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事故,完全可以撇清。但私自运输这种东西,直接栽到头上。除了找死还是找死!没有别的路可走!乔庸城以为沈朝朝没胆量在狱中杀人,但是陷害他的本事,沈朝朝有得是!“这完全是陷害,是污蔑!他们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要见律师!”
乔庸城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个不好,不单他出事,连整个乔家都会出问题。沈朝朝,够狠!如果被乔家的人知道他是因为这种问题进局子,别说捞他出来,急忙跟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那时候,谁会管他是不是乔家的人?真是好算计!乔庸城坐在这里,面对楚察怀疑的视线,只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这种感觉,不止他一个人有过体会。但等待着死亡的铡刀缓缓落到,这种痛苦煎熬的感觉,绝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体会到的。沈朝朝静坐门外,听着门内乔庸城的声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唏嘘。“沈小姐,要不要喝热水,最近天气阴凉,喝点儿热的暖暖胃。”
路过的警员小姐姐贴心道。“多谢了,不过我就要走了。”
沈朝朝摆摆手。站起身来,沈朝朝随意笑笑,“最近你们有的忙,就不打扰你们了,等你们楚大局长出来,说我下次请他饮茶,再会。”
警署这种地方,大多数人是能不来就不来,但沈朝朝显然将这里当成了想逛就逛的地儿,不知道有多熟悉。大多人警员看她都眼熟。走出警局,蒙蒙的冷光照射而来。沈朝朝抬手挡了一下,沈家司机已经开车过来,“小姐,接下来要去哪里?”
坐上后座,沈朝朝后脑靠着椅背犯懒一会儿。“机场。”
嘴里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司机开得平稳又安静,没打扰到沈朝朝小憩,等到沈朝朝重新睁开眼睛,已经到了目的地。A市国际机场。乔苑予身后跟着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一身休闲装风尘仆仆,右手捏着手机,嘴里叼着一支烟,未点燃,“爸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怎么连大哥都打了这么多,真是有够想我的。”
说着,露出懒洋洋的笑,回拨过去。“西德尼,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我们要去哪里?”
挽着乔苑予手臂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尤物,长发束成高马尾,英气中带着几分知性。西德尼是乔苑予的外国名字,在国外这几年,落入耳中的这个称呼比本名还要多,因此当听见电话里的“阿苑”两个字时,乔苑予由衷体会到了一种归属感。踏足国内的土地,见到熟悉的国人面孔,这一切都令他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即便今后想在国外长期发展,此刻心中涌动的情感仍真切无比。“帕特丽夏,接下来这些天我一定会让你开开心心尽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见我的家人,你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家人之间的感情是至为重要的。”
乔苑予用力握住帕特丽夏的手。他已经告知过父母和大哥自己的女友,但是家里那些老人十分守旧,不见得会认同他娶这样一个妻子,虽然乔苑予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意见,在他看来,只有父母和大哥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但父母在乎,大哥也在乎,他也不得不为家人考量,尽可能的让家里那些老人对他未来的妻子包容些。“大哥,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见到我,我也很想你,不过要不要在电话里连环夺命CALL,你好歹亲自来接机啊!没有见到你,我可真不习惯……”乔苑予含笑,狭长的眸子微微扬起,一向看起来有些寡情精明的面孔,因为柔和的笑意显得亲切暖软。“哥,你怎么不说话?”
乔苑予拿下衔在嘴边的烟,笑意微敛。“阿苑,发生了一些事,你回来我跟你说。”
电话那边,隐约听见了母亲压抑的哭声。乔苑予忍着担忧,加重语气道:“什么事?大哥,难道是乔将黎又闹出什么事了?”
“不是他……不,应该说,跟他有关系。”
乔闵予望向啜泣不止的母亲,让家里的阿姨安慰母亲,悄然走了出去,确认母亲听不到,这才咬牙切齿道,“那小畜生跟外人联合起来整了父亲,现在父亲在警署,我派了律师过去,这才知道他们有多狠,竟然栽赃诬陷父亲偷运土炸雷……阿苑,你先别着急,我正在……”“我怎么不着急,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听见妈妈在哭,还听见爸爸在警署的消息,大哥,这种事可是要命的,是谁干的,告诉我!”
乔苑予直接打断乔闵予的话,厉声道。脸色一阴沉下来,将帕特丽夏都吓到。担忧的眼神望向乔苑予。乔苑予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勉强稳住语气,对她道:“家中出了一些事,也许这段时间没办法陪你,我让阿朱陪你一起去玩好吗?”
“不,我要陪着你。”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乔苑予对着帕特丽夏温声细语,等到她离开,眼底的阴狠藏也藏不住,对着电话另一端道,“大哥,你说的那个‘沈朝朝’是沈家的那个女儿?”
要是单独说起“沈朝朝”,乔苑予没什么印象,但沈家唯一的女儿,炊金馔玉、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A市里的没几个比她更出名。这样一个草包美人,竟然算计到了父亲头上,看来人真的是会长进的。“大哥,我来想办法对付她,爸爸身上的罪名绝不能承认,无论怎么样,想什么办法,这件事绝不能跟爸牵扯到一起!你去查一下那个范志远,箱子里的东西炸死了好几个人,必然是这人有意为之,跟沈朝朝脱不了干系!”
乔闵予听见乔苑予命令的口吻,不由蹙了蹙眉,但这种情况,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他应了一声,叮嘱道:“阿苑,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但正是这种时候,必然有人盯着你,你做事千万小心点,不要叫乔将黎抓到什么问题,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
乔苑予轻蔑地冷笑一声道:“我一个人在国外闯荡的时候,他乔将黎还不知道在哪块泥巴地里拖着鼻涕,他要算计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挂断电话。快步往前走。前方,一人倚着跑车静静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