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林渝人都懵了。她回过神来，努力维持着平静，讷讷道：“我带你去班主任办公室。”
“卧槽卧槽，那人谁啊？和林渝什么关系？”
趴在铁栏上围观的学生们人都傻了。林渝是谁啊？他们学校投出来的校花，虽然对于校花这个位置都是各花入各眼，可十几岁正是青春期躁动的小男生们毫无疑问最欣赏的还是甜妹长相。“擦，阿渝这是和哪个狗男人在一起了？”
“什么狗不狗男人的，人家是帅逼好吗。”
“啊呸，小白脸。”
“滚啊，你要是长成人家那样，黎瑶能不喜欢你吗？”
两拨人争论不休，祁瑶叹气地刷着题，觉得这些人可真幼稚。办公室里的玻璃是透明的，从外门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从门口围着，林渝有些不自然地往祁颂的身后缩。“你是林渝的哥哥？”
老戴打量了祁颂两眼，总觉得兄妹俩长得不太像。要说相似之处大概是都挺白的。祁颂面不改色说了一声是。老戴之前已经约谈过了周衍的家长，他这个人喜欢看人下菜碟。林渝学习好，周衍学习差。那他对林渝家长语气就和蔼了不止一个度。“林渝哥哥啊……”他叹气，“你也是知道，咱们一中的升学率高，学习好的孩子也多。”
林渝长睫颤了颤，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果不其然，老戴下一秒话锋一转，就聊到了她的成绩。“但林渝同学能从这么多天才里面考到年级前五的成绩，可见你们平日里下了不少的功夫。”
林渝心咯噔一下，知道完了。露馅了。祁颂果不其然朝她轻轻挑了挑眉，眼里藏着几分疑问。前五？这小鬼不是之前还哭诉她成绩差吗？林渝没敢和他对视，干脆将脑袋往下一垂，装死。祁颂气笑了。被班主任一顿教导后，他整个人都仿佛找到了上学时期的感受。但更让祁颂不理解的还是林渝。“成绩差？”
他拉住女孩后领，微微探身，似笑非笑，“林渝，你这是没事在耍哥哥玩儿呢呀？”
男人语气徒然淡了下来，林渝凑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以及他那双漂亮浅淡的瞳仁。她心下微慌，摇头：“没有。”
“我那时候确实是成绩差，这两个月才提上来的。”
这谎话说的林渝自己都气虚。更别说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人的祁颂了。他其实一直不懂林渝这种十五岁小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难道单纯看不惯自己谈女朋友的行为，才故意来搞他的？“阿渝。”
祁颂看着她，语气微淡：“说真的，哥哥平时挺忙的。”
公司里的事情，还有各种应接不暇的酒局，极少能空出时间来。但几个月前因为要给这小鬼补课，一连半个月都没出去过。“以后有事情找你哥哥林屿，听明白了吗？”
祁颂看着她，问。林渝不敢再说什么，祁颂在她印象里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她从没见过他神色这么淡漠过，小姑娘轻轻点点头。“知道了。”
说到底祁颂再怎么好耐心都是有限的，林渝垂下眼，声音低低：“对不起哥哥。”
“我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林渝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乖，从小到大成绩在同龄人中都是翘楚，在圈子里不说是数一数二的名媛，但大小姐三个字还是担得起的。林渝从没这么任性过。女孩将脑袋垂了下来，蔫了吧唧，把祁颂看得略微一怔。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男人俯身，捏了捏她脸蛋，失笑：“哥哥又没生你气。”
祁颂就是再没品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孩置气，他单纯只是不明白林渝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你这个年纪应该去好好学习。”
祁颂声线清润，懒散地语调难得认真，“而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
林渝看着他认真的眉眼，闷闷不乐，“我没有想那些有的没的。”
祁颂似笑非笑没和她争论这些。林渝犹豫了下，装作不经意地试探：“像哥哥这样的海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再次被骂是海王的祁颂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情绪起伏了，他语气淡漠，“谁知道呢。”
祁颂对喜欢的女生类型没什么标准。他其实还真不看脸。许是小姑娘这几天问这一类话题比较频繁，祁颂顺手剥开了个棒棒糖，递到小姑娘手里。男人唇角微弯，眉眼多情又风流。“哥哥喜欢乖一点的。”
一语双关。林渝低头，咬住棒棒糖，声音软糯的，“我知道啦。”
喜欢乖的。她心想。那自己也可以很乖。但林渝也明白，祁颂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瑶瑶的哥哥，两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交集，在上流晚宴上，运气好碰面也只是叫他一声哥哥。仅此而已。-祁颂离开学校后，林渝被人围了起来，一个个都在追问对方是谁，小姑娘心情有些怏怏，回答了声“世家哥哥”便也没说话了。祁瑶从知识的海洋中勉强回过神来，拿着笔戳了戳她胳膊，“怎么了？表白被拒绝了？”
出去的时候还开开心心，回来就像是个斗败的公鸡。人都蔫了。林渝抿了抿唇，“没有。”
别说表白了，林渝甚至不敢让祁颂察觉到自己喜欢他。不然她连靠近他的理由都没有。“他让我好好学习，以后乖乖的。”
女孩情绪丧的太明显了，祁瑶揉了揉眼睛，打量起闺蜜的长相，想了想，她安慰出声：“没关系，你看你长得多可爱啊。”
“我哥现在眼瞎，等他反应过来就会发现你的好了。”
这话说的祁瑶自己都不信。“可是祁颂又不会喜欢小孩。”
林渝好委屈，“他才不会因为我长得可爱就喜欢我。”
他喜欢清丽的，喜欢风情万种的，唯独不会喜欢自己的长相。祁瑶紧跟着也沉默了下。所以说啊。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听了想吐。“月考成绩下来了阿渝。”
祁瑶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空，她坐直身子，觉得有必要和林渝好好谈一谈了。她声音微肃：“你是这次是第九。”
第九名也不算特别差的成绩。和之前比起来掉的名次太多了祁瑶不是没发现对方心思不在学习上，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林渝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要是余阿姨知道，可能会让你转学。”
祁瑶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林渝微微一僵。不是可能会让她转学。从前三掉到第九，这么大的起伏波动，余荼一定会带她转学的。甚至妈妈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她谈恋爱了才会导致成绩掉的这么厉害。“那我可以先瞒着妈妈吗？”
小姑娘大概是存了些微妙地希冀，桃花眼扑闪扑闪的，就差没双手合十了。祁瑶声音淡淡的，“瞒不住，以余阿姨对你成绩重视的程度，她肯定会查的。”
余荼是个好胜心极强的母亲，林渝从小到大都是被她管控着长大的，小姑娘将脑袋往臂弯处一埋。彻底自闭了。如果真的转学，那肯定是要回自己的城市。想见祁颂一面根本就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