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健就来了,气急败坏地要见景翊。苏九夕陪着景翊去见任健。书房里,任健拍桌子大骂景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昨晚的慈善晚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特意为了给你造势,好顺利出访。这么个节骨眼上,你倒好,跟人打架!还把人打进了医院重症监控室,人家现在活不活得下来,都两说!”
任健怒吼,景翊却一副没事人都样子,挥了挥手:“行了吧,假的!他进重症病房你就信,做样子给他老头子看的。”
皇甫慎行后来怎么样了,景翊还是有派人去监督的,省得被倒打一耙。任健大吼:“胡说!我特意让人去问了,说是脑袋打坏了,已经陷入昏迷了!”
景翊说:“你让谁去问的?”
“我的助手!”
“那你换人吧。我今早刚收到的消息,最多肋骨断了几根,脸成了猪头,其他的都还好。”
景翊说着,从抽屉里扔出一叠报告。任健一愣,拿起桌面的报告翻了翻,总算让怒气消了下去,但脸还是阴沉地很。他放下报告,依旧不满地说:“那你也不应该打人!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非得动手?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以民间慈善企业家的身份,出访东南亚海啸灾区了,你知不知道啊?谁会相信一个打人的慈善家?”
景翊懒洋洋地说:“保护老婆不受骚扰的慈善家!”
任健被他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景翊还在那里愤恨不平地说:“我还嫌我打得轻了!敢当着我的面,三番四次调戏我老婆,哪个乌龟王八蛋忍得下?你忍得下你去忍!”
任健气得指着他的手指直发抖,变着法子骂他乌龟王八蛋,这个混蛋臭小子!可人家景翊不怕他,还一副老子就这样的痞相。任健治不了他,回头,找苏九夕告状:“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样子!你说说他!”
无辜被点名的苏九夕沉默片刻,扭头对景翊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任健总算听到了人话,叉腰,同仇敌忾地冲景翊鼻孔喷气:“哼!”
然后,苏九夕又来了一句:“直接用拳头会受伤,用工具才能避免受伤。”
她还是很介意那开裂到骨头都爆出来的伤。任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心脏揪揪紧的疼,两眼发黑,捂着额头晃了好一会儿,死撑着没倒下。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抖着手指指了指景翊,又指了指苏九夕,他惹不起,惹不起这对夫妇!真倒霉,怎么跟他们一条船!他叹了口气,不想骂他们了,白给自己找不自在。他说:“行了,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他指的,是皇甫显达可能会来找的麻烦。景翊也知道这件事处理起来会有麻烦,如果他自己扛,也可以,但局面会比较难看。不过,有任健出面,就会好一些。景翊点点头,总算愿意说些人话来:“任叔,给你添麻烦了。”
“哼,现在才知道啊?臭小子!”
任健虎了他一下,又自己无奈地笑了,挥挥手,“行了,这两天在家安生些,准备出访的事吧。”
任健说完,就走了。景翊和苏九夕像两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对望一眼,噗嗤笑了出来。也真难为任健了。皇甫慎行被景翊打成那样,说重伤昏迷是假的,故意卖惨给他家老头子看的。不过,重伤倒是真的。景翊的手指骨节都打爆裂了,他怎么可能没事?肋骨断了三根,脸直接不能看了,眼角爆裂,鼻梁横断,两腮肿得像猪头,牙齿都掉了两颗。他现在,根本不敢照镜子,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每一口都是痛的。他心里恨透了景翊,却没奈何,只能先卖惨,让老爷子心疼他,把他带回去先,其他的,以后再说。果不其然,消息传到皇甫大宅没多久,皇甫显达亲自过来医院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次子皇甫慎言,以及他最心爱的小情儿柳翩翩。柳翩翩看到皇甫慎行的猪头样,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皇甫显达阴沉着脸,不管他对这个原本优秀的大儿子有多失望,他终归是自己的血脉,怎么可能真的放任不管。于是,连夜将人转移到自家私人医院,先养伤,什么事都放一边。皇甫慎言眯着眼,心道:那个景翊真是个二愣子,又过来给他递话柄,又把人给打成这样,那话柄还有个屁用!还让他大哥钻空子,又回到本宅了,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皇甫慎行回去养伤了,之前的所有计划都暂时搁浅。别人倒没什么,可秋彤却急得上蹿下跳。现在网上还在盛传她是筒子楼一枝花的传闻,而且,官方又出来辟谣,说她当初并非是线人身份,只不过是边境战士找到毒贩窝点后,在中途遇见了她,她给带了一段路而已。这对秋彤非常不利,所有人都觉得她在撒谎,甚至不惜利用了边境战士。网民有一种特质,平日里怎么杠精怎么键盘侠都好,一旦遇上大是大非,绝对一边倒支持国家和民族,那都是毋庸置疑的。当所有人怀疑秋彤在蹭边境战士的热度,在虚假利用边境战士给自己洗白时,所有人就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