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这位皇子会面。当年陛下巡视北境,几位皇子自然也跟着陪同。期间宴会的时候,楚歌倒是与那几位皇子都喝过几杯。其中,公孙睚眦也在内。只不过当时只是匆匆一面,并无深交,连朋友也算不上。如今,这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二皇子。一得知自己到达京师,便带着满朝四分之一文武。如此郑重其事的来欢迎自己入京。还刻意营造出一股他与自己感情不错的样子。这不多不少,有点阴谋的味道。尤其是在陛下打算立太子的敏感时期。如此做法,确实很容易让人浮想翩翩。毕竟,如今的楚歌,已非只是一国之将。而是国度中,唯一一位异姓王晋升王族,除却身份更上一层楼之外。更有资格进入皇家会议,甚至手头上还有王族票。要知道,国度任何重大的决定,都是由王族成员投票来确定是否执行。比如,皇位继承人,这种事自然也是投票制。楚歌并没有上车,而是牵着萌萌,就这样突兀的站在车外。胡铭鼎等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候着,顺道维持现场的秩序。这就导致了,楚歌与车上的人,周围呈现一个无人踏入的禁区。片刻之后。车上的人摇下了窗户玻璃。露出一张算不上俊美,却别具一格的脸庞。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不愧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与喜好诗词歌赋的大皇子,俨然是两个极端。“楚将军,哦不,现在应该是称之为楚王才对。”
公孙睚眦抬眼目视楚歌,随意一问道:“本皇子亲自来接你,楚王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言下之意,是你不上车,算是个什么意思?楚歌未晋升楚王之前。已有遇王不跪的特权。所以,就算眼前是所有皇子中,最为锋芒毕露的二皇子。他也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感谢二皇子亲自来接机,只不过楚某要是上了这辆车,怕今晚流言就要满天飞了。”
公孙睚眦嘿嘿一笑:“外界传问,楚王天不怕地不怕,是国度之中,唯一敢跟父皇唱反调的存在,怎么这会就怕这区区流言了?”
楚歌嘴角上扬,回以笑容道:“不是怕,是楚某嫌麻烦而已。”
“不麻烦,不麻烦。”
公孙睚眦笑眯眯道:“今晚之事,本皇子绝对不让人外传。”
“谁敢传,我杀他全家,这样,楚王可放心?”
你都带着四分之一的满朝文武声势浩大来接机了。一副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作风。还绝不外传?老子信你的鬼。真当自己在北境待傻了好糊弄不成?楚歌再次婉拒道:“还是算了吧,楚某已经定好酒店,就不劳烦二皇子了。”
“楚王说这话就见外了啊。”
公孙睚眦一阵吹嘘道:“父皇可是一直把楚王挂在嘴边,说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国之利刃,也是国之柱石。”
“还让我们这些皇子,务必要跟楚王你多加学习。”
“本皇子也一直对楚王你啊,那是心生敬佩,难得楚王这次入京,怎么着,也得给本皇子请客吃饭的机会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上车,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识好歹的意思。这公孙睚眦,外界传闻嗜杀喜斗,锋芒毕露,今日一见,倒是颠覆了楚歌对他的看法。这捧杀的手法,还真是高明啊。见楚歌没有回话。公孙睚眦打铁趁热,伸手就要去帮楚歌开门。可楚歌却率先一步的用手抵住了车门。一时间真气扩散而出。凭此之间,四目相对,有些莫名的剑拨弩张。楚歌嘴角含笑,人畜无害。公孙睚眦笑容逐渐收敛,详怒道:“楚王,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楚歌松开了抵住门把的手,后退一步道:“楚某向来不喜欢做别人的手中刀,还请二皇子见谅,就此别过。”
说完这句话后,楚歌抱起了萌萌,转身便走。公孙睚眦没有下车追赶。他只是阴沉的盯着楚歌的背影,若有所思。刚才那一瞬间,双方暗自进行了角斗。公孙睚眦与哥哥公孙囚牛不同。从小便热衷于武道,而且天分不低。也曾经是新军榜上的前三,大皇子之中,除了天生神力的公孙霸下之外,应该属他最强。可刚才他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移动车门半分。而且,看楚歌的神情,似乎轻松加愉快。于武力这一点,对方还真当得上高深莫测这四个大字。难怪军界,一直传他天下无双呢。见楚歌离开。胡铭鼎方才敢靠近询问道:“二皇子,楚王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打算跟我狼狈为奸咯。”
公孙睚眦靠回后座,揉了揉眉头道:“找几个暗组的高手跟着他,将他今晚的行踪全都汇报给我。”
“尤其是要查清楚,他是否去了我大哥那里。”
胡铭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担忧道:“可传闻楚王武艺高强,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派人跟踪他的话,会不会反过来引起他的反感。”
公孙睚眦嘴泛冷笑,面露不屑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的人会无时无刻的钉死他,如果不想让我误会的话,就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哦,对了,他身旁的小家伙倒是挺可爱的,有机会的话,请小家伙到府上做客,我亲自下厨。”
说完这句话后。公孙睚眦就吩咐司机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