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长骂了一通,也不给唐拓解释的机会,就把营业部业绩拉跨的责任怪在人力资源部的头上。 怪他改革工作没有落到实处,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和他老人家的精力。 就是不肯说柯佩臻有问题。 瞧着他对柯佩臻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样子,唐拓心里狠狠地爱住了老唐。 还得是亲爸爸才是真的对我好! 李行长骂了一通,责令唐拓一对一“帮扶”,不管用什么方法,年末前必须协助柯佩臻协调好各条线,管理好人员,真正看到人力资源改革的成效。 说年底各项数据不见起色的话,让他和柯佩臻两个一起打包滚蛋。 甚至还说,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不如现在就滚蛋。 唐拓被接连两句滚蛋给气着了,心底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被火气拱着上了头。 他跟李行长立下保证:年底前不把营业部的人儿捋顺,他主动辞职! …… 唐拓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下楼去找柯佩臻了。 柯佩臻的办公室门虽然敞着,但他却不见了踪影。 唐拓问外面坐着的其他员工,似乎没一个人对他们新行长的行踪感兴趣,都很无所谓的摇头说不知道。 倒是隔壁办公室的另外一个副行长晃出来,告诉他柯工最近一直往科技部跑,唐总要是有事儿找他,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儿,柯工这俩字说的极其刻意,听得唐拓直想骂人。 但对面这人是个女人,唐拓又不想同女人一般见识。 其他员工看到副行长出来,一个个都换上恭敬的神色,纷纷喊她“刘行长”。 这场面唐拓可太熟了。 一看就是刘副行长带头不服管,煽动员工们不听柯佩臻的指挥,甚至不惜牺牲整个营业部的业绩,也要把这位新来的副行长主持给拉下马。 刘副行长名叫刘璐文,年纪看上去不到四十,身材和姿色都一般,但妆容精致,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精明算计,以及……对柯工的不屑。 唐拓敛起笑容,一点儿面子都没打算给她,冷冷道:“刘副行长,柯行长到营业部任职,那是总行党委领导班子一致研究决定的。你这左一句柯工右一句柯工的,是摆明了对总行党委的决策表达不满?”
刘璐文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挂住,强撑着笑道:“唐总这话可不好乱说,我哪句话不满了?就是这么多年叫顺口了而已。”
唐拓并没打算给她台阶:“哦,那就是对柯行长协管科技部有意见?可能你还不知道,这是科技条线主管行长林行长亲自来求柯行长代理过渡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去找林行长说去。你不敢说,我也可以代为转告!”
刘璐文哪儿敢得罪林行长这样级别的人物啊,当时脸都吓白了:“唐总别闹了~就是句玩笑话,您至于吗?”
唐拓呵呵冷笑:“玩不玩笑的刘副行长自己心里清楚,你在私下里怎么说我管不着,但做为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听到有人向员工传达错误的党委决议,我还是有必要站出来澄清的。”
刘璐文接连被唐拓用上级领导压着,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唐拓紧接着环视四周,问营业部其他人:“还有不清楚柯行长任命和职责的么?如果有,可以跟我到人力资源部办公室,我当着你的面再次宣读相关文件!”
领头的气焰都被灭了,众人哪儿还敢嘚瑟,一个个点头如捣蒜,立刻一叠声的:“清楚清楚,唐总,我们都清楚柯行长的任命!”
柯佩臻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员工们聚在一起心里还有些纳闷儿,看到人群中间唐拓正像个喷火兽似的四下喷火,赶紧走过去:“唐拓!”
众人顺着声音回头看到自家行长过来,赶忙恭恭敬敬的叫道:“柯行长!”
柯佩臻略过众人的招呼,询问的眼神看向唐拓,却见他凶神恶煞的正盯着刘璐文。 刘璐文即刻满脸堆笑,也上前毕恭毕敬的叫了声:“柯行长!”
柯佩臻再次略过这位的虚情假意,只对着唐拓一个人说话:“你找我吗?”
唐拓隔着刘璐文的头顶:“恩,有点事。”
柯佩臻征求他意见:“那进去说?”
唐拓想想:“就在这儿说吧。”
柯佩臻虽然有点儿不愿意,也只好点头:“好。”
…… 营业部的二楼办公区外有一大片企业文化展示大厅和VIP贵宾接待区域,赶上这会儿二楼没有客户,唐拓就让刘璐文把除了必须要在一楼值岗的柜员和大堂经理外其他人都召集到二楼大厅,要再一次帮着柯佩臻树立一下威信。 这也算是他代表李行长对柯佩臻的一个“补偿”。 其实按照正常的上任流程,每有管理人员到新的职务上,都要有相对应级别的总行领导、业务条线领导和人力资源部代表共同送到新单位或者部门,然后当众宣读任命,有的重要岗位还要组织全员一起开个见面会,才算是真正的走马上任。 这种传统延续已久,是叶秋梅时期提出来的,算是为新到任的管理人员树立威信,免得有不服管教的下属生事。 但柯佩臻受到连浩和靳明辉所累,虽是新上任却是贬职,因此领导们也就希望低调处理,只是小范围的知会了一下,就让他搬过来了。 没想到这一举动引发大范围的猜想和打探,很快大家都知道柯佩臻是被贬到营业部来的,加之他对业务不太熟悉,就不很尊重他。后来又听说柯佩臻被林行长痛骂一顿之后开始频频出入科技部,就又有传闻他可能要回到科技部了。再后来有人跑去科技部打听,得知柯佩臻只是义务帮忙,短时间内没可能再回科技部,对他的畏惧就又打了很大的折扣。 打到最后所剩无几,再加上柯佩臻一改在科技部铁腕治下作风,整天不是憋在屋子里不出来,就是跑去科技部蹲着,就更没什么人尊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