦完了。 萧萧假装四下看了看, “哎呀,咋不早说呢,吃没了啊。”
石火珠压根都没想到能在啸天猫他们嘴里夺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蔡根手里的半只烧鸡,不断的咽口水, “蔡老哥,你说,让我们出力,我们也出了。 你说要钱才帮着救人,我也给钱了。 这战后休整,咋就把我们忘了呢? 这样不好吧?”
给钱,给什么钱? 蔡根认真的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当兼职赚了六十万,不,五十九万多,在苍蝇那。 紧那罗的事故一出接一出,把蔡根搞得心烦意乱,自己发财的事情都忘了。 被石火珠一提醒,对啊,自己有钱了,六十多万呢。 如果加上龙少给自己送去的二十万,那就是八十多万啊。 还债四十万,那还剩四十万呢。 不断告诫自己,要有点深沉,要喜怒不形于色,要淡定,不要让人看出来。 “石老弟,你们辛苦了。 要是不嫌弃,这半只鸡先给你,垫啵垫啵。 今天回去给你们加餐,必须有荤菜,再加个海鲜。”
晕,赚了自己六十多万,就加一个海鲜啊?抠死你得了! 石火珠心里想,绝对不敢说,接过蔡根的半只烧鸡,真是凄凉啊。 拿着半个烧鸡,分给自己的下属,寒风冷气的,想体现领导的关怀,都很无力。 分给别人,都默默的忍受着,石火珠给的,不想吃也得吃啊。 但是分到关慧兰,这唯一的女下属的时候,她哭了。 关慧兰被分到了一块鸡胸肉,本来不想吃,感觉有点掉价。 但是那美味的鸡肉放到嘴边,实在忍不住去咬,食物的刺激,让关慧兰瞬间有了幸福感。 随即,为这不可抑制的幸福感而羞愧。 哎,啥时候混到这个粪堆上了,这有啥好幸福的。 太丢人了,好难过,然后她就哭了。 看到关慧兰哭,石火珠心里也不好受,说白了是这个石火珠无能啊,让下属跟着自己受苦。 八门生被分到了一个鸡屁股,嘴里面嚼着,还不耽误架秧子。 “石科长,咱凭啥受这个窝囊气? 咱们好歹有靠山啊。 咱们不跟他玩了行不? 咱们下车行不?”
石火珠看着八门生,湛蓝湛蓝的大脸蛋子上,被萧萧抽的血印子,心真大,刚才被打的时候咋不说呢? “你啊,就是话太多,老实吃你的鸡屁股吧。”
黄平被分到了一截鸡脖子,骨头都没吐,全咽下去了,正经的帮着石火珠分析。 “石科长,咱们还真不能继续跟着往下走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借蔡根手平这次事儿。 前面几圈的各种异类,基本上都能算我们的功劳。 这个思路非常有远见,我也非常支持。 但是,我们真的陪不起了。 刚才是第六圈,就已经出了两只母紧那罗。 这已经到第七圈了,谁知道能出啥? 咱们这几乎团灭,没有战斗力了,自保都难。 我知道,确实可以花钱雇兼职,让蔡根保护我们。 但是一次花出太多费用,不太好报销啊。”
这一大段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确实在替石火珠着想,目前功劳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贪功了。 要是跟到底,自己这伙人都够戗有命领到奖励。 这些道理,石火珠当然都明白。 但是,万一蔡根真的干死一个二十四诸天,自己如果不在身边,想往自己身上按功劳都费劲啊。 眼前下属们都在看着自己,总不能为了功劳,一意孤行吧? 当初被迫上了这辆车,那是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那意外的功劳。 不说别的,就说消灭的灵使。 寻常一个外勤小组,对付一个灵使都费劲。 今天,灵使都死了多少啊? 在与诸天会的斗争中,多少年没有取得这么大的战绩了? 要是算上那两只母紧那罗,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官升一级妥妥的。 现在让石火珠下车,真的有点舍不得啊。 潜意识里感觉,还有更大的好处在前面等着自己。 趋利避害四个字最好的诠释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趋利永远在前面,没有利的时候,才能考虑避害。 于三条看出了石火珠的犹豫,直接摊牌了, “石科长,你想立功,想捡漏,想给我们分好处,我们都明白。 富贵险中求,谁让现在的机会实在太好了呢? 大活蔡根顶着,所有功劳都可以按在我们身上,确实千载难逢。 我在这表个态,你就想咋整就咋整,不用管我们的死活。 当初进单位,在外勤组当差,就都有牺牲的心理准备,怕死早就不干了。”
这一顿正话反说,反话正说,绝对把石火珠逼到了墙角,怎么样决定,都是难受。 突然,石火珠的转机出现了。 不远处的赛道旁,竟然有一片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