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市中心广场除了稀稀拉拉的出租车,基本没什么行人。 除了还没有摘下去的大红灯笼,证明刚过完年。 再也找不到一点年的痕迹。 天气很冷,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 郎敏涛穿着一身萨满的战袍,浑身铃铛乱响。 在寂静的夜,空旷的广场,莫名的诡异。 原本郎敏涛想在套房里直接施法的,可是被佟爱国给制止了。 整栋大楼都有诸天会的防御法阵,干扰太强,影响很大。 实在没办法,才选择了店门前。 为了表达对猎神朱舍贝勒的尊重,郎敏涛例行的开始了一段舞蹈。 貌似跳大神,实则仅仅是为了增加牌面。 佟爱国此时还没有换人,站在灵子母身旁,嘘寒问暖。 “大妹子,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耽误你休息了。 我保证,一会就完事。 你们在外边冷不冷啊? 要不上里面去开个套房吧,记我账上。”
灵子母坐在台阶下的花坛上。 看着手舞足蹈的郎敏涛在那忙活。 脸上笑呵呵的,语气含蓄。 “佟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娘仨儿碍眼啊?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哪里也不去。”
摩羯格从破铺盖里探出个脑袋,与红雷并排。 “老头,她比比划划的,是不是在向我们示威啊。 都混到萨满大拿了,请个神啥的,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这做出个全套,给谁看呢?”
红雷却看得很新鲜,作为佛子那些年,从来没有来过人世间,所以对萨满教的事情,很好奇。 “大哥,我估计是在给我看,毕竟也没有别的观众。 你说,她光脚在地上蹦跶,不凉吗?”
摩羯格白了一眼红雷,对老弟的没见识很看不惯。 “当然凉啊。 要不你以为她愿意蹦啊。 肯定不是因为烫脚啊。”
佟爱国看这娘仨儿不愿意走,也有点小闹心。 无论咋说,她们也算是西边的编制,万一有点岔头,就不好了。 “大妹子,让你进屋,其实也是为你好。 一会... 老二,你跟她墨迹什么啊。 她愿意看,就让她看呗。”
本来还想劝说灵子母的佟爱国,突然神色气质一变,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样佟爱家嫌弟弟墨迹,强行拿到了身体的主导权。 玩味的看了眼灵子母,转身就走向了郎敏涛。 灵子母依旧没有动,不过心里已经开始多想了。 这俩萨满大拿,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支开呢? 无比强大的自信,还有那无尽的好奇心,让灵子母必须看个究竟。 也不知道玉藻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了灵子母的身边。 “大姐,你其实在这看着,真的不太方便。 他们要与西边撕破脸,主动出击了。 我好说歹说给劝了出来。 否则,我这个总经理就当到头了。”
原来是这样啊。 灵子母没咋往心里去,看了看旁边的啸天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是蔡根的意思?”
玉藻稍微有点幸灾乐祸,笑了出来。 “呵呵,我估计他八成是不知道,否则肯定来阻止。 还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呢。 这才消停几天啊。”
灵子母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到底要作啥妖呢? 佟爱家一步走到郎敏涛的身边,好像点了一键换装,萨满巫师的战袍也穿了起来。 “佟老大,咱们办这么重要的事。 三个西边的人,在一旁看热闹,真的好吗?”
佟爱家晃了晃手中的水刀,无所谓的回答。 “没事,我心里有数,谁都不好使。 赶紧的吧,早办完,早完事。”
得到佟爱家托底,郎敏涛突兀的停下了舞蹈。 本来就是在试探,跳不跳的也不重要。 一个念头,请出猎神朱舍贝勒。 只见一个身高三四米的人影,凭空出现,慢慢的在郎敏涛身边凝实。 身材纤细,女性特征明显,浑身布满了树叶。 背着一张巨大的弓,手里拿着标枪。 看长相,难度很大,因为也带着古老的面具。 不过从露出来的尖耳朵,还有墨绿色的头发看,有点像森林中的精灵。 猎神出现,佟爱家和郎敏涛同时毕恭毕敬的行礼,表达自己的尊敬。 朱舍贝勒没有看他们俩,更没看啸天猫和玉藻,而是扫了一眼灵子母的方向。 那目光有点像是鹰眼,透过面具,看什么都像猎物。 摩羯格和红雷被朱舍贝勒的目光扫中,直接就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就好像朱舍贝勒手里的标枪,随时有可能扔出来,把他们俩钉死在当场。 对危险的敏感,不自觉的激发了他们的战斗本能,浑身一阵颤抖。 还好,灵子母及时的站到了他们前面,阻挡了那目光。 他们才没有掀开被子,为了自保,冲上去攻击。 灵子母对上朱舍贝勒的目光,先是一阵意外。 随即略微低头,表达了自己对神祇的尊重。 感受到了灵子母的态度,朱舍贝勒财收回目光,看向了身前的郎敏涛。 郎敏涛不需要语言上的沟通,直接递上了谛听的白皮。 这回,轮到朱舍贝勒意外了。 拿过白皮,在手里摸了摸,看向了脚下的地面。 从背上拿下了弓,朝着脚下的方向,直接拉满了弦。 一根绿色的箭仿佛一道光,出现在弦上。 朱舍贝勒准备好,并没有射出去,好像是再次求证。 “到时候了?”
郎敏涛被问以后,稍微有点犹豫。 因为这一箭射出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佟爱家没有迟疑,决然的回答。 “到了。”
同时捅了郎敏涛一下,帮她下决定。 郎敏涛也不再迟疑,重重的点头。 “到了。”
朱舍贝勒突然一松手,那根绿色的箭就射了出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石破天惊,甚至都没有触碰到地砖。 那根绿箭就消失不见,好像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绿光,表示曾经存在过一只箭。 朱舍贝勒完成以后,收起了弓。 淡淡的瞪了一眼啸天猫,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啸天猫被看以后,就像是被凉水皮泼了一身,立马就本能的燃起了黑炎。 可是人家,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让啸天猫好不尴尬,只能嘴硬的打岔。 “成功了吗? 就这么着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