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故意抬价,这次吴钊确实看中这柄吟风剑。无奈茅大方深恨他利用茅清铃算计茅山派,不断追价,竟然将价格抬到三十万灵能。吴钊阴沉着脸看茅大方:“三十一万灵能!”
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吴钊冷冷说道:“茅掌教,您打定主意要与我京城吴家过不去?”
茅大方不屑一笑:“吴小子,难道不是你们吴家有意跟我茅山派过不去吗?”
“你……”吴钊狠狠瞪了茅大方一眼:“茅掌教,你可要想清楚……”“本座想得很清楚!既然吴家收留我茅山弃徒茅清铃,那就表示选择与我茅山派为敌。双方交恶已成事实,我茅山派还要对你京城吴家客气?”
茅大方一声轻喝,引得全场大哗。京城吴家?茅山弃徒?现场都是修炼界一方大佬,仅从以上字眼,瞬间想到很多。如果只收留一名茅山派弃徒,茅大方绝对不会与吴钊撕破脸皮。可眼下,往常给人以忠厚方正印象的茅大方,却一副暴怒的模样,只怕此事含有内幕。“如果古某没记错,段天南首徒白丹青,正是茅清铃生父……”古耀日压低声音,旁边几名京城世家家主纷纷点头。自从段皓灭了血神教,沧澜居就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注意。类似白丹青等沧澜居高层的资料,现在在修炼界根本不算秘密。尤安双眼微凝,冷冷笑道:“之前听到白丹青被困镇尸塔,老夫就感到奇怪。除非他茅大方脑子进水,否则哪会在段天南灭掉血神教后,选择与沧澜居交恶。现在看来,这事肯定与吴家和那名茅山弃徒有关。”
“不久前,天南真人赶往三吴,想来便是处理此事。茅山弃徒?吴家这步棋走得很妙,以那女子的敏感身份,如果操作得当,很可能让茅山派和沧澜居产生间隙!”
百蛊门太上长老穆星河低声回道。齐凌紧盯坐在吴钊身侧,浑身微微颤抖的一名蒙面女子:“两位,你们看那人……”尤安几人寻声看去,脸上露出一抹恍然。相视一笑,他们戏谑看向吴钊,看来吴家这次前来参宴,肯定还有算计。这时候,吟风剑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三十六万灵能,现场诸人逐渐敛起笑容。一件极品法器,市场价格差不多二十到三十万灵能。由于当初炼制这柄吟风剑目标乃是法宝,所以此剑品质类同幽炎鼎,乃是一件法宝胚胎。当然,幽炎鼎名声太臭,当年险些将丰都门坑垮。除了段皓,修炼界没人敢于接盘,导致价格掉到泥里。相比之下,没有黑历史的吟风剑,自然不能以极品法器等同视之。‘三十五万灵能!’现场有眼力过人之辈,已将吟风剑估出大概价格。眼见吴钊满脸犹豫,许多人暗暗点头,犹豫就对了,这个价再加上去,那就成冤大头了。果然,数息过后,吴钊冷冷笑道:“茅山派不愧是南方道门魁首,以三十六万灵能拿下一件法宝胚胎,如此大手笔,可真让晚辈佩服。”
看到吴钊放弃竞拍,茅大方淡淡说道:“大手笔?哪比得上你们京城吴家?别说你将那弃徒带来,只是为了让我茅山派难堪。”
一听茅大方这话,全场人人色变,尤其吴钊身侧那名蒙面女子,更是娇躯一震。段皓漠然看着这一幕,当年白家出事后,白家所有修炼苗子都送往三吴茅山派。茅大方身为茅山掌教,可以说从小看大茅清铃。后者即便蒙着面纱改变装扮,却又哪能瞒得过他?吴钊暗暗瞥了一眼萧逸飞,萧逸飞沉默不语,按计划,应该由吴家在宴上突然发难,让茅清铃站出来诬赖段皓。只要吴家能够出其不意,加上有自己这个代表官方态度的龙组副组长相助,此计也有三分把握。可眼下看来,步步紧逼的茅山派,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吴家利用茅山弃徒离间茅山派和沧澜居一事上去……‘时机已过……’想到这里,萧逸飞低头品茶,用动作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吴钊见状暗怒,要不是李芊拉住,肯定已经发作起来。“小钊,既然萧逸飞不愿配合,我等不能妄动了。一旦将把柄落入段天南手中,只怕我们今日下不了云霞山。”
李芊在吴钊耳侧说道。吴钊脸色阴沉,缓缓点头,到现在他也看出来,原计划的成功性实在太低。看了一眼陷入恐慌的茅清铃,吴钊眼中不舍很快变成狠辣。茅清铃大骇,正待开口,却被旁边李芊数指封住身上要穴。接下来,此女只感到颅后一疼,原本充满不安惊恐等复杂情绪的双眸,飞快被木然取代……“茅掌教,看来您对晚辈有所误会。”
吴钊长身而起,满脸委屈看向茅山派一方:“日前此女前往京城,向我吴家寻求庇护。我吴家经过调查后,得知此女出身茅山派,这次带其前来参与沧澜居庆宴,正是打算宴后将此女交给茅山派发落啊。”
“哈哈,我三吴与京城的距离,什么时候远过南粤与京城的路程了?”
茅大方戏谑一笑。“茅山派与沧澜居交好,肯定会前来参宴,吴某觉得,没必要多跑一趟三吴……”无视诸多看向自己的玩味眼神,吴钊淡淡说道。段皓看出茅清铃异状,连忙传音‘大方真人,且将人要回来再说……’茅大方收到段皓传音,改口哼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吴家归还此女,以及此女从我茅山派盗走的两件法器……”“法器?什么法器?茅掌教,此女当时可是空手上门,我吴家可没有看到什么法器。”
吴钊故作讶然,指着茅清铃喝道:“人已经在这里了,茅掌教有疑惑,不妨直接询问此女。”
茅大方脸色一黑,茅昭元与茅清钟快步过去,后者摘掉茅清铃面纱,看着面纱后熟悉小脸,茅清钟暗暗长叹。不等他感慨这位族妹堪忧的下场,茅昭元突然怒喝道:“怎么回事,你们吴家对她做了什么?为何此女对外界毫无反应,犹如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