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梅亲自下场指导,给露娜带来了许多的灵感。 一个来小时的交流之后,新的舞蹈动作也编了个八9不离十。 从主席大人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老人家对露娜的资质和领悟力很是认可,多少有点儿相谈甚欢的意思在里面。 俩人一边编舞,一边让唐拓和罗美思演习动作,做好之后立刻把他们派去教其他的人。等他们教完回来,新的动作也出来了。 这样的循环下,整体进度出奇的快。 何夜白识趣的没有往跟前儿凑,躲在边上跟过来瞧热闹的李大业嘀咕。 这么一嘀咕,何夜白才知道叶秋梅怎么那么给罗美思面子,会为了她欠人情而过来指导。 原来罗美思早在大学期间就来襄和银行实习过,实习的那几个月就是跟在叶秋梅身边当助理秘书的。 后来罗美思再入行时,已是将近两年之后,那会儿叶秋梅就已经卸任董事长,鲜少露面了。 这段往事知道的人很少,因为襄和银行来来往往的实习生巨多,谁也记不得哪位领导身边出现过什么样的人。 李大业能翻出这段秘密,全仗着职务之便。 他管着全行的保险缴纳工作,所以也有权调阅所有人的人事档案以及签署过的合同、文件等一应材料。 唐拓今天紧急命令让他查行里跟叶秋梅关系好的人,他就从叶秋梅签过的文件里查到一份实习生档案,档案上罗美思的名字赫然在列。 为了避免因为重名产生误判,他又调出罗美思的档案,在她的大学实习记录中看到叶秋梅的相关字样和签名,这才确定俩人还有这份儿渊源。 叶秋梅在罗美思的实习报告里对她大加赞扬,觉得她身上既有学生的热情,也有职场人的冷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查到后李大业第一时间把信息告知了唐拓,自己猫在档案室里继续查。过了不多会儿,他收到唐拓的微信,告诉他不用查了。 他猜唐拓可能是要用到罗美思,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上来瞅瞅。 来的时候他错过了开场,何夜白就给他讲了刚才三个人下电梯时什么样,叶秋梅说了什么,罗美思又是怎么表现的巴拉巴拉。 李大业听完,结合前因后果给出了解释。 “小白姐,这还有啥好猜不出来的,肯定是我哥使啥手段让罗姐欠他人情了,罗姐被逼着过来帮你,就是还他人情呗。”
何夜白挺佩服李大业的推理能力:“这么一说,倒也不是说不通,下午唐总确实帮罗秘书出了个头,我就在边上看着,这要是我,我记他一辈子的好。”
李大业伸着脖子往练舞那边瞅了瞅,回头贱兮兮的冲何夜白笑:“小白姐,咋的,我哥替罗姐出头,你不乐意啦?”
何夜白想也没想抬脚踢过去:“滚蛋,我有那么闲么?”
李大业一个完美躲避之后,脸上的表情更贱了:“小白姐,你跟我哥咋越来越像了啊~” 何夜白翻白眼:“几个意思,踢你一脚就像了吗?”
李大业皱眉瞪眼张大鼻孔,抬腿朝空气中踢了一下:“这样,踢人的时候,神态动作和抬腿角度,都一样一样的。”
何夜白:“……” 何夜白抬手想抓他,你说我像谁不好,像那么一个大拧巴精。 可是不由自主的,她眼前就浮现出了唐拓歪嘴喷气骂人的样子。 明明那人就在不远处。 呸! 我怎么可能会像他! 李大业在一旁乐不可支:“小白姐,你看你还不信,就你刚才想事儿的时候,神情也跟他一模一样。”
何夜白被他笑怒了,一把抓住李大业:“走,你跟我去个地方。”
“上哪儿啊姐!”
李大业想挣脱又不敢使劲儿,只好弯着腰跟她求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姐你快松开~” “我要带你去酒店,把我隔壁的房间给退了。”
何夜白想不出其他报复唐拓的方法,想趁他不在把房间给退了。 什么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害得她每天晚上回房间休息时还要费神去想某个人在不在。 这几天来襄和旅游的人不少,酒店生意正经挺不错的。到时候就算他再回来开房也不见得就能住到隔壁,肯定能气死。 俩人正在柱子后面较劲,就听到唐拓的声音在俩人头顶响起:“退哪儿的房?”
何夜白动作一顿,猛然回头。 但见唐拓就在身后,正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扯着李大业的手。 李大业一个激灵,赶忙挣脱:“哥,你~练完啦?”
唐拓没有立刻收回目光,直盯到何夜白把手放下,才冷冷道:“请假了。”
李大业赶紧道:“哥,你你你请假干啥去啊?”
唐拓没答,满脸都写着“你很碍事”的不耐烦:“你问我什么?”
李大业哪儿还敢再重复,赶紧道:“啥也没啥,哥,我这个月保险的帐还没平呢,我我我我我先走了啊!”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 李大业一走,何夜白的矫情劲儿就上来了,她想起刚才唐拓对自己的态度,转身就走。 唐拓愣了一下,但紧跟着就追了上去,身高腿长的几步就抢在何夜白上电梯之前拦住她。 何夜白冷着脸平移到另外一部电梯旁,唐拓又跟上去。 楼里员工用的一共就两部电梯,何夜白没有第三部电梯可移动,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走向消防楼梯。 唐拓这下倒是不淡定了,追过去一把拽住她。 “放手!”
何夜白用力挣扎。 唐拓抓的本来不紧,但挣脱下又怕拉不住她,不得不攥紧了手,皱眉道:“你不是有话问我吗?”
“没有!”
何夜白更加用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满脸的委屈,眉头轻蹩着,“我跟你说话了吗?我搭理你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问你话了?”
“……” 这种从未有过的生动模样,使得唐拓眯了眯眼,他攥着何夜白的手不由得又收紧了几分,然后问道:“你,在跟我使小性子吗?”
何夜白愣住了。 她盯着唐拓的脸,愣住了。 因为愣的太过突然,她所有情绪都没来得及收回来。 所以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唐拓所认为的“使小性子”的模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懂得所谓的“使小性子”是什么,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甲方该问出来的话,更不是普通的乙方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唐拓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浓重的眼眸仿佛罩上了一层雾气,涌动起夹杂着疑惑和暧昧的情绪。 直到他的手掌心变得炙热,温度顺着被攥紧的手臂传到过去,何夜白才意识到这不对劲儿。 妈呀,惹事了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