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屹与何夜白商定,等到业务技能大赛结束,他就来x北。 其实总部那边有点忙,智凯咨询联合当地银协组织了一场长三角地区金融机构联合微课大赛,几乎公司所有的销售都被调往南方支援。 魏子屹赶在这个时候过来,也是想回去的时候把何夜白带回去,去支援即将到来的为期一个月的微课大赛。 但是魏子屹并没有提前说。 …… 一周后的预选拔,襄和银行的厅堂六部曲成功成为大赛唯一开幕式舞蹈。因为被定为那个“唯一”,赛事方又提出新的要求,让他们添加一些关于业务技能大赛的元素,把技能大赛的主题给展示出来。 这对于襄和银行来说,是个大大的好事。 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他们已经做了好几年的陪跑,许久没有活跃在第一线了。 可也因为如此,他们却又很慌。 李行长更是压力空前,他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干脆直接把何夜白和露娜叫到眼前,让她们务必按要求把舞蹈内容丰富起来,让赛事方满意。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把她们当乙方,更别提想着人家这次为业务大赛编舞,纯纯是义务劳动来着。 用露娜的话说就是:哪有事事都交给乙方的,给钱的甲方也提不出这种要求啊。 为此,何夜白感到非常抱歉。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有她的责任,但也是她的好机会。 如果这件事办好,她的业务范围就可以升级到薪酬改革模块,与襄和银行的合作必然加深。 一旦她的业务规模达到公司标准,她就可以在x北成立办事处,招聘销售顾问,从而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但要是办不好,或许这三场培训结束后,她就要跟襄和银行说再见了。 不单是她,这一次的结果甚至会影响到唐拓的后续工作。 何夜白这边正在为舞蹈主题的事儿闹的焦头烂额,赛事方又发来通知,说原本负责大赛设备的那家银行因为一些不可逆原因,没法继续了。 赛事方向来只负责业务大赛的发起,并不负责赛事准备工作,更别提配备这些硬件设施,他们没有相应的调度能力,一贯都是给各大银行机构来承接。 如今这家银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不可逆”的问题,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开幕式舞蹈没有选他们,他们心有不甘才给了赛事方一个下马威。 赛事方向来高高在上,哪儿能容忍这种事发生,顿时来了脾气,场地也不再需要他们提供,转而将一应事务交由襄和银行全权负责。 临时接到这个通知,李行长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本来后台这里就千头万绪,又赶上前台业务那边还有一堆事儿找他,他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于是在秘书罗美思汇报他近期行程的时候,他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她的意见。 他转着茶杯问道:“小罗,你在襄和银行的时间比我长,你觉得找场地这事儿,安排哪个部门比较稳妥?”
罗美思快速转动起那颗七窍玲珑心,把行里跟她关系不错她又能用到的人在心里都过了一遍,斟酌着说道:“行长,我听说……后勤部的王总人脉好像很广,听说家里也有些背景来的。”
李行长停止手上的动作:“王全,你觉得他会听我的么?”
“……”一听这话,罗美思当时就后悔了。 这才想起李行长从不跨条线调动人手的交办重要事项的准则。 她也不是忘了,而是因为看到李行长都能信任何夜白他们那些外人,以为他忙乱之下会暂时放下那些条条框框。 这段时间,她在何夜白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自己在本职工作上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 李行长还在等她回复,她又不能马上改口说别人,那样的话一定会被认为她说话不过脑子。 一个行长秘书要是连这点儿基本素养都不具备,那还怎么好意思接着干下去? 办公室里多少人对这个职务虎视眈眈她心如明镜,所以几年来她谨小慎微,很少出问题。 可是因为何夜白,她破例了。 为了弥补疏漏,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自己的理由:“行长,我平时工作上跟王总还有些接触,看得出来,他对您很尊敬的。”
李行长:“……” 他的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 因为他极其的、非常的不喜欢这种刻意强调的“尊敬”。 所以唐拓匆匆赶来的时候,李行长办公室内气氛诡异的厉害。 除了李行长手里的杯子在飞快地转动,其余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包括罗美思的呼吸。 她知道自己触碰到了顶头上司的雷点,所以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杯子在唐拓出现的瞬间停止了转动。 伴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李行长开口道:“让唐总去办吧,小罗,具体情况你来告诉他。”
“好的,行长!”
罗美思如蒙大赦,赶紧使着眼色把唐拓带出去了。 一出行长办公室,罗美思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闷着头一路走一路哭,走出长长的走廊,闷声流泪便转为啜泣。 走廊出口综合办公室的另外几个人不明所以,都看着唐拓。 “唐总,美思怎么啦?”
有好信儿的干脆开口问。 “……”唐拓直接整不会了。 关我啥事啊,我还想知道怎么了呢。 要是放在平时,他直接就走了,但是李行长交办的事儿还得从罗美思的口中知晓,他必须得等着她……哭完,才行。 “唐总,你倒是劝两句啊,美思从来不哭的人,怎么搞成这样啊?”
有好心人凑过来递纸巾了。 “我怎么劝?”
唐拓被动接过纸巾,又不是我惹的! 唐拓的冷漠瞬间放大了罗美思的委屈,她哭着喊出一句:“都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听她哭得情真意切,唐拓觉得这样不行,要是放任她哭下去,至少得半个小时打底,于是他用纸巾盒磕了磕桌面:“罗姐,你别哭了呗?”
罗美思抽抽嗒嗒,依旧趴在桌上闷声:“别管我,跟你没关系~” 唐拓无奈,拿纸巾盒戳她手臂:“是跟我没关系,但是……” “呜嗷”一声,罗美思的哭声直接高了一个调值,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蛋:“唐拓,你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还这样对我?”
平时情绪平静的时候你怎么对我我都能忍,可是我今天这么难受,都难受哭了,你能不能对我稍微温和一点?! “是啊唐总,美思都这样了,你就说两句好话吧~”好心人的语气带上了暧昧,像是在劝吵架的小两口。 唐拓本来都想劝了,但是好心人一句话直接把他的脾气给点爆了,他“哐”的一下丢掉纸巾盒,忍下骂两句的冲动,起身就往外走。 好巧不巧的,他刚一出门,就遇到被李行长叫过来的何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