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拉着摩羯格，上了台阶，往店里推了推。 “你去里面再拿床被褥吧，湿了睡着难受。 再说，你也不至于的，都是小鱼小虾，犯得上不？”
摩羯格看蔡根说的很是真诚，没有一点戏谑的意思。 有点小意外，这蔡根到底是啥脾气啊？ 难道是在跟自己在这表演什么戏码？ 不会吧？ 不像装的呢？ 虽然想不明白，摩羯格依旧本能的争拨一下。 “我的被子已经盘出来了，换被子我睡不着。”
蔡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摇着头哈哈大笑的上了皮卡。 “行，随你喜欢，谁让你是灵子母的儿子呢。”
看着皮卡开走，摩羯格有种被蔡根当成孩子的错觉。 明明自己无论岁数还是长相，要比蔡根大很多啊。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摩羯格抬起手，一片阳光出现在手中，聚而不散，轻轻的挥了一下。 地面上原本的一大滩冰水混合物蒸汽升腾，瞬间就干了。 重新放好被褥，摩羯格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被当成孩子的感觉了。 因为，自己做的就是只有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无理取闹，任性嚣张，自私自利，得理不饶人。 所有这些，有妈妈一直在旁边包容，摩羯格认为都是顺理成章。 即使自己受到了挫折，也有妈妈帮着找回场子，让自己出气。 这么多年，一贯如此，没有改变。 可是，蔡根出现了，妈妈对自己的态度也转变了。 这可能就是自己为什么觉得，最近一直不顺当的原因。 难道，真的被穆恩说中了，自己无论多大，都是妈宝男？ 摩羯格第一次，被蔡根的举动触动了内心，开始反思了。 自己是不是该脱离妈妈的庇佑，该长大了。 蔡根坐在了副驾驶，就闭上了眼睛。 不是困了，是有点乏了。 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从早市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大天。 那是相当丰富的一大天啊。 除了摔瓷砖上昏迷，短暂的休息一会。 那缓过来的精气神也被上吊给勒没了。 闭上了眼睛，蔡根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都不愿意想。 因为接下来，到了奈曼桥，还又独鸣需要应对。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纳启，去奈曼桥。 八门生，我喝酒了，没个人开车不好。 你什么也不用动，也不要说话，让我静静。 走吧。”
纳启罕见的没有作妖。 可能是刚才玩八门生和摩羯格的时候已经过瘾了。 而且，折磨蔡根越来越难。 以至于那难度已经抵消了乐趣。 最重要的是，啸天猫在车上，他有跟多的选择。 皮卡开动以后，啸天猫来劲了。 “八门生，听石火珠说，你隐藏功夫了得。 现在算是个小面试吧。 如何能在车里没有你碍眼。 车外还能看见你开车？ 好吧，开始你的表演。”
八门生其实在啸天猫开口以前，已经有点震惊了。 本来以为是蔡根需要自己，所以才让自己来开车。 即使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大。 总归是没把自己当成废物。 结果，蔡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事让自己当个摆设。 缘由还是因为他喝酒了，不想酒驾？ 这都是什么特么奇怪的理由啊？ 偏偏，人家蔡根并不是在问自己的意见。 而是交待完以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压根没瞧得起自己啊。 自尊心受挫已经让八门生心里难受。 此时的感觉就是在被蔡根无情的践踏。 原来，自己在蔡根眼里，只是个摆设。 或者说，自己压根就入不了蔡根的眼。 这让八门生该如何能够接受。 正想叫醒蔡根，好好跟他讲讲道理，解释一下自己不只是能当摆设。 啸天猫就开口了。 竟然还有一个面试？ 八门生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自己堂堂社安局外勤组副队长，当个保洁竟然需要面试？ 好像感觉到八门生的不配合，啸天猫补充了一句。 “面试过不了，就没当保洁的资格。 那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的废物。 你们单位，对于辞退废物，待遇咋样？ 给补几个月工资啊？ 失业保险上了没有啊？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还有缺陷，再就业难度不小呢。 现在的就业形势，内卷化太严重了。 我真有点替你发愁。 所以，这个面试，我无所谓，但是对你很重要。 对你今后的几十年很重要。 到底是吃穿无忧，还是露宿街头，你自己想好。”
纳启一听，就笑了，果然不出所料。 啸天猫确实没让自己失望。 玩这个蓝皮猴子，比玩蔡根容易多了。 “臭猫说的有几分道理了。 虽然你给我洗澡，算是尽心尽力。 但是轮胎里面都没洗干净，正常都应该用牙签抠的。 你这样的干保洁，不得被投诉死啊。 早死晚死都是死，你直接死了吧，别费劲了面试了。 反正你也过不了，当一辈子卢瑟，也没啥不好的。 那就是你的命，认了吧。 反正你也是老天爷的草稿，本来就是个错误。 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面对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吧。”
蔡根闭着眼，听着两个货的一唱一和，无下限的打击八门生，心里一酸。 如果自己和八门生互换一下位置，估计早就哭了。 太打击人了，一点亮也看不到啊。 八门生太难了。 一直默默听着的八门生，也不是内心够强大，只是反映有点慢。 啸天猫和纳启的轮番打击，犹如狂风骤雨，节奏很快，他没跟上。 别的都没记住，更没往心里去，只记住自己被说成废物了。 八门生想要大吼一声，又怕吵到蔡根。 只能没出息的压低声音低吼一声。 “我八门生身负八种谋生之技，不是废物。”
话音未落，八门生打开车窗就跳了出去。 啸天猫本以为他承受不住跑了。 结果就看八门生，把自己打了个对折，紧紧的贴在了前档玻璃上。 而且，身体在变薄，从三维向着二维转化，犹如吞了二向箔。 车里看，就像是一张半身人像。 车外看，还真就像有人在开车一样。 这可算是技术活，完全是扭曲身体，依靠自残完成的。 蔡根看了一眼，默默点头。 “面试通过了，可以上岗了，看着就疼。 好了，小天。 你再不说，我就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