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苏九夕一直昏睡,景翊担心,二来藏在山林中也可能会被找到,所以趁着温塞还在坑里找人,景翊带人连夜开车离开了巴坎,回到了那碧达。阿郎重新再去买了好吃的,苏九夕睡了两天,早就饿了,四个人就在病房里边吃边说。“嫂子,我哥对你没话说了吧,为了你奋不顾身,换了别人可能都做不到,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是吧?”
阿郎趁机给景翊美言。苏九夕嘴里含着食物,说不了话,但是眼睛看着景翊,满满都是感激。景翊被她忽闪忽闪的桃花眼看得心痒难耐,要不是阿郎和赵昀还在这里,他一定扑过去亲个够本!“而且啊,掉入深坑,我哥本来就受了伤,还要背着你爬出深坑,他两个胳膊都韧带拉伤了,我们刚见到他那会儿,他的手抬都抬不起来。”
阿郎又道。苏九夕一愣,猛地看向景翊,放下筷子就想去碰他,被赵昀拦住,赵昀说:“小姐,别碰他,伤刚好,还得养。”
苏九夕的手停了一停,但还是落在了景翊的一条胳膊上,轻轻的,像抚摸什么极易破碎的物品一样,她眼中慢慢聚起泪水,硬是忍着不落下,哽咽着问他:“痛?”
景翊咧齿一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说:“不痛了,好了。”
苏九夕垂下眼皮,终究没忍住泪水,一大滴砸在小饭桌上,低声道:“对不起。”
景翊被那泪水砸得心都揪起来了,对她说:“韧带拉伤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前伤得更严重,都挺过来了。”
说着他抬脚踹阿郎,凶狠地瞪他:“要你多嘴,吃你的饭!”
阿郎见自己的话把苏九夕这么冰山的人都惹哭了,心里也内疚,暗道早知不说了。苏九夕极其愧疚,获得透视能力的喜悦一下子被冲得干干净净,阿郎和赵昀走后,她心情沉重地坐在床沿。这次跟景翊过来是为了报答他之前救她的恩情,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成,反而还连累他多次,欠他更多,苏九夕头一次对自己感到失望。景翊没有走,留了下来,他开的是VIP病房,住两个人不是问题。他给苏九夕买水果回来,发现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景翊看不惯,便想着逗她,她生气也好过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景翊错愕过后,叹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轻柔地抱着,说:“你这个傻丫头,不是一向冷心冷面理智无情的吗?你就不能如往常一样,冷言讽刺我两句,或者跳起来骂我无耻肮脏吗?”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做,我希望有一天,就算你对我这么做了,也是因为你爱我,情之所至,而不是因为愧疚,因为你觉得欠我。”
景翊抬起她的脸,轻轻一吻,不带任何情裕,而是出于珍惜,“我说过,我对你的好,你就接着,问心无愧的接着。”
苏九夕说不出任何动人的话,她只是温顺地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应一声:“嗯。”
这,对于景翊,已经很足够了!洪沙瓦迪公盘,一年一度的赌石盛事,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赌石爱好者、珠宝商、毛料商人,纷纷齐聚洪沙瓦迪,为的就是能够在公盘这里,买下一块原石,赌一个奇迹。这里,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负债累累,这里是一个比拉斯维加斯更刺激、更销金如土的地方!景翊四人到了此次举行公盘的会场,洪沙瓦迪珠宝交易中心,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不同。交易中心大门前的广场就是停车场,有工作人员指挥停车,时不时有真枪实弹的洪沙瓦迪士兵列队经过,来回巡逻,没有人敢大声喧哗,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有士兵上前提醒你说话注意声量,如果不听劝,立即驱赶,严重的就会当初滋事者被带走。走到交易中心大门处,两排背着长枪的士兵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气氛严肃地不像是交易所。他们来的比较早,人不多,入口一侧有个办证口,要先去办理入场证才能进入会场。阿郎拿着邀请函递入窗口内,换来四张表格,填写了自己的一些资料后,每人缴纳一万欧元的保证金,换来了四张入场证。“靠,真黑啊!一万欧元保证金,还是每人,幸好咱这次带的钱够多,要不然连保证金都付不起。”
阿郎将入场证挂在脖子上,吊儿郎当地走着,骂洪沙瓦迪的人真黑。“只是为了防止有人逃标而已,而且就算真有人逃,保证金就吃下,他们也能赚一小笔。”
赵昀淡淡道。每年因为投标投得太大,付不出钱而逃标的人不在少数,洪沙瓦迪单靠没收保证金都能收出一个地区的年收入来。“呦,班长,看不出来啊,你以前来过这里?”
阿郎笑道。“嗯,以前出任务来过。”
赵昀只说了一句,就闭嘴不说了,有些事是国家机密,他即便退了伍也是绝不会泄露的,这是他身为一个军人的基本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