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觉得，事情好像是出了差头，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哦，阿珠，你慌啥？ 挂得那么急呢？ 让我也跟老家拜个年打个招呼啊？”
听到蔡根态度这么好，石火珠心里没底了。 “手抖，按错了，下次有机会的吧。”
“阿珠，本来吧，我最信任你了。 你办事我最放心了。 刚才你四叔说的是暗语吧？ 这都是生死相见的大事，冒了那么大风险，不可能是个玩笑吧？ 别说我能不能接受，你也不能答应啊，对不？”
石火珠用力的点头，把脸上的汗珠都甩出来了。 “对，对，没差，都是正规流程，正经的工作，哪能有玩笑呢。”
蔡根看到石火珠这样，哪里还不明白。 对个大粑粑，石火珠肯定是坐蜡了。 车突然停了，到了店门口，蔡根没动，所有人都没动。 纳启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竟然在音响里放上了十面埋伏的音乐。 蔡根扭回身，给石火珠点上了一颗烟，温和的一笑。 “阿珠，你别紧张。 刚才听着，你老妈打麻将呢？玩的挺大啊。”
石火珠不明白，蔡根为什么提这个话茬，陪着尴尬的一笑。 “都是自己家人，随便娱乐娱乐。”
“恩，过年玩几把，确实挺好的。 听着意思，你老妈还赢了？ 跟你们老石家赌运气，还能赢？”
也不知道蔡根是单纯好奇，还是另有所指，石火珠脑子里很乱。 “我母亲是马家的，所以在气运方面，克我们老石家，算是家族遗传。”
“马家？也是上面的？”
蔡根对于这些确实不太上心，曾几何时小孙还真想给他普及一下的，可是，听了几嘴就放弃了，实在没啥兴趣。 贞水茵听到马家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 “死肥猪，原来你还有马家的血统啊，这算啥？互补吗？”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贞水茵打破了，蔡根看了她一眼，没了好脾气。 “吐槽什么的，就省省吧，知道啥就直接说，别弯弯绕。”
立马收回了笑容，贞水茵一脸正经。 “蔡哥，马家在上边也算是大户，家族特质与我类似。 不过，我那点倒霉属性，与马家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么说吧，提个人你就明白了，扫把星。 对，就是那个代表霉运极致的扫把星，就是马家的人。”
扫把星？ 那不是彗星吗？ 蔡根及时的制止了自己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 好像听说，那不是姜子牙的老婆吗？ 如果从这点分析，马家确实也算是大门大户了。 可是，代表幸运值的石火珠家，为什么有这样的操作呢？ 石火珠看出了蔡根的不理解，还是说说吧。 “蔡老哥，我祖上明白，月盈必亏的道理，幸运值顶到头，会遭天谴，毕竟不是老天的亲儿子，有所得就会有所失。 所以，留下了家训，我家历代族人，必须与马家联姻，才可做到调和互补，源远流长。”
恩，果然是大智慧，这里涉及的东西就比较多了，什么独阳不生啊，什么气运流转啊，什么五行调和啊，蔡根觉得很高深，只是听着就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再次点上了一颗烟，掏出手机记录了一下，蔡根重新开了一个话题。 “刚才听你母亲说的，马莎拉，又是哪位啊？”
石火珠实在无法理解，本来说一百万的事情，蔡根这扯东扯西是什么意思？ “马莎拉也是马家的人，原本跟我订的娃娃亲。 本来十年前就应该办事，但是我太有事业心，一直拖着。 最后，她一生气出国了，说是去疗伤。 现在岁数也都不小了，他家我家都着急，毕竟三十多了。 这次回来，看样我是躲不过去了。 我也很纠结，但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啊，蔡老哥。”
突然的真情流露让蔡根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没有被影响。 依旧拿着手机一顿记录，接下来按照固有的节奏继续。 “有老娘，有未婚妻，好，很好。 那么阿珠，你们石家，在单位... 不，在人世间，还有什么直系亲属，旁系也都说说。 对了，还有好朋友啥的，别有什么遗漏。”
石火珠看蔡根的节奏，实在费解。 “蔡老哥，你到底要干啥啊？”
蔡根呵呵一笑，但是没有什么温度。 “背景调查啊，一百万也不是个小数。”
背景调查？ 晕，难道是财务公司或者银行那种背景调查吗？ 石火珠有点含糊了。 “那蔡老哥，你调查完了，要怎样？”
没等蔡根说，啸天猫开口了。 “主人要怎样，主要是看你的表现了。 事情圆满，你好，主人好，你亲戚朋友都好。 如果有啥差头，我不介意加个头衔，只是仓库保管员有单薄。”
“啥头衔？”
“催收大队长，怎么样，响亮不？”
石火珠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蔡根拿着喇叭，啸天猫拉着横幅，站在单位的大门口，高喊石火珠还钱。 又或者，蔡根带着啸天猫，挨个堵截自己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帮着石火珠还钱。 两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家里人不得把自己打死？ 而且，结合目前蔡根的情况看，还真的有实力那么做。 “蔡老哥，不就一百万吗？ 咱们的交情至于吗？”
蔡根没说话，打开车门下车了。 贞水茵和啸天猫跟着下车了，都没看石火珠。 只有，纳启回答了石火珠。 “价值的衡量，多少从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看用什么换的，付出了多少代价。 那大夕兽，那大蹄子，那时间之力，我都不想面对。”
石火珠还是转不过弯。 “他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啊，都是顺手的事情。”
是啊，顺手来个治疗，顺手成个神，蔡根没啥损失呢？ “对，死胖子，你就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一定保持住。 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变成真的死胖子。”
难道自己想错了？ 石火珠不甘心，运用了天赋技能，想给自己找个出路。 眼瞅着身体瘦了一圈，突然大惊失色。 冲开了粘好的胶带，赶紧下了车，对着没有走远的蔡根大喊。 “蔡老哥，你放心，初一是来不及了。 十五以前，一定给你个交代。”
蔡根回头看了眼糊了一身胶带的石火珠，很是狼狈。 “不着急，不出正月都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