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跑到公孙囚牛的尸体前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与之完全相反的公孙霖,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他不悲不喜,只是望着眼前这一幕,陷入了沉思。先前与自己二儿子的对持。公孙睚眦的态度暂时过关。如果经过自己怎么一吓唬的话,他就承认自己是凶手的话。那么公孙睚眦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为自己的大儿子报仇。但是,公孙睚眦的表现,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这也就导致了公孙霖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对方。因为无论如何,公孙囚牛已经死了。公孙睚眦更是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公孙霖都不想再死一个儿子。“情况怎么样了?”
公孙霖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声。法医立马汇报道:“初步判断,大皇子是被利刃贯穿了心脏,方才丧命的,但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解剖后,才能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解剖?”
正在嚎啕大哭的公孙睚眦一听到这话。顿时对着法医怒斥道:“我哥都已经死了,你们谁敢在侮辱他的尸体,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龙夏人追求尸体完整,方才可以算是入土为安。尤其是帝王家,更不允许火化等行为来摧毁尸体。这对于皇族,是为大不敬。公孙睚眦自然不同意。又或者是说,因为怕尸检查出其他什么原因,方才阻止,也说不定。法医朝着公孙睚眦有些为难道:“二皇子,凶杀案的尸体,都必须解剖得到详细的数据,这样一来,才能推测出真正的凶手。”
“凶手已经抓到了,所以不必那么做!”
公孙睚眦擦了擦眼泪,表情变得狰狞道:“父皇,楚歌杀死了大哥,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必须处于极刑,方才可以还大哥一个公道啊!”
“我现在就去刑部大牢,要他以命偿命!”
说完这句话后。公孙睚眦便打算离开,去帮自己的大哥报仇。但就在这时候,公孙霖却开口道:“站住,我不准你去插手这件事。”
“父皇……”公孙睚眦回过头,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就让大哥这样死不瞑目吗?!”
“睚眦,你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啊?”
公孙霖望向公孙睚眦,语气不满道:“寡人饶你一命,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你要是再敢逼寡人的话,后果自负!”
言下之意。是他还没有完全相信公孙睚眦是无辜的。甚至可以说,公孙睚眦依旧是嫌疑最大的。之所以没有杀他,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着小子,究竟是不是真有帝王的风范。事实上,真相是什么。对于公孙霖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死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对他们皇族的损失降到最低。私仇,根本不值得一提。当然,公孙霖心中很明白,楚歌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但是,他既然已经被人赃并获了。那么,公孙霖自然需要表态。接下来,他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分为慎重。稍微有一点差错的话,恐怕会对国度,甚至是他们整个公孙家造成巨大的损失。远的不说。就说北境的十万军士,若是公孙霖公开处于楚歌极刑的话。只怕北境之乱,后患无穷啊。公孙睚眦身为皇家成员,自然也了解其中的举步维艰。刚才的表现,无非就是刻意演一场苦情戏给自己父皇看罢了。公孙睚眦开口问道:“父皇,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楚歌?”
“先让刑部他们拖延一点时间吧。”
公孙霖按了按自己的眉头,接着道:“必要时候颁发勤王诏,让东境之主刘公瑾,南境之主宁无缺,西境之主黄庆生,进京护驾!”
这话一出,公孙睚眦一脸震惊。勤王诏。公孙霖这是已经打算,若是逼不得已的话,非得要了楚歌的命。就要与北境开战的节奏啊!“父皇……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公孙睚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个楚歌而已,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只要证明了他是杀死大哥的凶手,北境那边难不成还敢造反不成?”
梵天提醒道:“二皇子与齐武夫也算是经常往来,应该了解他的脾性才对。”
“他对待楚歌,视如己出。”
“若是真的公开处刑的话,他是绝对敢干出这种事吧。”
北境兵强马壮,于四境之中,拥有着最强大的战力。如果挥师入京的话。即使驻扎在京师本地,有将近十五万的禁卫军,怕都不够对方打得。毕竟,战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公孙睚眦有些被吓蒙圈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公孙霖下了结论道:“总而言之,囚牛的死,暂时不能公诸于众,一切等尘埃落地之后,才可做出决定。”
梵天开口问道:“那影子在内的那些目睹这一幕的侍卫呢?”
公孙囚牛的死,已经被那么多人亲眼目睹。虽然梵天下了严令,不可外传。但实在无法保证,哪些人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啊。“先将他们都软禁起来吧。”
公孙霖面无表情道:“等候发落。”
“是!”
梵天领命。意思很清楚,如果说非要治楚歌死罪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人证。反之,一旦事情有变的话。公孙霖绝对会斩草除根,让自己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地底。这就是帝王心术。从验尸房出来的公孙睚眦,先是恭送了自己的父皇离开。随后才坐上专车,返回府中。今晚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一波三折啊。但好在,自己总算是捡回一条命。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呢?公孙睚眦连夜召集站在他这一边的武官商量对策。开了一晚上的会。最终隔天早上,关于公孙囚牛之死的死讯,便传遍了整个朝野。满朝文官,在三皇子公孙嘲风的带领下。要求公孙霖公开处刑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