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连几天,顾宴都没有再见过陆念深。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她搬出来的事情,却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两人就这样冷战了起来。祁声看她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追问了她好几次。顾宴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陆念深误会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了出来。祁声听到之后,有些抱歉的说道:“都怪我,那我今晚收工之后去和他解释清楚吧。”
顾宴一听,立刻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怎么会怪你,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顾宴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其实自己的心里根本没什么底,他们现在的误会这么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又过了一段时间,顾宴的气已经消了,终于可以理智下来回想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情。再加上风木不遗余力的劝说,顾宴确实觉得自己有些不对,毕竟陆念深只是在医院,也没有真的和盛浅雨做些什么。而自己却因此去酒吧喝的烂醉,差点被人带走,陆念深找了她一夜,最后还是在祁声那找到了她,如果是她,她也会气急败坏吧。想到这儿,顾宴叹了口气,决定抹开面子先去认错。这天,顾宴下午没有戏份,于是她回酒店,借了厨房炖了些粥,又炒了几个菜,然后向公司赶去。来到公司,顾宴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推开门,先看到的居然是盛浅雨。只见桌上也摆着两份粥,和一些小菜,两人正吃着,而自己就像一个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外人一样。一看到这个场面,顾宴立刻就想扭头离开,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地按了下去。如果她现在就这么走了,那无疑就是一个给盛浅雨看的笑话,明明她才是陆念深的妻子,为什么要这样落荒而逃。打定主意,顾宴理了理衣襟,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进去。盛浅雨看见她,面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不悦,但碍着陆念深不好发作,于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笑着对顾宴说道:“顾宴,你怎么来了?”
顾宴闻言,走过去把饭菜放到了桌上,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奇怪,我来看我丈夫,值得这么惊讶吗?”
盛浅雨一听见丈夫这两个字,面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低头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说道:“当然奇怪了,毕竟你不是刚给念深戴了绿帽子吗?”
顾宴倒是没想到她也知道,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立刻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盛浅雨挑衅的看着她。顾宴转头望着无动于衷的陆念深,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以前他都是会护着自己的,难道他也彻底相信了吗?“你也觉得我和祁声有什么吗?”
顾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然而陆念深却充耳不闻,低头继续喝着粥,面上满是冰冷,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顾宴一听,去遭雷劈,趔趄的向后退了几步,眼中似乎有液体想要涌出,却被她拼命压了下去。一旁的盛浅雨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顾宴紧紧咬住双唇,只觉得自己站在这就像一个供人消遣的笑话一样。心中有一个声音正在拼命的催促着她离开,可是顾宴还是忍住了,她抬起头来拼尽最后一丝尊严说道:“我要和你谈谈。”
然而陆念深半天却都没有回复,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周围一片安静,静到她甚至能听到盛浅雨心中对她的不屑和嘲笑,再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顾宴转身就向门外走去,然而就在她的手刚碰上门把手的时候,陆念深的声音却突然从她身后传来,“那就谈谈。”
顾宴有些诧异的转过身,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的陆念深,然后就看见他对盛浅雨说道:“你先回去吧,谢谢你的晚饭。”
“跟我客气什么。”
盛浅雨说着,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经过她时,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冷哼一声走了出去。随着房间门的闭上,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顾宴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上的饭菜放下,说道:“这是我做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了,我一会儿会带走。”
陆念深没有接她的话,淡淡的说道:“说正事儿吧。”
顾宴觉得有些失落,低下了头,把那天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陆念深听完久久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嗯,我知道了。”
顾宴经历了刚刚的一切,本就有些难受,现在看他这样的态度,没忍住,眼泪涌了上来,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然而刚一起身,手腕就被人紧紧拽住,她一回头,是陆念深。陆念深的视线一点点从她的手腕向上移去,直到她的眼睛,然后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道:“回家吧。”
一听到这句话,顾宴只觉得心中刚刚筑起的壁垒瞬间被击垮,眼泪越来越汹涌。顾宴低下头,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抬眼看着他说道:“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说了,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盛浅雨的事情。”
陆念深闻言沉默了下来,完美如面具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什么浮现了出来。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告诉你。”
陆念深和盛浅雨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了盛浅雨对他的想法之后,因为他一直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所以立刻表明了态度,想让她死心。可是没想到盛浅雨却变得越来越偏激,最后患了抑郁症,之后就更加疯狂,最后甚至以死要挟陆念深和她在一起。陆念深无奈,只好先答应了她,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可是没想到在一起之后不久她就变本加厉,又以死要求陆念深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