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我这里问这事了,我说过她已经死了,你为何不相信?”
沙绝道:“疑点太多,我需要查清楚,王爷若想要我相信,就向我证明。”
巴信盯着他:“你先说你为何怀疑我要娶的是凤惊华。”
明人不说暗话,沙绝也就不瞒他:“五天以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你窝藏和保护凤惊华,还要娶她为妻,为此不惜杀害知情的太子。”
巴信还是盯着他:“信呢?”
沙绝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巴信看过信后,冷冷的笑了,信没有落款,但一定是乙良写的。信上详细说明了太子如何发现和印证凤惊华的身份的经过,以及太子死亡当夜去见他的事情,只有乙良才会这么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从瑶京到怒河军营,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到四天,现在这种天气则需要五到六天,这么算来,乙良应该是在太子死亡的当天就派人送信给沙绝,暗中给自己添堵。乙良这个女人,玩小手段倒是玩得起劲。“你信这信上所说?”
他甩了甩手中的信,问沙绝。沙绝道:“我这不是来求证了吗?请王爷告诉我实情。”
巴信沉默了一会儿:“太子是我杀的,但凤惊华的事情是假的。”
他与沙绝的交情再好,沙绝也绝对不会放过凤惊华。凤翔空从沙家成功逃走,这事一定是沙绝心头的一根刺,沙绝若是知道凤惊华还在这里,断不可能放过凤惊华这样的对手。沙绝道:“王爷为何要杀太子?”
巴信道:“他发现了凤惊华的事情,还察觉我曾经与凤惊华有所牵连,上门逼问我和威胁我,我一怒之下将他给杀了,嫁祸给巴甸。”
沙绝冷笑:“王爷好大的胆子。”
巴信道:“没错,我的胆子确实很大,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将军想要告发我吗?”
沙绝没有回答,而是问:“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巴信道:“杀掉巴甸,让这事死无对证。”
巴甸很可能是嗅到了危险,逃走了,他的人一直在暗中寻找和追杀巴甸。只要巴甸永远消失或被杀,巴旦的死就会成为永远的谜团,就算别人怀疑他,也无法指证他。沙绝道:“还有呢?”
巴信道:“小心老头子。”
没有任何证人和证据能证明他杀了巴旦,但老头子向来防范他和猜忌他,加上乙良很可能会在老头子的面前陷害他,老头子也许会将巴旦的死扣在他头上。老头子老是老了,但毕竟当了四十多年的国王,势力总还是有的,他得小心老头子。沙绝道:“如何小心?”
巴信道:“将军非要在这时,在这种时候跟我谈这些么?”
他们现在谈的,可是禁忌得不能再禁忌的事情。沙绝便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道:“我要见你的女人。”
巴信道:“行,我让你见。”
说罢他转身,对巴刀道:“马上让夫人准备一下,说沙将军要见他。”
巴刀立刻跑开。沙绝盯着巴信,眼里全是审视。巴信笑笑:“沙将军请跟我来。”
他带着沙绝往自己的住处行去。两人只比马刀晚一点点到达住处。沙绝刚踏进主屋,就看到一身正装打扮的准隼王妃。这位王妃确实长得有几分像凤惊华,但绝对不是凤惊华。沙绝盯着她好一会儿后,也不问过巴信,就猛然推开卧室的门,踏进卧室里。巴信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却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动,任由沙绝在他的院子里找起来。沙绝相当熟悉巴信的屋子,他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看过了,没发现凤惊华的影子。最后他走到巴信的面前,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大年初五那天,他在军营里收到那封秘信后,深觉事关重大,立刻换上便装,全速往瑶京赶。这会儿他也有些疲惫和干渴了。巴信在他旁边坐下,给他倒酒:“将军可相信我了?”
沙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天要黑了,我这几天就暂住在王府里,如何?”
巴信笑道:“过年时期,有将军陪我喝酒打架,我求之不得。”
而后他让人端上好酒好菜,与沙绝痛饮,谈国事战事,好不快活。两人没有再谈巴旦和凤惊华的事情,就像沙绝真的只是来找巴信喝酒过年一般。而那位长得有几分像凤惊华的准王妃,也笑语嫣嫣的坐陪,不断给两位大将军倒酒挟菜,也是极为识趣的。喝到半酣的时候,巴刀突然走进来,低声道:“王爷,宫里又出了事儿,有消息传来。”
巴信对准王妃道:“你先退下。”
他让准王妃退下,却没有让沙绝回避,沙绝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准王妃退下以后,巴刀出去,放探子进来。蒙面探子冲巴信抱了抱拳,低声道:“王爷,太子妃身边的人,含宫女十一人、太监十人、侍卫十六人,悉数服毒自尽,说是追随太子妃去了,去之前还留了一封血书,书里请陛下善待太子与太子妃的孩子,若有可能,还请陛下为太子报仇。”
太子妃被杀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巴信自然早就知晓,但太子妃的人全部自尽的事情,却是今天中午才发生的。巴信现在收到消息,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