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周时满一夜苦口婆心的教导,文澜初别的没听进去但至少消除了对和杨佑正正常发展关系的抵触。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酣畅的文澜初被一阵手机震动铃声吵醒。她烦躁地嘟囔了一句:“谁啊!”
自从和季赫承正式离婚之后,季赫承的父爱突然觉醒,对待季粼的态度变得殷勤起来,早晚都派人接送季粼上下学,有事没事也会送点小玩具或者带他出去玩。文澜初对此当然是欣然接受,毕竟这些都是季赫承作为一个父亲该尽到的责任。朦朦胧胧拿起手机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杨佑正三个字,看见他的名字她没来由地心虚,正有点发懵,手指一个没握稳,手机掉落砸在了她的鼻梁上。她捂着鼻子,疼得坐了起来,托这一敲的福脑袋瞬间变得清醒了不少。见手机还在持续震动,她赶紧接起电话,对面的声音传来,很沉稳让人听着安心,他并没有因为文澜初接电话的动作迟而有半点不耐烦,慢条斯理地说:“澜初?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我,我刚准备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接起电话时总有点心绪不宁的,没法对杨佑正还保持着之前像朋友似的的态度。“我是想和你说你办猫咖的事情,如果你现在在休息的话我可以晚点找你。”
说完他对自己鲁莽的行动感到自责,急着要挂断电话,文澜初赶紧阻止他:“没事,没事,你直接说吧,我已经醒了。”
没想到大清早的一通电话竟是为了她昨天下午的一个冲动提议。她感到心里有股暖流,若有若无,细且无声。“我问过对这方面比较了解的朋友,他说想要开猫咖的话,需要办理卫生许可证和营业执照,因为猫咖属于咖啡馆的一种,先办理咖啡馆的营业执照,再去申请办理卫生许可证,办完之后所有的宠物还都要有防疫合格证明才可以。所以你可以先去选选店铺,之后再和民间对流浪宠物有了解的组织联系就行了。”
他本来还想着提议自己陪着文澜初去兜兜店铺,但觉得自己这样三天两头的约人家出去把人逼得太紧了,于是改口道:“你出去找店铺的时候有麻烦就找我,我可以再帮你问问我朋友。”
“谢谢你,杨佑正。”
文澜初能感觉出来,同样一句话,别人口中的“有麻烦来找我”只是随口一句应付,但从杨佑正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却是实打实的真心诚意。或许这个人值得好好相处。她正这么想着,杨佑正失笑道:“你不必和我客气的,这些都是我自愿为你做的。”
“那…等你有空的时候,一起去看看店面吗?”
文澜初难得主动地约杨佑正单独出来。对方像是等急了这个机会,早就计划好了日子和时间,一股脑说:“这周吧,周六上午十点我们一起吃个中饭,之后我带你转转。”
说完他觉得自己兴致有点太高涨了,于是强行压下欣喜又加上一句:“行吗?”
“当然。”
周五的时候,文澜初又焦灼又兴奋,不知道是为自己快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铺而激动还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杨佑正了而开心。这仿佛思春期少女般的悸动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在文澜初的世界里了,她对这种感觉感到有点陌生。周六一早她早早地起床打扮,把已经长到锁骨的头发挽起,露出了漂亮的颈肩。她没再执着于浓妆表达个性,而是尽可能的突出自己最原生的美。墨绿色的丝绸吊带长裙衬得她温婉大方。下楼后,杨佑正的车等在了门口,他穿得很舒适,不再是一板一眼有点束缚的西装,而是纯色系没有任何图案修饰的极简搭配,给人一种随心所欲的舒适感。他抬起手朝着文澜初打招呼,手腕处露出了一条简约又有设计感白的金手链,上面串着一支爱神之箭的箭头。坐上车后,或许是因为关系处于友谊至上恋人未满,两人愣愣的,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杨佑正的绅士风度告诉他不能让女士感到尴尬,于是主动打开话题,聊起了文澜初的规划:“你为什么会想到开个猫咖?”
文澜初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致,缓缓开口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想过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店,我喜欢那种慢吞吞又岁月静好的感觉,但长大之后我迫于压力,选择当老师,就只能把这个小小的愿望搁浅了。”
上个时空的她,和季赫承结婚之后,她没钱也没闲,忙里忙外都是在围着季赫承转。从季赫承的公司辞职之后,她一度迷失了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转而又想着就这样靠着季赫承生活也挺好的,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有钱的富太太。但这种枯燥的生活总会有过腻的一天,她厌倦了游手好闲的生活,每日都循环往复的无所事事,活得没有一点价值。