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真贝勒,夏启很厉害吗? 相传,他可是有名的二世祖,不务正业的典范啊。 不是唱歌就是做饭,一点正事都不干啊。 怎么看你,对他这么尊重呢?”
关山勒没有参与蔡根他们的话头,自己的身份有点特殊,不太适合一起闲聊。 但是心里的好奇心已经爆棚了。 毕竟此时夏启的表现,与传说中的样子,那是一点不像啊。 尤其,作为萨满教的祖先神,每一个地位相当崇高。 那是游离在九州世界四大神系之外的存在。 单独请出一位,那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啊。 就算是大罗金仙,菩萨罗汉,萨满教的祖先神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底蕴就是那么深厚。 “小关啊,你还是岁数小啊。 啥时候能长大啊。 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史书上记载的,能有几句真话啊。 我这样跟你说吧。 当年大禹,留下一句话,就跟着苦神走了。 你觉得,打破禅让制,能有多大的阻力? 你觉得,夏启是借着大禹的威名,就可以顺当继位吗? 你觉得,夏启是怎么当上夏皇的?”
额真贝勒没有看关山勒,而是心里开始了教导。 关山勒收到信息后,也是大吃一惊。 在他的想法里,不是应该大禹给夏启扶上位吗? 如果大禹只是留下一句话,就不管不问。 让人忍不住会怀疑,夏启是不是他亲儿子啊。 这是把夏启放在火上烤啊。 想当初,一代一代的禅让制施行的根本原因,就是各个部落之间的联系比较松散,并不像一个国家那么紧密,更像是一个军事同盟。 而这个部落同盟的首领,依靠的是人格魅力,征服各个部落,一心归顺。 各个部落能够服大禹,但是大禹的儿子夏启就是两回事了。 他夏启除了有个好爹大禹,何德何能让各个部落信服? 当时的人,想法还比较单纯,或者在人格上被征服,或者在武力上被征服,没有靠爱屋及乌征服的道理啊。 “额真贝勒,当初,夏启遇到的困境,一定不小吧?”
感受到关山勒态度上的转变,额真贝勒笑了笑。 “岂止是不小啊。 简直是与天下为敌啊。 毕竟家天下失了大义,咋说都不占理。 所以,反对的人,比支持的人多很多。 或者说,除了大禹的嫡系部落,其他所有部落都是伯益那一边的。 毕竟伯益跟随大禹多年,治水上的功劳也不小。 尤其,人品出众,待人亲和,很受追捧。 原本大禹下台,就应该禅让给伯益的。 谁知道大禹抽什么疯,突然做出传位给儿子的决定。 大禹在的时候,所有部落都没敢反对。 但是大禹突然离去,各个部落就压不住了。 万幸啊,夏启他娘是涂山氏的人。 从小到大,有涂山氏保护,才没有在幼年意外而死。 否则啊,别说继位了,长大都很难。 别的不说,涂山氏那些年,为了保护夏启,族人就损伤了三成,你说有艰难?”
关山勒听到这,再看夏启的眼神都变了。 这个俊俏少年,从襁褓开始,背负的重担,就不是常人可以非议的,果然是传说中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白给的呢。 “即使成年了,夏启更难。 毕竟他成长的这十几年,部落联盟的大权,都在伯益的手里。 想要夺回大权,仅仅靠他爹大禹的一句话,是绝对不好使的,也没有人听。 所以,摆在夏启面前,只有一条最艰难的路。 八十一个叫上名的大部落,几百个叫不上名的小部落。 像是打怪升级一般,逐个击破,挨个征服。 打了整整十年,才遇到终极对手伯益,发生了甘之战。”
轻轻松松百十个字,落在关山勒的心里,犹如惊雷一般。 那是如何的艰辛,怎样的刀山火海。 敌众我寡,四面为敌,除了老爹给的一句话,什么都没,夏启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最后,终极决战的时候,双方兵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 伯益多年经营,准备充分,坐拥雄兵,百倍于夏启。 终于,夏启找到了我们萨满教,求助参与决战。 夏启啊,毕竟有苦神留下的使命,我们萨满教责无旁贷。 除了民族神,祖先神全员出动。 那一战啊,实在太惨烈了。 即使有我们萨满教的协助,涂山氏的全员鼎力,仍旧十分艰难。 在我们损失了三位祖先神之后,觉得实在顶不住了。 毕竟,我们萨满教的使命,不只是协助夏启,还有更长远的安排。 于是,我们商议,召唤民族神,即使付出惨重的代价。 关键时刻,夏启站了出来。 脚踩双龙,面对敌人的包围,临危不惧。 就像今天他出场的时候一样,背后也背着那个筐。 我们当时,与夏启接触并不多。 但是他战无不胜的威名,却传的神乎其神。 至于他具体实力如何,我们心里也是没底。 本想拦着夏启,可是,他制止了我们。 然后,拿出了天歌四卷。”
天歌四卷? 关山勒看着夏启背后的筐,还有框里的卷轴,充满了疑惑。 “额真贝勒,啥是天歌四卷啊? 是像河图洛书一样的神器吗? 用出来排山倒海,毁天灭地的大杀器吗?”
额真贝勒被关山勒的话给逗笑了。 “呵呵,如果是什么神器就好了。 想一想,苦神留下的东西。 哪有正经东西啊? 不是,哪有常理之物啊。 可能,苦神他老人家,觉得杀器有伤天和,与他的初衷不符。 或者因为,他觉得,人世间的战斗,都算是内部矛盾,没必要动用什么杀器。 天歌四卷啊,竟然是歌谱。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夏启唱歌。 你能想象吗? 在两军阵前。 在千军万马虎视眈眈,鲜血与刀剑混杂的战场。 夏启旁若无人的唱起了歌。 而且,唱的还不算很熟练,总是忘词。 必须得对照着歌谱,才能唱全。 就是他那不熟练的歌声,战胜了处于绝对优势的伯益。 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征服了。 现在想一想,那画面,我还是难以接受。”
关山勒想象了一下,怎么想印入脑海的,都是演唱会的画面,只是歌迷换成了战士,荧光棒换成了刀剑。 “额真贝勒,我看夏启筐里,背着五个卷轴啊。 不应该是天歌五卷吗? 怎么是四卷呢?”
额真贝勒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多希望,没有见到过,那第五卷啊。 伯益亲族,自废双耳,扛过了前四卷,夺路而逃。 最后,感受了夏启的天歌第五卷。 那结果,老惨了,我都没法说。 好了,好了,夏启开始表演了。 别说话,好好听。”
额真贝勒话音未落,夏启已经重新站到了双龙之上,从背后的框里抽出了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