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楚歌话刚说完,公孙灵就朝着他怒吼了一声。随后让司机停车,就开门跑了下去了。楚歌正犹豫着追不追的时候。萌萌就拉着楚歌下车道:“楚歌~,追!”
女孩子伤心跑掉的时候,男孩子无论多生气都要去追回来。这是所有女孩子的共识。即使萌萌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也能够感同身受。楚歌叹了一口气,只能抱起萌萌,从后面追上公孙灵。其实公孙灵跑了一会就没跑了,而是蹲坐在江边,将头埋进膝盖内。那样的画面,让人不由得心生犹怜。楚歌坐在他的旁边,将萌萌放在旁边的位置上。萌萌捡起石头,丢向了江中,引起了阵阵涟漪。公孙灵这会才抬起头,红了眼眶看向楚歌道:“你骗我的,对不对,大哥才不会把我当做棋子呢!”
她要是像平常一样,跟楚歌反着来的话。楚歌还真就不怕了,论动手能力和动嘴能力,十个公孙灵都不在话下。可她要是玩眼泪这一招。楚歌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道:“算我的错,我不该那样直白的。”
“不过我说得都是事实,你早日认清楚局势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要是一直徘徊在两边的,只有沦落为炮灰的命。”
楚歌把公孙灵当做朋友,自然不希望他会这场争权的斗争中,沦为牺牲品,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所以即使事实有些伤人。出于朋友的立场,楚歌还是觉得应该跟公孙灵说清楚。楚歌不说还好,一说公孙灵就直接哇哇大哭的,哭得那叫有一个撕心裂肺啊。她一边哭一边喊道:“我只是不想他们斗得你死我活而已,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受伤,我这样有错吗?”
楚歌没有去劝,而是安静的坐在她的旁边。萌萌则是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一起眼眶红了起来。大概女孩子,天生的情绪就容易共鸣一点吧。其实楚歌也好,公孙灵也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一旦爆发起夺权之战,那么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根本就不可能,就连他们父皇——公孙霖。上一代不也是杀得一个鲜血淋淋,方才坐上那个位置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孤家寡人,这些话又岂是说说而已?生在帝王家,享受着常人难以享受的荣华富贵,哪能一点代价都没有。不说公孙灵了,就像他楚歌不也是如此。身为北境之主,国度唯一的一位异姓王。听起来多么威风,多么的不可一世。但有些事情,不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就算你不想去斗,别人也会逼着你去斗。像公孙灵这样满脑子天真想法的人,其实早一点认清楚这一点,反而是好事。“你怎么不安慰我呢。”
公孙灵终于不再哭了,只不过还在抽泣着。楚歌谈谈的讲述道:“六年前,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父亲被人害死,凶手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姐姐,而我也被陷害入狱了。”
“那时候我跟你一样,也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哭。”
“那会可没人安慰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安慰,”对于楚歌的经历,公孙灵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去到北境的。也知道,前段时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报仇的。所以她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走出来那段阴暗的日子?”
楚歌望着滔滔江水,再望向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公孙灵。他不痛不痒道:“总有办法自救,别总坐在角落里哭,哭完了就想办法克服困难。”
“因为你要知道,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的把牛奶打翻。”
“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中,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渊的。”
“如果没有那个人,我就做那个人!”
是啊,齐老头只是一个辅助而已。真正要走出那段黑暗,只有楚歌自己,也只能是他自己。公孙灵低落道:“可我没有你那么坚强。”
“哪有人生来就坚强的啊。”
楚歌难得爆一次粗口道:“还不是这狗娘养的生活逼的!”
难得见楚歌这样接地气的一面。萌萌则是瞪了楚歌一眼,提醒道:“麻麻说过,不能说粗话!”
楚歌宠溺一笑,连忙道歉道:“宝贝女儿,爸爸下次不敢了。”
公孙灵则是擦了擦眼泪,忽然问道:“你会唱歌吗?”
“不会,而且很难听。”
楚歌回答了一声,看到公孙灵的眼眶又红了。也只能无奈改口道:“不过我会唱京剧,你要听吗。”
公孙灵点了点头。楚歌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齐武夫最喜欢的京剧:“不问苍生,不问鬼神,不沾因果。”
“闭目,遮耳,枯心,黄卷青灯,大雪磅礴。”
“八百年,只求长生……”一曲完毕。公孙灵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楚歌的京腔居然不输给那些戏园子的戏子。字正腔圆,十分有味道。她虽然不服气,但还是由衷道:“还不错,挺好听的。”
那是当然,楚歌的京剧可是齐老头一把手教的呢。而且从小教还是高难度的京剧和河南坠子戏。这也是楚歌唱不好流行音乐的原因。因为太过正常反倒不适合他的嗓子了。“送我回去吧。”
公孙灵不再矫情,起身走到前面,看来是彻底想明白了。楚歌再次打了一辆车,把她送回了家,之后便带着萌萌回酒店了。回到家的公孙灵,先去浴室放好了洗澡水,然后脱掉衣服浸泡在里面。她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楚歌唱京剧时的那一张坚毅的脸庞似乎就这样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了。挥之不去。公孙灵将头埋在浴缸里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的喊道:“你这个死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