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景翊接着说:“如果那个刘祖辉不肯认输,想奋起反抗,没关系,那就来斗一斗!他刘祖辉靠黑发家,你楚家可以找警界帮忙,今天你敢绑架我的家人,明天我就烧你公司。他刘祖辉和ZF的大小议员很friend,找工商局税务局建筑验收局对付你们,你们也可以找。”
“哦,你们跟那些官员议员不熟,不怕,可以讲讲你们老爸的旧交情,再不然,可以找童家那边的,反正,斗个你死我活,看谁怕谁?”
“你楚以诚执掌楚氏集团三年了,早就掌控全局,跟谁都很熟,很有交情,刘祖辉算个鸟!”
楚以诚越听,脸色越难看,就连楚珊珊,也听出了不对劲,愣愣地看着景翊,只见他面带笑容,身子前倾,对楚以诚说:“不怕,实在不行,哥叫人开架飞机,空投一枚导弹,将他老巢夷为平地!啊!”
景翊讽刺地那么明显,在座的人,谁听不明白,那真是白痴了!景翊看着楚以诚发白的脸,冷冷一哼,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不是挺知晓人事的吗?”
楚以诚低着头没说话,景翊霍地站起来,怒道:“姨丈带了你多少年,就带出你这副清高的性子?你现在是能飞了,还是能上天了?你看不上刘祖辉,你想跟他来硬的,你能吗你!你连珊珊都保护不好,你傲什么傲?!”
楚珊珊不知景翊为什么这么凶,为什么突然就骂哥哥,她害怕,忙帮哥哥解释:“不是的,翊哥,是我不好,到处乱跑,又不带保镖,才会被刘祖辉绑架的,不关哥哥的事。”
“你哥要是有能耐,早在刘祖辉跟他抢地皮的时候,早在刘祖辉三番五次对你们下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防范,甚至想好反击对策了!”
景翊知道楚珊珊在机场被追捕过一次,苏九夕救了她,回来不到两天,还是被绑架了,又是苏九夕救了她,楚以诚干嘛去了?“九夕跟刘祖辉合作,你还不满?你不满什么?!人家为什么把刘祖辉叫到这里来道歉?她去哪里不好?!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你年纪轻轻,性格又傲,我问你,接管楚氏三年,你得罪了多少人?除了童家给你撑腰,谁是你的盟友?”
楚以诚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这三年,他虽然让楚氏集团的盈利上涨,但在港岛,多得童家照顾,在内地,多得景翊帮扶,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再多的盟友。反而,他因为性格高傲,看不惯一些商场老狐狸的作风,将他爸留下来的老关系,断了不少。景翊继续骂:“不知好歹,还敢给九夕摆脸色,你给我站起来!”
楚以诚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听话地站起来,景翊恨铁不成钢,上前就想踹他。楚珊珊吓得扑过去抱住她哥,苏九夕也迅速站起来,一把拉住景翊,沉声道:“景翊,干什么!”
景翊寒霜着一张俊脸,怒不可遏,但苏九夕拉他,他也就没动了,转过身,让自己平静一下。苏九夕拍了拍他,低声安抚他:“冷静点。”
景翊仰着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是真怕楚以诚把楚家给作没了!楚母与他的母亲是表姐妹,是他的表姨妈,感情非常地好。他的母亲跳楼自杀,楚童两家都过来,找景绍礼算账,楚母几次三番,想把他带走,但景绍礼不肯。后来楚家与景家成了仇人,断绝关系,可楚母心疼他,好几次,偷偷摸摸过来找他,给他吃的穿的,给他钱,教他自保,甚至想安插保镖进景家保护他,只是没能成功。后来,景绍礼送他去国外读寄宿学校,楚母又山长水远地跟过去,为他打点一切,还想帮他转到更好的学校,被他婉拒了。他怕景绍礼知道了,去找楚母的麻烦。再后来,他从寄宿学校逃了出去,出去闯荡,与所有认识的人都断绝了联系。但他回来后知道,楚母因为他不见了,再度冲到景家去大吵大闹,要景绍礼把他交出来,气愤不已的她,甚至将马艳狠狠打了一顿。之后,楚母就不间断地派人寻找他,直到病逝,楚母都心心念念他这个表外甥。所以,他尽自己所能,报答楚铁雄。他知道,楚铁雄一直默默支持着楚母做这些。他憎恶景绍礼,将楚铁雄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孝敬,将楚以诚和楚珊珊当成自己的亲弟妹一样照顾。三年前楚铁雄病逝,病床前拜托他多照看楚家兄妹,他答应了,发誓用生命保护他们。楚以诚心高气傲,他教训了很多次,可就是改不过来。景翊眼看着楚家的盟友们,一个个离去,楚以诚还嗤之以鼻。他很生气,但没有苛责,只慢慢教,觉得不能太专制,假以时日,楚以诚会明白做生意,不能太清高,不能太孤傲,要懂得圆滑。可是,看现在这样,楚以诚根本没打算改!楚珊珊护着楚以诚,也生气了,对景翊说:“翊哥,难道别人都欺负上门了,我们也不能生气吗?他们欺负了我们,来道个歉,我们就要原谅他吗?楚家为什么要这么软弱?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软弱?!”
景翊猛地回头,又想骂,苏九夕一拦,朝他摇摇头,景翊几乎喷出口的话,又咽了一下,别开了脸。苏九夕平静地说:“不是!不管对方多么强大,如果践踏了我们的尊严,触怒了我们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但如果有转圜的余地,就不必做得那么绝。”
“就好比刘祖辉,他与你们抢地皮,是商业竞争,虽然用的手段恶劣,但其实,他一直都留有余地,并没想把你们楚家得罪惨。阿诚,你想想,他前几次对你下手,是否都在你能容忍的范围内?”
刘祖辉之前,断他工地的材料、不让银行给他放贷,虽然给自己造成了麻烦,但都没有把他逼上绝路,说白了,就是商场上大家竞争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