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古琴,纷纷惊叹田远手中这张古琴形制之美。唯有四大校董眼带狐疑,无奈他们对于古琴也是所知甚少,只能眼带狐疑盯着田远,希望能从对方神态举动中窥出端倪。“段教授,请吧!”
田远笑容可掬,将手中春雷递给段皓。段皓戏谑看了他一眼,上前接过,神色淡然向着讲台走去。此时杜宏已经让人将讲台清理出来,放置好案几香炉,几名音控师傅正在调试麦克风。周承礼与司马明镜两人连忙跟上,茅均看到段皓开始试音,压低声音对田远问道:“田兄为何不直接拒绝这小子,看他架势,说不定还真的精通古琴……”田远自信笑道:“不借?那岂不是让此子有推脱理由?放心吧,惊雷可不比春雷,要弹响,不容易。”
听到这话,另外一名老者发出一声惊呼:“惊雷,田老,传说中的惊雷古琴落入您手中……”田远嘿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雷威临终所斫那张惊雷,老夫藏起来都不及,哪会拿出来?这一张惊雷是雷家后人于宋代仿制……”“春雷琴与惊雷琴外表一样,后者音色远超前者,然惊雷九响而崩……”那老者眼神一凝,终于明白田远的计划。这时候,围在田远等人身边几名老者纷纷玩味看向段皓,惊雷九响而崩,这六个字说出了惊雷琴乃是一种使用次数有限的古琴。田远身为古琴收藏家,自然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可想而知,他借给段皓那张,肯定只剩下最后一响。那就是说,哪怕段皓真的精通古琴,一曲奏完,这张古琴也随着报废。到那时候,段皓不仅没有颜面留下来执教,而且还要赔偿田远一张唐代古琴。琴声未响,胜负已分,田远这计,果然狠毒。正当茅均等人准备弹冠相庆时,段皓一声轻笑传入他们耳中:“一曲《九天惊雷》,请诸位品鉴!”
田远等人闻言脸色大变,霍然看向段皓,只见台上青年右手大指猛然一擘……嘣……原来有些嘈杂的会场,人人耳中宛如炸起一声旱雷,司马天雄李申等人有修为护身还好,其他人几乎同时感到心脏一揪,心跳瞬间有停滞之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田远看到段皓手势时已知不妙,听到这琴音,一张老脸瞬间变成煞白。未等他定神,只见段皓十指犹如长枪大戟,托擘抹挑勾剔之间,琴音如天雷酝酿,很快就夺人心神,将众人拉到苍穹雷云之中。琴声如雷,银蛇狂舞,每道琴音都能让听者感应到一道白炽电蛇迎面向自己劈来,台下钱能这些定力不足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此时已经犹如承受电击一般,双目失神浑身微颤。“这……这……”田远嘴巴微张,浑身战栗,双眸早就失去了色彩。他本来就是琴道大家,全场受到琴音感染自然以他为最。至于其他人,无论教师席或者台下,此时能够勉力抗拒,尚未迷失在段皓这曲《九天惊雷》,唯有四大校董和周馥兰杜若兄妹三人。哪怕司马天雄和李申,两人此时也是浑身热汗腾腾。前者还好,仅仅眸光发直,后者却是面容时而狰狞,时而平和,正是深陷琴音之状。段皓十指操琴,同时以浑厚真气灌注指下惊雷。其实早在看到这张琴时,他就知道,田远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呵呵,我段天南虽然不以音律入道,但前世几名同道好友却不乏有此道高手,拿一张惊雷来坑我……’段皓一心两用,指下雷音轰鸣,灵识却感知全场,发现田远等人心神已经被自己琴音拉入幻境之中。这时候,四大校董和周馥兰等人,气息逐渐不稳。段皓知道他们接近极限,不由得开始放缓指力。四大校董与周馥兰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够静心欣赏段皓这曲《九天惊雷》。……“嘣……嘣……嘣!嘣!嘣!嘣……”一曲终了!会场彷如还残留绕梁雷音。段皓最后还是给田远茅均等人留了脸面,曲到一半收回七成琴势,否则这几个老头要想从琴音幻化的九天雷海中解脱出来,恐怕最少也得三五天。四大校董与周馥兰等人眼带震惊看向抱琴走下讲台的段皓,窦辉苦笑道:“太可怕了!这就是段天南的实力吗?”
“咳咳,人家中间已经收回七八成力了,要不然,我们今天就要和那群家伙一样出洋相了。”
施庸戏谑指向田远茅均等人。周承礼和司马明镜闻言望去,眼神瞬间变得十分怪异。“噗嗤,真不羞,一个个岁数这么大,居然还在流口水?”
杜若一声娇喝,惊醒依旧沉浸在琴声幻境之中的茅均田远等人。当他们纷纷定神后,这才发现自己颔下胡须,胸前衣襟,居然都沾满口涎。“唉,当众流涎,今天真把这张老脸都丢光了……”茅均一边整理仪容,一边苦笑摇头。田远一边用手巾抹着嘴角,一边沉声冷笑道:“哼,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弹奏出这种古曲,不过大家放心,这曲《九天惊雷》如此霸道,老夫那张惊雷,撑不下来的……”茅均等人眼神一亮,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将目光汇聚到抱着惊雷缓步向自己等人走来的段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