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夜白不但不是为了帮他解围,还催他回去找罗美思。 唐拓有点伤,还有点来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呢,我遇到事儿了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把我往回推!”
“这算什么事啊,有你干翻靳总要紧吗?”
一提靳明辉,唐拓瞬间就来劲了:“当然没有,那我刚才说找李行长,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啊。”
何夜白环视一圈,确保上下左右没人,低声跟他说:“本来你不就是打算找李行长的吗,正好趁这个机会。”
“啊,那就去呗。”
唐拓还是有点没明白,“你把我拽过来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我是想提醒你,你要汇报的内容……先别,别跟罗秘书说。”
这话有点不太好开口,毕竟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 “为什么?”
唐拓倒也没往那儿想,“但是我跟李行长汇报后,她不是也能知道吗。”
何夜白说:“事先知道和事后知道是一回事吗,你就不怕她再透露给别人?那天晚上她怎么答应你的,后来又是怎么做的你忘了吗?”
说完这话之后,何夜白觉得自己这下可是太过了。 不管怎么说,唐拓和罗美思是同事,她一个外人说这种话,真不合适。 但事出紧急,她怕他听不懂暗示。 不过她这个“挑拨”相当奏效,唐拓立刻醍醐灌顶:“我靠,这两天她又帮我收拾屋又给我送东西的,我差点儿都被她迷惑了。差点儿忘了,靳明辉他俩关系也好着呢!”
两个人走出楼梯间的时候,李大业和起哄的人群都散去了,但罗美思没动。 只见她在那双手抱臂,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唐拓一看,又想起个事儿,赶紧拦住何夜白:“等等,你不让我说,那她问我我怎么办?而且我要是不告诉她,她就不帮我约李行长怎么办?”
何夜白想了想,反问:“这个问题要是靳总问你,你怎么回答?”
唐拓不假思索:“事关人力资源改革的大事儿,哪能随便告诉你?……别告诉我,你让我这么跟她说?能行么。”
何夜白重重的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婉转点说。在不破坏你俩深厚感情的基础上,把这个意思表达到位就行。”
唐拓短暂的审视了她一秒钟,叉起腰吓唬她:“何夜白,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啊,当心我在她那拿你当挡箭牌,就说咋俩好上了!”
“……” 何夜白一时被噎愣在那,呆若木鸡。 唐拓嘎嘎大笑,说:“想啥呢?美的你!”
就在这时,罗美思带着极致的幽怨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唐拓~你还走不走呀,电梯都来了。”
“哎,来了!”
唐拓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来把办公室门禁卡塞给何夜白,“你中午就在我办公室休息吧,我不回去了。”
“?”
何夜白扯起嘴角,这也要告诉我?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啊,我待会儿是要出去买点东西,不是一中午都在她那!”
“……” 唐拓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如愿见到了李行长,他把上午的想法汇报给他之后,得到了极大的支持。 李行长夸他做事踏实,说襄和银行现在就缺他这样既有想法和干劲,又肯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前进的年轻人。 不仅如此,李行长还亲自同唐拓一起来到四楼,在靳明辉的办公室门口,当众说了几点要求。 他让人力资源部全体员工必须高度配合唐拓,虽然他不会参与全部过程,但每阶段的产出的结果是要亲自过目的。 这句话为唐拓撑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言外之意就是谁要是敢糊弄唐拓,就是在唬弄他。 唐拓因此很高兴,也斗志满满,回办公室跟何夜白商量这人力改革的第一步,该怎么具体开展。 没说上几句话,李大业就一蹦三跳的进来,跟他们汇报外面的情形,他说李行长走后,靳明辉门关得震天响,外面有几个人脸上有幸灾乐祸的神情,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唐拓没心思理会那群人,催着何夜白研究工作。 可没等何夜白说话,李大聪明又开口了:“小白姐,我认识一个宁滨银行的姐姐,她跟我说他们单位搞战略规划的时候,跟你们智凯咨询接触过。那你不如给我们讲讲宁滨有没有什么成熟的经验,是我们可以借鉴的呗~” 这些消息是那天王小汐打电话时跟他说的,李大业憋在心里好几天,觉得他哥知道一定会夸他机灵,就想找机会表现表现,这会儿总算抓住了“好”时机。 可是他说完这话,并没得到太强烈的反响。 唐拓满脸都是工作热情被打断的不爽,这边都要如火如荼地开展了,借鉴别人那玩意儿干什么? 而何夜白这边,脸色瞬间变了。 她知道李大业嘴里的姐姐就是王小汐,但她不知道自己的事儿王小汐跟他说了多少。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让李大业知道。 银行圈太小,城商行又是单独的一个圈,同一个省内发生的事儿,但凡有心人顺着蛛丝马迹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何夜白这个人的存在。 好在唐拓是个没心的人,他见何夜白脸色不对,幸灾乐祸的道:“何总监在宁滨的业务指定是没搞成吧?看你那一脸别人欠你八百万的样吧!”
何夜白的思绪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个转折,反倒还没那么紧张了,她翻了个白眼说:“没成~我在你们x北业绩还挂着零呢。”
“哎呀,这可就有点惨啦~”唐拓一听,自信心瞬间就提升不少,“那咱俩半斤八两,你也没比我强多少啊?”
唐拓好像突然就没有“偶像包袱”了,也用不着再费力在何夜白面前努力遮掩自己有多被动。 虽然,这几天的沟通下来,傻子都能看出来咋回事了。 “小白姐那是在宁滨耽误太多年了,要不也不至于。”
李大业又很不合时宜的把本来要岔开的话题带了回去。 “哎呀?”
唐拓这下没兴致也来兴致了,他想起在洗浴中心遇到何夜白的事儿,破了案似的叫唤,“我还纳闷儿你个南方人怎么这么喜欢逛澡堂子,敢情是在宁滨混了好几年呢?那地方温泉可比这儿有名多啦!”
何夜白:“……”听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