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共九妹走远了，共康惠指了指自己的嘴，警告蔡根，不要再提苦神两个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说到哪里？ 对了，本来我只是借着酒劲说点仗义话，没想到他当真了。 绝对的假实诚，比我们还能顺杆往上爬。 那年冬天喝完酒，开春他就来了。 可能是为了显得亲切，还带了条小蛇，连祝老六都没带。 说自己天生喜欢蛇，不搂着小蛇都睡不着觉。 还说自己的吉祥物就是蛇，遇蛇飞黄腾达，万事顺利，长命百岁啥的。 反正听得我们全族都很高兴，一见面就没拿他当外人。”
小蛇？ 肯定是独鸣了。 蔡根不用使劲想，就能确定。 只是独鸣的尺寸，咋就是小蛇呢？ 如果考虑前因后果，是不是苦神为了和共工氏套近乎，顺手抓的独鸣呢？ 那独鸣完全是工具蛇，一开始就是被利用了，真有点可怜呢。 “他自己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好像也挺赶时间似的，到了我们这，就开始做饭，把我们全族老幼都答对高高兴兴。 就在大家都喝懵逼，最高兴的时候，他开始了准备好的表演。 具体咋说的，这里不方便，我就不复述了。 无非就是什么理想，什么新世界，什么幸福安康之类的。 现在看啊，那个货说的，和传销卖药的一个套路。 先是是下危机，然后开始共情，最后抛出了解决方案。 可惜啊，这一套我们哪见过啊，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啊。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向往幸福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的努力啊，等是等不来的啊，直接全上头了，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里蔡根就不明白了，想要使用这个套路，必须得有个前提啊。 就算你贩卖焦虑，首先得有焦虑不是吗？ 焦虑也不会凭空产生，如何被苦神利用的呢？ “惠哥，当初，你们的生活不幸福吗？”
共康惠这部分记忆很深刻，没咋回忆就开始讲。 “小蔡，现在的世界，和以前相比，差别很大。 如果现在你住的精装修别墅，我们当初连颠沛流离的吉普赛人都比不上，就是这么大的差距。 天灾人祸异世界，各种各样的灾祸，各式各样的妖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降临一番，大家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非常难。 即使我们祖巫一族天生强大，也深受其害，每天过得战战兢兢，心神不宁的，没有个安生日子。 没有啥实力的普通凡人，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不到一点亮，一不留神就会被当口粮，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前任，给我们描绘的，就是住在别墅里，养花养草拿着退休劳保，每天当咸鱼的日子，你是说有没有吸引力？”
这个饼画的确实有点大，蔡根换位思考一下，确实没啥抵抗力，谁不想日子越来越好啊。 “有吸引力，那他是计划怎么实现呢？”
“这个他也没全说，只是说了跟我们有关的部分。 咋跟你形容，你才能理解呢？”
相差的年代比较长，想要在一个统一的世界观上解释这件事情，确实比较难。 共康惠寻摸了一圈，从棺材里翻出了张新楼盘的广告，眼睛一亮。 “对了，如果按照你能理解的，我打个比方吧。 你就把当时的人世间想成一个野蛮的，原始的，充满暴力与丛林法则的平民窟。 你前任就是想改变这样的状况，平地起高楼。 让人们生活得不那么艰苦，不那么颠沛流离，建立一个有规矩有安全感的，富足安康的现代化大都市。 如果，你想开发个房地产，基本过程是啥？”
这就把蔡根问蒙蔽了，共康惠知识面挺广啊。 自己都不知道开发个楼盘，需要什么过程，这佟爱家都给带来了什么书啊，太乱套了。 “买地，施工，销售，物业什么的吧，我也不明白。”
共康惠点上了一颗烟，如数家珍一般开始显摆他那无用的知识储备，可能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用得上。 “大体说的差不多，不过实际上要复杂很多。 想要整商业地产分为，立项阶段，准备阶段，建设阶段，销售阶段，服务阶段。 每个阶段呢，细分为很多流程，每个流程又分为很多个标段。 我接触的只有准备阶段，就分为勘探队伍，设计单位，施工许可，房屋拆迁，七通一平，施工单位，监理单位等等。 你想要盖楼，首先需要选地皮吧？ 有了地皮，需要设计吧？ 设计完了，需要各个方面都许可吧？ 大佬们都同意了，你需要把地皮上的原住民清走吧？ 拆迁完事，需要通水通电平整土地吧？ 最后才是施工队入住施工，监理单位把关吧？ 给我们分配的工作，就是准备阶段七通一平里的平整土地，还是其中比较小的一个标段。 其实按照整体工程来看，这个标段难度不是很大，据说房屋拆迁，拔出钉子户的才难比登天。 毕竟那些远古神魔，都是硬茬子，想要强拆他们家，绝对是难啃的骨头。 你前任可能比较了解我们的实力，确实没有给我们分配能力以外的工作。 只是...” 按照这样说，苦神确实所谋甚大啊。 还真是改变世界的大项目，不能再大了。 这个不是盖一栋两栋楼那么简单，这个工地可是包含整个世界啊。 蔡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点贫乏，苦神的工程，涉及面有点广啊，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就算你有那么大的实力，人家都会给你面子吗？ 总不能把全部炸屁的全干死，那即使有新世界，谁来住呢？ 蔡根只要设想一下其中的困难，脑仁都疼。 还是不要多想了，只说眼前吧。 如果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共康惠为什么说是麻烦呢？ “惠哥，这不挺好吗？你咋还说后悔认识他呢？”
共康惠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吐出了所有的委屈。 “好是挺好，但是代价太大了。 这是改变世界啊，盖别墅只是打比方，实际上操作起来，要复杂的多，也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