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石料中还开出‘鸡冠红’,这种红翡虽然不及帝王绿,却也是难得的上品。一亿一千六百万,比南粤联军开出的七千三百万,还要多四千三百万,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玉老毕竟年纪大了,眼见云老报出这个价位,瞬间瘫了下去,吓得大家一阵慌乱,连忙叫救护车。段昆笑吟吟走到周承祖面前:“赌石?呵呵,就你们这水平,还敢举办赌石大会?除去极少数友邦提供的料子,这里大部分料子都是你们名下场口提供的,都不知被你们研究了多久!”
“嘿嘿!赌局使用的石料是你们提供的,你们占了天时;对赌的地方是在南粤,你们占了地利;至于人和……”“刚刚选石料,南粤赌石界所有的高手全都上了吧?好大的场面啊,差点吓尿我。还好我有两把刷子,要不然得被你们一群人欺负死了!”
段昆每说一句,周承祖等人脸色就黑了一分,尤其他还掐着兰花指捏条方巾不断抖搂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不是周承祖和司马明剑这两位大佬没有发话,周豹几个差点找人拿刀了。“咳咳!段贤侄,留点口德吧。既然赢了,要如何收取赌注,过来走个流程吧!”
云老眼见南粤一方被挤兑得下不了台,轻咳一声,在茶几上展开了一张地图。周承祖和司马明剑分别代表着背后的家族,输人不输阵,相视一眼,指着地图说道:“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五亿资金走转账,四个场口,你过来挑吧。”
这话一落,一些被邀请前来内场参加赌石大会的土豪大佬,纷纷抽了一口冷气。“恐怖,五亿资金已经吓死人,这四个场口更要命,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聚宝盘!”
“钱?钱算毛线?要在边境拥有一个场口,华国和友邦都得吃得开。尤其是友邦军方,你关系不够硬,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搞事。”
“今天真的开眼了,这可以说是近五十年来最大的赌局了,不枉我从华中连夜赶来!”
站在一旁观战的不少大佬议论纷纷,有惊叹段昆年少有为胆识过人锋芒毕露,也有称赞周四爷,明剑先生两人不愧是一方大佬,赌品不凡。崔富贵带着肖家三口和秦风站在一起,原本他的档次带不了那么多人,不过肖斐很滑头,一句‘我和段天南是同学。’守门的哪敢拦,全部都放进来了,每人发了一盏雨前龙井,这可是手持最上级请帖才有的待遇,连崔富贵都说沾光了。他们来得慢,正好遇到云老宣布段昆玉石的总价格,眼见全场议论纷纷,崔富贵找了一个相熟的富豪问清了情况,脸色瞬间都白了。“这下麻烦了,听说小皓输给那段昆一对拇指!”
听到崔富贵这话,肖家三口急得跳脚,肖妈连连抹着眼泪,肖爸喃喃自语说道:“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穆清嘴角微弯,低声嘟囔道:“十来块赌涨就自以为是,这下成了废人,还有个屁前途……”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秦风和崔画彤听到,后者眼神复杂看着沙发上,一脸好不在意淡然品茶的青年。‘你还在故作镇定?现在心中指不定多么后悔吧?那些大佬只不过看在周家的面子上才尊重你罢了,可惜你根本就看不清这一点。除了身手不错,抛去周家这层关系,你还剩下什么?’心中暗暗长叹,崔画彤骤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对于段皓的敌意不知不觉也淡了。一个废人罢了,自己身为花城大学新生四大校花之一,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所谓的段皓段天南,只不过是自己未来璀璨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傲然挺了挺鼓囊囊的胸部,崔画彤正好见到依偎在段皓身边一脸愁容的周馥兰,一股快意油然而生,淡淡说道:“这次输掉两只拇指,以后连笔都拿不了,别说一些文职工作,他就是去卖苦力,都没人要了。”
这话一说,秦风眼神复杂看了看她,捏了捏自己失去知觉的右腿。崔富贵面沉如水:“当年没有明德大哥的关照,我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对方是西云段家,如果硬要让小皓履行赌约,我崔富贵拦不住。只要我还活着,就有小皓一碗饭吃,这话今天扔在这里,谁敢以后给我搞事,家人我都翻脸,别一再挑战我的容忍程度。”
说完他眼神泛冷盯着穆清和崔画彤,这对母女与其对视了一会,却很快低了头。因为她们惊骇发现崔富贵这次毫不退让,彷如回到之前那个单枪匹马从南海来花城闯天下的‘疯狗’崔富贵。“皓哥不会断拇指!”
一个坚定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了过来,众人纷纷看去,发现小胖子肖斐站了出来。“两只拇指,我替皓哥砍了!”
肖斐语不惊人死不休,瞬间吓了肖爸肖妈一大跳。“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
肖爸连忙开口说道,却被肖妈抹着眼泪拉住。“我没说胡话,上次要不是皓哥,你们二老说不定都死在那群流氓手中了。两根拇指,我替皓哥还了,反正那么多翡翠,卖了钱放银行吃利息,我肖斐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肖斐故意露出一副贪婪的模样,只是眼中的坚定和惧怕,却让众人肃然不语。“好,男子汉就当如此,肥仔我没看错你!”
崔富贵率先叫好,打破了沉默。“可惜了,要是以前,我秦风交定你这个朋友!”
秦风拄着拐,眼带敬佩看着肖斐。肖斐呵呵笑道:“我等下断指,你现在瘸腿,都是某人眼中的废人,秦少要是不嫌弃,咱们现在就是朋友。”
听到肖斐口中的某人,崔画彤小脸瞬间黑了下来。只是让她惊讶的是,一向眼高于顶的秦风,居然从自己身后走到肖斐面前:“秦个屁少,我老头子都进去了,以后叫我秦风就好了!”
秦风的举动从侧面赞同了肖斐的说法,让崔画彤感到一阵羞恼。她冷冷哼道:“自作多情,也不看你是什么身份?你想要砍拇指,那个段昆收不收还是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